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绞刑架下的报告 作者:伏契克-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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费精力,但却使聂鲁达同读者接近,对他写诗有帮助,特别是对聂鲁达这样一个正直的记者
来说。聂鲁达如果离开了仅有一天的生命力的报纸,或许能写出许多诗集来,但却不能写出
一本像他现在创作的超越本世纪而经得起时间考验的作品。
    也许有人能够完成我对沙宾纳的论述。这是值得做的。
    我想用自己的全部劳动所得,来保障我的父母度过美好的晚年,以报答他们的爱和他们
平凡而高贵的品质。当然我的全部劳动并不是仅仅为了这个目的。希望他们不要因我不在他
们身边而感到忧郁。“劳动者死了,但劳动果实却长存。”
    在围绕着他们的温暖和光明中,我将永远在他们身旁。
    我请求妹妹莉芭和维尔卡,用自己的歌声来帮助父母忘却我们家中的损失。她俩从家里
来佩切克宫探望我们时已经流了不少眼泪,但欢乐却活在她们心中,为了这个我爱她们,为
了这个我们彼此相爱。她们是欢乐的传播者——愿她们永远是欢乐的传播者吧。
    以及继我们之后参加斗争的同志们,我紧紧地握你们的手。我替我自己也替古斯蒂娜握
你们的手。我们已经尽到了自己应尽的义务。
    再重复一遍:我们为欢乐而生,为欢乐而战斗,我们也将为欢乐而死。因此,永远也不
要让悲哀同我们的名字联系在一起。
    尤·伏
    一九四三年五月十九日

    一九四三年五月二十二日

    案子已经结束并签了字,我在法院侦查员那儿的事昨天就结束了。一切进行得比我预料
的更快。他们似乎在抓紧办理。同我一起被起诉的还有丽达·普拉哈和米列克。米列克的叛
卖行为并没有给他带来什么“便宜”。
    在侦查员那里是那样严厉而冷酷,单是那副样子就叫人寒心。在盖世太保那里还可以感
觉到有点生活,虽然是可怕的,但毕竟还算是生活。那里甚至有热情,一边是战士的热情,
另一边是猎人的、掠夺者的,或者简直就是强盗的热情。
    另一边的这种热情中甚至还有人有一种类似信仰的东西。可是在这里,在侦查员那里,
却只是一个例行公事的衙门。外衣翻领处的那个大卐字章表明了他内心并没有信仰。它不过
是一种盾牌,在它后面躲着一个可怜的小官吏,他总想苟且偷安地度过这个时代。他对被告
既不好也不坏,既不笑也不愁。他只是例行公事。他没有血,只有一种稀薄的液体。
    他们写了报告,签了字,分条列目都弄好了。理出了我的六大罪状:阴谋颠覆德意志帝
国、准备武装暴动……不知道还有些什么。其实只要有其中随便哪一条就足够了。
    十三个月来,我就在这里为同志们和我自己的生命斗争。
    我斗争得既大胆又狡黠。他们把“北方人的狡黠”列入他们的惩办条款中。我想在这一
点上我是可以承认的。我之所以失败,是因为他们除了狡黠之外,手里还有斧头。
    这次较量算结束了。现在只需要等待。大约再有两三个星期起诉书就可编造出来,然后
启程到帝国去等候审问和判决,最后还有一百天等着处死。前景就是这样。这么一来,我还
有四个月或者五个月的生命。在这个时期内,可能有很多变化。一切都可能改变。可能的。
在监狱里我很难判断这个。
    而监狱外面一些事情的迅速发展也可能加快我们的死亡。因此,情况还是一样。
    这就是希望和战争在赛跑。死和死在竞赛。是谁的死来得快:是法西斯的死还是我的
死?这难道只是我一个人提出来的问题吗?不是的,几十万囚犯,几百万士兵,整个欧洲以
及全世界亿万人民都提出了这个问题。有的人希望大一些,有的人希望小一点。但这都只不
过是一种表面的现象。正在崩溃的资本主义用恐怖统治着整个世界,致命的灾难威胁着每一
个人。那些幸存下来的人能够说:“我活过了法西斯时代。”而在说这话之前,几十万人—
—而且是些怎样的人埃——却正在倒下去。
    决定性的时刻只剩下几个月了,不久就只剩下几天了。正是这些日子显得特别残酷。我
常常在想,做最后的一名士兵,在战争的最后一秒钟里,被最后的一粒子弹射入他的胸膛,
这该是多么懊丧的事埃但总得有人当这最后的一个呀。假如我能知道,那最后的一个就是我
的话,我情愿马上就去赴死。
    我在庞克拉茨监狱里逗留的时间已经屈指可数了,已经不允许我把这个报告写成我希望
的那样。我必须写得更简短些。这个报告与其说是整个时代的见证,毋宁说是对一些人的见
证。我想这点是更为重要的。
    我从叶林涅克这对夫妇开始写我的人物——这是两个普通人,平时谁也看不出他们是英
雄。在被捕的那会儿,他们俩并肩站着,他面色苍白,她的双颊带有肺结核患者的红晕。
    当她看到盖世太保在五分钟内就把那陈设整齐的房间弄得个乱七八糟的时候,她的眼睛
显得有些惊恐。随后她慢慢地转过头来问自己的丈夫:“佩巴,现在怎么办?”
    向来寡言少语、词不达意、一说话就激动不安的约瑟夫,这时却平静而毫不紧张地答
道:“我们去死,玛丽亚。”
    她没有喊叫,也没有摇晃,只用一种美丽的姿态把手放了下来,就在枪口对准他们的情
况下,把手递给了他。为此,她同她丈夫的脸上都挨了第一拳。她擦了擦脸,惊奇地看着这
几个不速之客,带着几分幽默的口气说:“这么漂亮的小伙子,”她的声音逐渐强硬起来。
“这么漂亮的小伙子……原来是这样的野蛮人。”
    她说得很对。几个钟头之后,她被打得不省人事,被带出了“审讯官”办公室。但他们
并没有能够从她嘴里掏出一点东西,不仅这一次,后来也永远没有。
    我不知道,在我躺在牢房里不能受审的那些日子里他们俩的情况怎么样。但我知道在整
个这段时间里他们俩什么也没说。他们等待着我。后来佩巴还有很多次被他们捆绑起来,打
了又打,但他没有吭一声,直到我能悄悄地告诉他,或者至少跟他递个眼色,暗示他哪些可
以说,或者应该怎么说,以便搅乱他们的审问时为止。
    我在被捕之前,知道玛丽亚素来是一个富于感情、爱哭的女人。但在盖世太保监狱里的
整个期间,我却从来没见到过她眼里含有泪水。她很爱自己的家,但当狱外同志为了安慰
她,让人转告她说,他们知道谁偷走了她家的家具,并且正在密切监视盗窃者的时候,她却
回答说:“家具随它去吧。请他们不要在这上面费心了。还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他们办。现
在他们必须代替我们工作。首先应当把最主要的事料理好。如果我能活下来,我自己会把家
料理好的。”
    一天,他们把这对夫妇分头押走了。我打听过他们俩的下落,但只是徒劳。在盖世太保
那里,人们无影无踪地死去,却在千百座墓地里播下了种子。唉,这可怕的播种,将会有怎
样的收获呢。
    玛丽亚最后的嘱托是:
    “上级,请转告外面的同志,不要为我难过,也不要被这件事吓祝我做了工人阶级要求
我做的一切,我也将按照它的要求去死。”
    她“只不过是一个女仆”。她没受过古典文学的教育,也不知道从前有人曾经说过:
“过路人,请告诉拉刻代蒙的人们,我们依照他们的嘱托,倒在这里牺牲了。”·维苏希尔
夫妇他们和叶林涅克夫妇住在一幢楼里,两家紧挨着。他们也叫约瑟夫和玛丽亚,是一个下
层小职员的家庭,他们俩都比邻居的年岁稍大些。约瑟夫在第一次世界大战中应征入伍时,
还是努斯列区里的一个十七岁的高个子青年。几个星期后,人们把他抬回来时已经打碎了一
个膝盖,后来一直没治好。他同玛丽亚是在布尔诺一个野战医院里认识的,那时她是个护
士。她比他大八岁,玛丽亚同她的前一个丈夫生活得很不幸,于是便离开了他。战争结束
后,她就同约瑟夫结了婚。她对待他的态度始终像护士,又像母亲。他们俩都不是无产阶级
家庭出身,也没形成一个无产阶级家庭。他们通向党的道路是比较艰难复杂的,——但他们
终于找到了党。
    像许多类似的情形一样,这条路是通过苏联达到的。早在德寇占领以前,他们就明白了
应该朝哪个方向努力。他们曾在家里掩护过一些德国同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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