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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处理自己生活是正经,可幸你们三个人都不虞经济问题,已是不幸中大幸。”
杨自新分析得头头是道,不由子成不佩服。
子成呆一会,“以後,每逢假期,再也不必以为他会回家,门一响,立刻扑到窗前观看,有电话,便问他飞机班次,自十岁开始,身段渐渐发育,身量渐渐高大,愿望不变:爸爸几时回来。”
现在终於无望。
发泄情绪
许多朋友,对父母分开一事应付得很好,健康愉快做人,子成不是其中之一,表面上她也应付得宜,但内心始终忧郁。
“可要到峡谷去对著苍穹槌胸大叫?”
“你太知道我心意。”
自新驾车带她到近郊,走到森林区远足小径,“来,尽你的力气尖叫,多久都不怕。”
子成对著天空大叫大跳发泄情绪,雀鸟纷纷飞起,松鼠獾兔等小动物窜逃。
自新取笑,“金刚出山了。”
子成坐倒在地,啼笑皆非,哭又不是,笑又不是。
自新扶她起来,这时,她外套上黏满树林各种芒种,自新替她逐颗除下。
“舒畅点没有?”
“喉咙痛。”
世事古难全,自新给子成一颗喉糖。
他们都疼惜她:大品、周曙、加路,还有可敬的范朋,现在还添一个杨自新。
但人物也许正确,可惜场景不对,时间也错了,总之,三个缘份因素无法统一,她应该抓住自新吗,她又能否抓得住他?
自新驾车往市区,两人喝完咖啡在闹市散步,整条街都是不甘寂寞的年轻人,有街头艺术家在行人道上表演,自新说:“我最爱魔术”,子成说:“我喜音乐”,自新连忙补一句“我也是”。
有人扮年轻卜狄伦一边弹一边唱,还要兼顾口琴、歌曲是熟悉的摇鼓先生:“嗨摇鼓先生,请为我玩一曲,去这个叮呤当啷的早晨,我将随你而去……。”
子成扔下一块钱。
自新说:“美国六十年代十分逍遥颓废,人们住在公社里,与政府对抗,日子仿佛容易过,不比今日,人人忙著努力向上,挣扎得透不过气。”
“别忘记六十年代有可怕的越战。”
“他们现在又想做朋友了,”自新说:“人要自己争气,切莫希冀他人相助。”
“所以你叫自新吧。”
“祖父嘱我家堂表兄弟各人自新、自强、自敬、自尊、自勉,还有最小的自成。”
“都是好名字。”
“我们回去吧,夜深,他们喝多了,便走到街上闹事。”
子成说:“今晚很高兴,许久没这样舒畅。”
自新说:“我也是。”
“虽然烦恼依然存在,死结尚未解开,但总算苦中作乐。”
自新又说:“我也是。”
子成想笑,为著讨好她,这三个字仿佛已成为他的口头禅,不过她已不是当年少不更事的应子成,她已学会尊重别人,她忍住笑。
回到家,一下车便看到有个人蹲在门口,自新本能保护子成,一掌把她推到他身後,吆喝:“谁?”立刻取出手提电话。
那人叫起来:“是我,子成,是苏银。”
子成吸一口气,从自新肩膀上张望出去,果然是衣著光鲜的苏银,子成在自新耳边轻轻说:“她便是我的最好同学及朋友,亦是我父母之间的第三者。”
自新点点头。
苏银说:“子成我有话说。”
子成摆摆手,:“不用说了,我都明白。” 三十五
“子成,你谅解我?”
“你何必奢望他人原谅,总之你达到目的便是成功。”
邻居的狗听见人声吠了起来。
自新说:“两位请进屋子说话。”
三个年轻人进屋,自新说:“我调酒手段不错,两位喝什麼,威士忌加冰,还是干苦艾?”
子成答:“啤酒就好。”
自新招呼她们,“我在书房,有事叫我。”
苏银看著他背影,“子成,你命真好,又得到一个值八十分以上的服务员。”
毫不容情
子成答:“你岂非更好,应钜容年纪是大一点,可是为人疏爽,你下半世的开销有著落了。”
“哪有你说得那麼好。”
子成摊摊手,“苏银,发生什麼事,我俩自小是同学,你活泼可爱,不像是阴暗猥琐的人。”
苏银叹口气,“你不信我仰慕应钜容?”
子成失笑,“拜托,你比我想像中更无聊。”
“子成,你自幼受父母宠爱,你习惯了不察觉幸福,而我,他人一滴一点恩惠,对我都属珍贵,应钜容对我关怀、照顾、爱护,都叫我感动。”
子成双臂抱在胸前,“那不会长久,那是他一贯伎俩,他容易变迁。”
“他说他已近六十岁,他不会再变。”
“你相信他?”
苏银举起啤酒瓶对著瓶口喝一大口,骨碌吞下,“我愿意享受每一天。”
“这倒是正确态度,可是,请恕我粗鄙,六十岁的人了,松驰皮肤及多余脂肪在脖子腰间打转,面颊手背出现老人褐斑,喝水吃饭易打呃,他又喜剔牙,拦脚,这些习惯,你会容忍?”
苏银不出声。
子成毫不容情继续说下去:“他近视,又老花,不愿戴双光眼镜,生活细节疙瘩奢糜,什麼都讲究品牌,这些,你都受得了?”
苏银还是沉默。
“他赠予你的厚礼,足以补偿一切?”
“子成,不要刻薄我?”
“我所说的都是事实,他是我父亲,我太了解他,我劝你们分开住,他用浴室从不冲厕,毛巾扔一地,衣服脱下从不挂起,你明白吗?他是暴发户,愈多人服侍他愈高兴。”
苏银忽然说:“同你差不多。”
“什麼?”子成跳起。
“茶来伸手,饭来开口,子成,你也一样。”
子成苦笑:“看样子你心意已决。”
“请你谅解,不要因我这个无关轻重的人而坏了你们父女关系。”
子成无奈地回答:“父女关系一早已七零八落。”
“一家人为什麼要打仗一样?”
子成答:“因为父亲赚了一点钱,心意不坚,受外人觊觎,几次三番背弃家庭,家母已认输,举起白旗,这一仗圣战拖得太久,赢了同输一般可怕。”
苏银一怔,她没想到子成那样说。
“家母不打了,也不希企他回不回家,轮到你上场,你年轻体壮,有气力有时间,你可能会赢:把钱先诈过来,趁他老了,把他丢在家中,你忙你的去。”
子成忽然笑起来,活该,应钜容,你以为活泼的新女友会小鸟依人般孵家中服侍你?
“你这样说有根据吗?”
子成答:“我太熟悉你们两人。”
苏银说:“我是回来了。”
这时,自新推门出来,咳嗽一声,“我给你俩做咖啡。”
升任男友
苏银低声说:“你一向喜欢硕健的男子。”
“V形背脊,六块腹肌,强壮肩膀,浓厚毛发,雪白牙齿,你不喜欢吗?我不是属灵一类的人,我肤浅地贪恋漂亮肉体。”
自新做了芝士三文治给她们,这食物,简单美味,像一个年轻英俊高大男子般实在。
子成说:“我送你回去,苏银,你没有白来,你是要看我的反应,你已看到。”
苏银说:“你不用送我,我的房子就在同一区下一条街,司机在对面等我。”
子成意外,她扬起一条眉,“恭喜你,我记得你说过,女子最好的时光,不过是这几年,晚年吃粥吃饭,就看这几年努力与否,你现在可高枕无忧矣。”
“是,同你一样,子成,我不愁衣食。”
“你一直希望有一个家。”
“我找到了,不来自父母,而是靠自己双手。”
子成点点头,她双手的确不管正途邪途,十分能干。
子成打开门,恭请苏银离去。
苏银低声问:“不能再做朋友?”
子成答:“你见好该收篷了,我不恨你,我也不伤心,我根本不认识你,你最好在我生命中消失,让我继续生活下去。”
子成彭一声关上门,蹲在地上,用手掩住脸。
自新出来扶起她,子成不愿站起,自新陪她坐地。
子成说:“可恨的父亲,可憎的好友。”
“这女子甚工心计。”
子成想一想说:“她知道我家的事,她知道父亲与女友分手,她在家母身上用工夫,跟随家母回去,目的却是我那不中用的父亲,她全盘计划妥当,才决定辍学,然後趁我懵懂,大施拳脚,大展鸿图,得偿所愿。”
自新用双臂,搂住她。
子成吁一口气,“我现在什麼都没有了,连家母都学会独立生活,我孑然一人。”
自新轻轻说:“你还有我。”
子成抚摸他的浓眉,“男友最靠不住。”
自新微笑,“我终於升任男友身份。”
子成抚摸他浓厚头发,丰润嘴唇,光洁皮肤,以及刺手须根,他亲吻子成双手。
自新的微笑真是动人,子成用法语说:“用世界换你的微笑,有首动听的歌叫pour ton so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