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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6[1].08-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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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的?”孙子惊喜地问。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爸爸能够骗儿子吗?” 
  后来回到自己家以后,老王说:“我当时想说,考九十七点五分以上,他爸爸给买新自行车,九十七点五分以下,爷爷给他买不就得了?话到嘴边了,没敢说。” 
  老王的老伴说:“你说他们俩达成协议了吗?如果达成了协议,这个协议能够执行吗?” 
   
  八、红 花 
   
  前年初冬,老王做了一次白内障手术,手术前他已经老眼昏花,入院时,经过一个住院区的小花园,他仿佛看到了飘飘黄叶与满地灰尘中有一朵小红花。 
  他很激动,寒风已经凛冽,气温已经降到十度以下,四肢已经发抖,他的视力已经只有零点零一,但是他看见了一朵坚持在初冬开放的小红花。 
  他与子女,与前来看望的单位同事说起这朵花,旁人听了没什么反应,不太相信初冬有花。女儿还说,可能是由于老爹眼底出血,误以为开了红花。 
  出院时由于兴奋,由于视力似有恢复,也由于单位的现领导来了,他只注意回答领导的关切的提问和表达对于现领导的感谢,他没有注意那朵红花。后来他想,那朵花理当开放了,气温进一步降低了嘛。 
  两年后他应一个老同学的邀请到一家宾馆聚会,庆贺春节。那天正是天寒地冻,北风呼啸,他发现宾馆大门前的树上有几朵小红花。他刚一说,同学们就告诉他:“假的。” 
  假的?他觉得有点悲哀。有点困惑。有点好笑。有点天真。有点善良。有点轻信。有点廉价。有点美丽。有点梦幻。有点小儿科。还说什么呢?北方就是这么可怜,一年中有半年多大致没有叶更没有花。 
  他后来发现了许多宾馆,疗养地,中、高级住宅小区,都有在干树枝上绑小红花的。 
  他与女儿说,女儿不知道怎么的想起欧?亨利的小说《最后一片藤叶》来了,说,这无非是人的自我安慰。 
  那么请问,他动手术那一年看到的那朵小红花呢?也是假花? 
  不,他坚决不相信。那个时候没有这样的习惯,那个时候市场经济还不发达。那个时候欧?亨利的小说还没有普及,那个时候,医院的人不会有闲工夫去弄小儿科的假花。 
  那是真的!老王在梦里大叫。把王太太吓得不轻。 
  后来孩子也知道了这事,他们面面相觑,见到老王不说别的,赶紧表白:“爹!我们绝对没有不相信——那是真的!!!” 
   
  九、施 舍 
   
  老王到超市购物,经过一个过街天桥。这天,过街桥上站立着一个蓬首垢面的侏儒,面前放着一个盘子,里面放着几枚硬币:她是在等待施舍,老王觉得她特别可怜,就给了她一百块钱。 
  那个人说:“谢谢你,老爷子……”他听那人的声音又像是个男子。他看了一眼,分辨不出来,所以一开始觉得像女性无非是因为那人的头发比较长罢了。老王有一种失落的感觉。 
  购物归来,又看到几个乞食者,老王匆匆走过,他不想再施舍了。 
  回家和家人一说,有说不必施舍的,说是他们也有组织,有头目,有上缴,也有存款,而且有的人是由于好逸恶劳才乞讨的,反正正像商品有假冒伪劣者一样,乞讨者中也有假冒伪劣者。 
  有的说多少给一点也好,反正生活一点困难没有偏要去乞讨者是少见的,施舍也是一种补救,是一种微乎其微的再分配。 
  ……老王寻思,自己有时候突然慷慨,有时候一毛不拔。慷慨的时候也有为自己的想法,多做好事多积阴德;一毛不拔的时候更有想法,我还有困难呢,怎么帮助你?或者纷纷来张手,我怎么办? 
  后来过街桥上不怎么见乞讨者了,说是被警察驱赶掉了。老王长出了一口气,不必多想这些事了。 
  时间长了他又有点遗憾,想施舍却少有机会了,他得不到那种直接做好事而不必经过任何中介的感觉了。 
  倒是有些慈善机构动员他捐钱,他有点犹犹豫豫,左顾右盼,别人捐多少他就捐多少,别人不捐,他也不捐,能不捐就算了,做好事,施舍是我自己的快乐,为什么要你代劳呢?怎么搞的?这样一想。他捐钱时也得不到做好事的感觉了。 
   
  【作者简介】王蒙,男,1934年生,河北南皮人,1955年开始发表作品,著有长篇小说《青春万岁》、《活动变人形》、《这边风景》、《恋爱的季节》,中篇小说《组织部新来的年轻人》,中短篇小说集《深的湖》,散文集《德美两国纪行》,评论集《漫话小说创作》,《王蒙选集》等数十部。作品被翻译成二十余种外文出版,其中《最宝贵的》、《悠悠寸草心》、《春之声》分获1978、1979、1980年全国优秀短篇小说奖,短篇小说《坚硬的稀粥》、《枫叶》获本刊第四、第九届百花奖。《蝴蝶》、《相见时难》分获全国第一、第二届优秀中篇小说奖,《访苏心潮》获全国第三届优秀报告文学奖。现任中国作家协会副主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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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册:2007年1月6日第 28 楼      


过年
何玉茹 


  这是个盛过衣服的纸盒子,盒子上写了“雅戈尔”的字样。我想起冯远那件雅戈尔上衣是去年买的,衣服旧了,盒子却还被他完好地放在柜子里。他这个人,看什么东西都是亲的。我拿出盒子,把姐姐送来的东西一样样地往里装。一张“福”字,一对灯笼,一个中国结,几幅剪纸,还有几串塑料做成的红辣椒。别的还好,只“福”字个儿太大了,整整多出个“衣”字旁,折又不能折,硬铮铮的,一摸,还沾了满手的金粉。我只好暂且搁置起来,将手洗干净,接着看我正在看的一本书。姐姐走之前看了看这本书,有些歉意地说,大过年的,总不能送你一本书吧?我知道,“福”字什么的于姐姐就算是虚物了,几乎可以和书本相提并论的,她常常以此为自己辩解说,我也是看重精神的呀。我和姐姐的交往,常常是她送我看得见的东西,我则只是在电话里送去一些出口就逝去的声音。我却私下认为,这些声音是强过姐姐的实物的。 
  我正在看的是列夫·舍斯托夫的一本书,列夫·舍斯托夫是俄国一位伟大的哲学家和文学批评家,那个时代,俄国有一批舍斯托夫这样的人,不在意物质,一心崇尚精神之路的远涉,给人不食人间烟火一般的感觉。我喜欢他们,视他们比姐姐还要亲近。我正读到:不是物质而是灵魂才是潜在的存在…… 
  忽然,外面噼噼啪啪地响起了鞭炮声。 
  我的目光停在这行字上,等待鞭炮声过去。 
  多少年来都是这样,外面愈是热闹,我就愈要闹中取静,执著于自己的书本。我自觉已经嗅到了舍斯托夫们的气息,就差摸到他们厚重而又飘逸的衣衫了。比起他们,外面的鞭炮多么浅薄多么不真实啊。 
  可是,这挂鞭炮,就像铺了一公里那么长,噼噼啪啪噼噼啪啪噼噼啪啪……永无休止了似的。随了鞭炮声,无数汽车的报警器也凑热闹一样呜——呜——地响着。 
  我知道这是那种大号的浏阳鞭,一颗约有一寸多长,昨天冯远买回来几挂,曾兴冲冲地拿给我看。我的丈夫冯远,将鞭炮吊在他的胳膊上,满脸是过节的喜兴。他的脸上已开始有褶子了,但眼睛是大男孩一样的,逢年过节,这样的眼睛会把家里的角角落落都照得闹哄哄的。 
  鞭炮仍在响着,就像一场漫长的枪战。听冯远说,鞭炮有200头的,也有2000头的,还有上万头的。他还说,浏阳鞭声脆,天津鞭声绵,浏阳鞭用的是竹浆纸,天津鞭用的是草浆纸,这几挂浏阳鞭,还是他骑自行车,城东城西地跑了好几个销售点才买到的。 
  平时冯远是没这么多话的,因为我不想听。这些天,他仿佛拿节日作了倚仗,什么什么都要说一说了。 
  我耐心地等待着。鞭炮声侵犯着我的耳朵,我的皮肤,甚至我的心肺。有一刻,我忽然一跃而起,离开书房,走到阳台向楼下观看。 
  楼下的地上全是白的,甬路上,草地上,垃圾箱上,全是白的。冯远早起曾惊喜地喊我,快来看啊,雪,下雪了!他这个人,看雪都是亲的。 
  就见白色的甬路上,有一条红色的带子,带子看不到两头,也看不到主人,只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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