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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惶惶,愈发不知嘴从哪里下比较合适。抬眼再望枝子,枝子这会儿已经面目一新地端
坐在他对面,脉脉合情地抬头凝望他。忙完了厨房里活计的枝子没忘了到卫生间里隆重
地整修了一下自己,她在眼圈周围细心加过了眼影,这样眼中就愈发布满深情,唇线也
用唇笔淡描素抹而过。腮影要不要打上橘红呢?枝子恩忖了一下,最后决定放弃。等到
进入接吻的实质性阶段时,满腮满脸的厮磨,粉影多了容易弄成一团花脸。脸部修饰完
毕,然后枝子又从手提袋里拿出一套真丝晚装,换下了身上一进门来时穿的果绿色白领
而入套服。套服大呆板,僵硬,笨手笨脚,不大使人容易介人,而丝绸可就相对质感,
也简捷轻快得多了。这些都是力今晚的爱情特地准备的。虽然烦琐,但在她满心都是甜
蜜懂憬之时,也并不觉得有什么费周折。
再从房里出来时,枝子就已经是黑色真丝长裙飘逸,身体上最值得称赞的部位——
修长的脖颈和光洁的臂膊全都从领口和袖口裸露出来,它们在灯下泛起象牙色的皮肤光
泽,而没有裸露出来的部位正包裹在真丝绸的内部炫耀着它们的初始神秘,诱惑着艺术
家修长的手指去一点一点开启。
松泽再怎么上不来情绪,也还是不免枝子的这一身装扮眼皮跳了几跳。饱览美景尔
后再将其饱尝,本来就是他作为画家的特长。这时的松泽他赶忙表示惊艳,表情夸张地
一手扶杯,一手将握着倒酒的瓶子停在半空,眼含赞许地盯住枝子,仿佛哺哺自语他说,
“晤,我的上帝!真漂亮,你真漂亮!”
枝子有些激动,又不好意思流露,只很含蓄他说:“谢谢。”说完便用眼光四下里
斜了一下,思忖着自己该落座哪儿,松泽正很舒服地陷落在沙发里,把住了桌子的一方。
枝子此刻也很想陷到沙发里去坐,跟松泽并排紧挨着……那样就比较方便多了,枝子脸
一红,暗中瞬时一转念:可那样是不是显得自己过分主动了呢?她又把眼光偷偷膘向松
泽,可恨松泽那家伙此时并不给她一个在身边坐下的台阶,他若是能拍拍身边的席位,
再半开玩笑半正经他说上一,句,“此处正虚除以待。”那么她也就顺水推舟地坐下来
了,可现在他除了假装惊艳,别的一点表示都不呈现,害得她只好溜溜地错过他的身边,
绕到对面去,隔着一张桌子,带着好大的失望装出款款落座。毕竟。在一切没正式开始
之前,她不愿意将身份失得大轻率。
红葡萄酒在高脚杯子里幽幽的泛情。顶灯、壁灯、落地灯都被男主人了盏一盏地熄
掉,只留下烛台上几支红红的蜡烛闪烁的的。隐藏进棚顶四角的音箱放送出柔柔的软歌。
那是一种从异腔送出来的哼唱,绵绵无骨地含在一管萨克斯里头。枝子姿态软软地给松
泽一小块一小块切了生日蛋糕,将带有粉红色玫瑰花的那块儿送进了他的碟子,而自己
只留一枚嫩绿色的奶袖叶子,祝福的话语一说就落人了俗套,远没有喝酒更能展示出新
意,枝子和松泽俩人就频频地碰杯,你一杯,我一杯,你再敬我一杯,我再还你一杯。
看架势好像都要成心把自己灌醉。
其实枝子才没想把自己灌醉,她只想借酒壮胆,把自己灌出几分将过程进行到底的
勇气来。松泽暂时还没有想到那么多,他一边不辜负枝子的手艺,大快朵颐,一边还要
腾出嘴,抽空把枝子的手艺表扬,一些称赞的话语落到枝子的耳垂儿上便款款粘住下下,
湿乎乎的受用动听。而枝子手中的筷子却难得一动,一来是厨师从来就吃不下经自己手
做出的美味佳肴,二来嘛,枝子的心思也完全不在这上头。枝子的眼睛在酒的滋润下,
酒汪汪,直勾勾的,几乎是目不转睛地盯着对面的松泽,盯盯地瞧着他咀嚼时腮帮肌肉
的漂亮泛动看着他对女人说赞美话的时候口吐莲花,满头的艺术家长发一甩一甩的,还
有他四十多岁男人刮得铁青的有力的下巴,枝子真是看得又怜又爱,脸蛋儿烧得要起人,
连眼珠儿都吨啦咆啦的要冒出火星子来。
这个时候的枝子就有些恨,有些爱,有些无奈,有些牙根儿发痒。她就只好又恨又
无奈地猛往自己嗓子眼里灌酒,地不知道松泽对她是怎么感觉的,反正,是直到了这会
儿他还没有动作。她想他至少应该是提议跳舞,或者是提议做点别的,发挥出这种场台
他惯用的技巧和手段,他还要让我怎么样呢?枝子想。该做的我都做了,我再也越不过
我这个年纪的矜持和自尊。她想自己无法保持长久期待状态,得不到满足期待是持续不
下去的。
枝子就愈发独饮自斟,把自己喝得眼神和身态都酒汪汪的。
松泽没边没沿摇头晃脑夸赞了半天,稍一停顿下来时,才发觉耳朵里却只听见自己
的话音,对面枝子连一点回声都没有,他赶忙伸手去给枝子斟酒,借这工夫用心往她脸
上觑了一眼。却见枝子那里,正在拼命用她的眼神织网。枝子的眼神都快要不行了,温
软粘稠,密密匝匝来来回回缠绕在他身上,直把他锁困在情意里头,只要他一挨上,就
休想再挣得脱。松泽的心一软,身体一晃,酒就有点对不准杯子口,“哆”的一下,一
大半都洒到了酒杯外头。
枝子端起顺着杯沿儿滴的酒,摇摇晃晃起身,说:“来,我们为今夜晚干杯。”
松泽说好,为今晚干杯。”
没等松泽的杯子递过去,枝子的杯子却直伸过来,摇摇欲坠地往他的酒杯上碰。但
却因为目标不准,杯子直探向他的怀中而来。松泽下意识伸手一搪,“噗”,一杯酒碰
洒,全洒在他的T恤和裤子上。
枝子慌忙说声,“对不起,对不起。”松泽说:“没关系,没关系〃说完回身要找东
西去擦。枝子忙说:“我来,我来。”说着就晃晃地伸手把他拦住,又晃晃地起身,慢
慢蹩到厨房里,找来抹布和纸巾,欲替他擦拭身上的酒滴。她从厨房径直过到他的身旁,
倚在沙发上,不等他客气拒绝,曲下身,半蹲半跪倚下去,伸手替他在裤子上擦。他就
姿势艰难地曲在沙发上承受着,她现在已经跟他靠得这样近了,她的头发已经刮着了他
的下巴,他们的身体也几乎完全要贴上,她已经间到了他身上的体香和酒香。她这时在
半晕半醒的脑子里划过一瞬间的迟疑和恍懈:要不要就势投到他的怀里去?
但是就在她这样稍一迟疑的时候,那个可以自然而然投怀送抱的两秒钟已倏忽而过。
过了这个时间差,再想要投人进去就显得生硬,扭曲,动作之间的衔接就不紧密、不准
确。
恋爱真是不可以用脑子的,只听凭本能去行动就行了。她想,恋爱的时候脑子真是
多余啊。她想。她这样想着的时候心里边说不出有多么的沮丧,诅丧得简直就要流出眼
泪来了。
还好,就在这当口,一双热乎乎的大手终于伸了出来,渴情地顺势将她揽了过去。
再不将她揽过去,可就真有些说不过去了,松泽想。松泽就这样做了一个顺水人情,顺
势揽过了枝子的腰,让她靠在他身上。枝子听到了男人有力的心跳。她将头紧紧贴在他
前胸上,闭着眼,两行委屈的泪水顺着眼缝悄悄流出了一点,但她没有顾得上去擦。她
的身子这会儿全软了,软得一塌糊涂,什么也动不了。直到这会儿她被男人搂进怀里,
这才觉得所有的骨头立刻都酥化,所有的矜持的饱甲也都立即崩塌。这会儿她想,她只
想,我爱这个男人,我爱。跟我爱的男人在一起,这就行了。行了。
男人搂着一个没有骨头的酥软肉体,自身也不免迅速膨胀,酒和本能混杂在一块儿,
热辣辣地开始发酵起动。他用力抬起紧贴在他胸口的脸,急速地将嘴唇凑了上去。她那
滑得像缎子一样的皮肤,嘴唇在哪儿也站不住脚。他忽然觉得有点咸,稍稍睁眼,推开
了一点一看)女人流泪了,泪水顺着鼻梁两侧往下流。他忽然受了莫名的感动,重新将
嘴唇贴上去,从眼睛一点一点地往下滑,先是吃于了她的泪,然后将吻落实到她的嘴唇。
开始她还有凡分矜持,昏昏之中还知道把嘴唇结成一条线,不给他以进去的机会。男人
见状手段更加老道,一边吻着,托在她后背上的手还在不停地抚摸,一直抚到她在他手
掌里马上就要瘫成一汪水。男人见火候已到,这才缓缓将她抱到沙发上,伸出满是触角
的舌头,用力压摩触探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