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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是德珀勒克议员?”他问道。
“我就是。”德珀勒克惊讶地答道,“您怎么会知道我的名字呢?”
“外面有人打电话,让我到第22号包厢找您。”
“谁打来的电话?”
“达布科斯侯爵。”
“谁?……什么?”
“要我怎样答复他?”
“我立刻就去……立刻就去……”
德珀勒克急忙站起身,跟随监察员出了包厢。
他刚走,罗平便钻出自己的包厢,打开隔壁包厢的门,在那位夫人身边坐下。
她差一点叫出声来。
“不要作声!”他命令道,“我有非常重要的事情同你说。”
“啊!”她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来,“亚森·罗平!”
他简直惊呆了,好一阵儿,他张嘴结舌,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这个女人居然认识他!而且还透过化装把他认出来!尽管他惯于对付那些最出乎预料、最不寻常的事件,可今天的遭遇还是令他瞠目结舌。
他根本就未敢反驳,只低低地说:
“您认识?……您认识?……”
然后,没等那女人躲闪,他就猛地掀开她的面纱。
“怎么!真的是您?”他越发惊奇地说道。
原来,她就是几天前的夜里在德珀勒克家里出现过的那个女人,那个把匕首对准德珀勒克、怀着满腔仇恨打算奋力将他刺死的女人!
现在又轮到她惊慌失措了。
“怎么,您也见过我?”
“是的,前几天夜里,在他的寓所里……您的举动全被我看见了。”
她转身要走,他一把拉住她,急忙说:
“我一定要知道您是谁……,正是为了这个,我才让人给德珀勒克打电话的。”
她愈发惊慌了:
“什么!不是达布科斯侯爵打来的电话?”
“不是,是我的一个同伴打的。”
“这么说,德珀勒克很快就会回来罗?……”
“是的,不过我们还有一些时间……听我说……我们应当再谈一次……他是您的敌人,我一定要把您从他手里救出来。”
“为什么?您这是为了什么?”
“您不必怀疑……咱们都有共同的利益……我在什么地方能再见到您呢?明天,说好了,什么时间?……在什么地方?”
“我想想……”
她盯着他,显然是犹豫不决,不知如何回答才好。看样子她想答应,但又有些担心。
“噢!我求求您!……快回答!……只要您一句话……说呀!……一会儿让他撞见我在这儿就更麻烦了,我恳求您……”
于是,她一字一句地说:
“我是什么人……这无关紧要……我们可以先见一面,到时我会向您解释的…
…就这样,我们再见一次。听着,明天,下午3点在
就在这时,包厢门“嘭”的一声,德珀勒克一拳把门打开,冲了进来。
“真他妈的见鬼!”罗平大骂一声,为自己没能获得预期的情报而怒火上升。
德珀勒克嘲弄地说:
“不出我的预料!……我猜这里有鬼……哼!这种把戏早就过时了,先生。我走在半路就折回来了。”
他把罗平推到包厢前面,自己坐到那个女人身边,说:
“喂,可爱的王子,你到底何许人也?是警察局的?看样子像干这一行的。”
他盯着罗平那张冷峻的面孔,竭力要认出他是谁。可他竟没有认出这就是那个被他称为玻诺涅斯的人。
罗平的目光也始终盯着对方,心里却急于想出对策。功败垂成,现在决不能就此罢休,决不能舍弃同德珀勒克的这位死敌刚刚建立起的联盟。
她一动不动地坐在包厢的角落里,注视着他们的行动。
罗平说道:
“咱们出去谈,先生,到外面会更方便些。”
“就在这里谈吧,可爱的王子。”议员反驳道,“等下一场幕间休息时,就在这里谈,这样咱们谁都方便。”
“不过……”
“没有必要,先生,请您在这儿看戏吧。”
他一把抓住罗平的衣领,看样子,在落幕之前,他是不打算把罗平放开了。
他这一手有些失算了。罗平如何能忍受这样的屈辱呢?尤其是当着一个女人的面,一个有可能同他联手的女人,而且还是一个(这是他刚刚想到的)非常漂亮的女人。她那端庄的美貌很使他喜欢。所以,他重新显示起男子汉的尊严。
然而,他并没有表示反抗,忍受着肩上的那只大手,而且还低着头,露出胆战心惊的样子。
“嘿!尊敬的先生!”议员嘲讽地说,“你的勇气都哪儿去了?”
舞台上,一群演员正在大声地说着台词。
罗平觉得德珀勒克的手放松了一些,看来时机已到。
罗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侧手向德珀勒克的臂弯处狠狠劈去,如同利斧削木一样。
德珀勒克痛得松开了手。罗平趁机摆脱了纠缠,冲上去,想扼住他的喉咙。但是,德珀勒克立即展开自卫,向后退了一步。两人的手扭到了一起。
四只手互相拼命地抓着,双方竭尽全力试图压倒对方。在德珀
勒克那双大手的钳制下,罗平几乎动弹不得。他觉得对方不是一个普通的人,而是一头可怕的野兽,一只硕大的猩猩。
他们背顶着门,弓着腰,如同两个拳击手相互死盯着对方,准备伺机发起进攻。
他们手指关节被捏得格格作响。哪一方只要稍一松劲,就立刻会被对方扼住脖子,活活掐死。这场激烈的搏斗突然陷入寂静之中,台上此刻只有一个演员在低声念台词。
那女人已经吓得不知所措,背靠着墙,望着他们,她只要动一动手,无论她站在哪一边,胜负立见分晓。
可她到底该站在哪一边呢?罗平究竟是个什么人呢?是朋友,还是敌人?
突然,她冲到包厢前面,打开屏风,探出身子,好像打了个手势,然后又转向门口。
罗平似乎要帮她似的,说:
“挪开那椅子。”
实际上,他指的是隔在他和德珀勒克中间的一把倒地的椅子,这把椅子成为了他们搏斗的障碍。
女人弯下腰,把椅子拽开。这正是罗平希望的。
前面的障碍已经除掉,罗平抬起脚向德珀勒克的腿部狠命一踢。这一脚的结果同刚才那一拳一样,德珀勒克突然一阵疼痛,使不上劲了。罗平趁机把他打倒,并且用双手紧紧掐住他的喉咙。
德珀勒克不住扭动,试图摆脱钳住他喉咙的手掌。可是,他已经憋的喘不上气,并且越来越软弱无力了。
“哈,你这只老猩猩!”罗平把他打倒,一边嘲笑,“喊救命吧,为什么不呢?
是怕出丑吗?”
德珀勒克倒地发出的响声,招来了另一个包厢的抱怨。
“就好了!”罗平解气地说,“舞台上演员在演戏,我这场戏也别丢脸。我非制服这只大猩猩不可……”
不消片刻,议员先生已经被掐得透不过气来。罗平又给他下巴一拳,终于把他打昏过去。接下来.就是要在警报发出之前,赶快带着那女人一起逃命。
然而,待他转过身来,发现那女人已不知去向。
她一定不会走远。罗平跑出包厢,甩开引座员和售票员的阻拦,拼命追出去。
果然,他来到一层的大厅时,从敞开的门向外望去,看见她止在穿过昂丹街旁的人行道。
他追上去时,她正要上汽车。
她身后的车门关上了。
他抓住车门把手,想把门拉开。
这时,从车内闪出一个人来,冲他脸上就是一拳。比起他刚才打在德珀勒克脸上的那一拳,除了稍偏一点,同样凶狠有力。
他虽然被打得晕头转向,但还是在恍惚中认出了打他的人,还有那个化装成司机的开车人。
他们是格罗内尔和勒巴努,即昂吉安行动的那个晚上给他看船的两个人。他们是吉尔贝和沃什勒的朋友,不用说,也是罗平自己的两个同伙。
他回到夏多布里安大街的住所,擦去脸上的血迹,倒在椅子上,足足坐了1个多小时,仿佛受到了巨大的打击。这是他平生第一次尝到被人出卖的痛苦。他自己的同伴竟成了他的对手!
他想换换心情,便拿起傍晚送来的信和报纸。他打开一张报纸,在新闻栏中,看到了下面这段消息:
有关玛丽一特列斯别墅案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