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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计划写《道家概况》、《孙子与儒家》、《古代的中国》等,出版一层,靠章律师帮忙。
此外,他打算写《我的回忆录》。
接到陈独秀的信,章士钊冬天给他写了一首诗,自己裱好了寄来。
诗云:“三十年前楚两生,君时扪虱我谈兵。
伯先京口长轰酒,子谷香山苦嗜物。
昌寿里过梅福里,力山声朵溥泉声。
红叶聚散原如此,野马风棂目尽迎。
汪孟邹来看陈独秀,说:“行严的诗有些像你的‘存殁六绝句’,尽谈人世沧桑,读起来有些悲凉。
陈独秀说:“倒合我现在的心境。
士钊和曼殊不同,不爱文艺,而致力于政法,是个十足的官迷。
苏曼殊1918年5月3日在上海广慈医院逝世,那年才35岁。
临终前,苏曼殊还在柳亚子、包天笑面前提到陈独秀。
汪孟邹说:“你现在闲居斗室,可还写诗?”“写了一些。
说着,陈独秀从书架中抽出《金粉泪》诗。
其一云:“放弃燕云战马豪,胡儿醉梦倚天骄。
此身犹未成衰骨,梦里寒霜夜渡辽。
其二云:“要人玩耍新生活,贪吏难招死国魂。
家园兴亡都不管,满城争看放风筝。
汪孟邹连看了几首,没有看懂要害,见陈独秀在一些诗后作了简短的注脚。
讽刺一些党国要人蒋介石、杨永泰、邵元冲、戴传贤、吴敬恒、何应钦、陈公博、李石曾、张人杰、汪兆铭、孙科、胡汉民、陈济堂、陈立夫等人。
汪孟邹不敢看了,忙说:“你给我拿去,让原放看看罢。
陈独秀说:“拿去吧,不要传出去。
陈独秀知道,这些诗摆在这儿,不是好事。
临走,汪孟邹说:“年关过了,书店急待要些钱周转进书。
陈独秀答应找找柏文蔚想办法。
汪孟邹要仲翁注意身体。
两年狱中生活,陈独秀的胃病加重了。
原以为只是胃肠炎,结果一查,是12指肠及胃溃疡,血压也升高了。
要忆囹圄(1)
陈仲子陈独秀减刑后,狱方同意只判了5年的濮德治和罗世凡两人轮流照看陈独秀。
两人捕前都是托派中央常委。
罗世凡问陈独秀:“习惯吗?”陈独秀和蔼地说:“可以,还可以。
这是陈独秀的口头禅。
濮德治一次见陈独秀写字,说:“你的字我很喜欢,狂草、郑板桥体,都有功夫,很像你的为人。
他和陈独秀是亲戚,陈独秀母亲姓查,和濮母亲是堂姐妹。
查氏比濮德治母亲大20多岁,陈独秀比濮德治大20岁。
按辈分,他们是老表,实际上濮德治把陈独秀看成长辈。
谈到琴棋书画,陈独秀来了精神,说:“我的嗣父昔凡带我到杭州曾子固家练了几个月的字。
濮德治说:“我也临过帖,总写不好字。
“临帖会流于笨拙,不临帖又有肉无骨,要达到书法妙境,既要天分,也要功夫,才会内劲外秀。
陈独秀说。
濮德治问:“你认为你的字如何?”陈独秀说:“差得远,许多年来我没有写字了。
1935年初,刘静贞带来了刘仁静起草的《临委紧要通知——关于召集上海代表大会》的材料,认为陈独秀、尹宽、刘伯庄、陈其昌等人建议参加宋庆龄、胡汉民、中国共产党发起的武装抗日大同盟是错误的。
陈独秀请刘静贞带话给陈其昌,叫他来一趟。
1月15日,陈其昌到狱中,他对陈独秀说:“李福仁、刘仁静背着我开了‘上海代表大会’,成立了临时中央常委,斯任书记,他们要我放弃意见,我坚决不同意。
陈独秀说:“不同意是对的,李福仁什么都不懂,是个毛手毛脚的小猴子。
” 李福仁骂陈独秀是老机会主义。
陈独秀写了一封信给陈其昌、尹宽、斯朝生,叫陈其昌带回去,上面说:“外国同志尚在中国鼓动分裂运动(望你们将我这句话明白告诉他!)……
分裂运动不是任何人可以儿戏的,特此提出警告。
到了2月,李福仁、刘仁静、斯朝生做出决定,开除了陈其昌、尹宽、陈独秀的托派党籍。
在此之前,他们写信对陈独秀提出警告,说陈独秀、陈其昌、尹宽是“彻头彻尾斯大林的国民党政策,是资产阶级在无产阶级队伍中的说客”。
2月14日,胡适请段书贻转一封信给陈独秀,说《中国拼音文字》稿费已付账,要陈独秀修改后出版,并说商务还约了陈的其他著作。
同时将陈独秀的《中国拼音文字》手稿稿件退来。
陈独秀十分高兴,该书写于1928年,催过适之几次,几乎已无望了。
陈独秀回信说:“我拟写各书他们要么?不知是顺口应酬话,还是真话?”
他希望王云五开一个内容大致范围。
湖南军阀何键听说陈济棠、邹鲁反对胡适在广东演讲, 2月9日致广东当局电说:“胡适之造成的劫运,现在当然要转移了。
这是多么可喜的消息啊!”
陈独秀希望胡适写一篇纪实文字:“武人不足责,可叹者诸先知觉耳!”
“武人”指陈济棠等人,“诸先知觉”指邹鲁辈。
但陈独秀劝汪原放“不可冒昧邀胡”入股办书店,认为胡是喜拿主见、不易合作之人。
一次,濮德治问陈独秀:“你对蔡元培印象怎么样?听说他救过你好几次?”前年1月初,国民党南京市党部以“替反动张目”为名对蔡元培等人提出警告,指责他要求释放陈独秀“为清议所不直”。
民权保障同盟正式成立后,南京市党部通电全国警告宋庆龄、蔡元培“妄保反革命及共党要犯”,并对蔡、宋警告。
陈独秀说:“孑民是一个忠厚的长者,这一点很像李大钊,在大节上,蔡校长能坚持真理。
‘五四’运动时,他是带头辞职的。
陈独秀判刑后,汪孟邹重印《独秀文存》,请蔡元培写《前言》。
蔡元培说,“我很佩服他的毅力与责任心”。
夏天,美国记者伊罗生从中国到挪威奥斯陆见托洛茨基。
伊罗生是美国麻省理工学院政治教授,1932年参加民权保障同盟用这个名字。
1921年4月到过中国。
曾任《中国论坛》主编。
托洛茨基认为,“刘仁静可怕地把不同意见夸大了……
我相信和陈独秀的分裂是不允许的”。
托洛茨基不知道,这时刘仁静已经被捕,关在苏州监狱。
听到老托的意见后,陈独秀写信给陈其昌等人,建议陈其昌、赵济、王文元3人成立托派临委。
大热天,陈独秀突然想起研究太平天国史,写信叫汪原放找材料。
听说写《太平天国广西起事史》的罗尔纲在胡适家中帮忙,陈独秀给汪原放写信说,“很希望罗尔纲到南京一谈”。
章希吕问胡适:“陈先生希望尔纲去南京,他准备去不?”胡适说:“仲甫是有政治偏见的,他研究不得太平天国,还是让尔纲努力研究吧!”
胡适记得陈独秀当年议论义和团,一会骂拳匪,一会为之“曲说强辩”,所以仲甫不能研究史学。
但胡适不全盘否定陈独秀。
这年“五四”前,胡适还说,“五四”运动,“是北京大学提倡的,譬如陈独秀、李大钊,都是北大的教授”。
要忆囹圄(2)
夏末秋初,胡适为亚东与求益书社重印《新青年》题词:“《新青年》是中国文学史和思想史上划分一个时代的刊物,最近20年中的文学运动和思想改革,差不多都是从这个刊物出发的。
与此同时,鲁迅也经常提到“五四”时期和《新青年》。
8月14日,他写《五论“文人相轻”——明术》说:“五四时代的所谓‘桐城谬种’和‘选学妖孽’,是指做‘载飞载鸣’的文章和抱住《文选》寻字汇的人们的,而某一种人确也是这一流,形容恰当,所以这名目的流传也较为永久。
除此之外,恐怕也没有什么还留在大家的记忆里了。
春天,鲁迅写《且二·〈中国新文学大系〉小说二集序》说:“凡是关心现代中国文学的人,谁都知道《新青年》是提倡‘文学改良’,后来更进一步而号召‘文学革命’的发难者。
南社的柳亚子这年吟诗,也提到旧友陈独秀,其诗曰:“名扬画虎惜行严,孤愤佯犯有太炎,要忆囹圄陈仲子,曼殊朋友定谁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