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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火太近
我同一小股旅行者一起
从东边来
可能救我者和可能卖我者
总是嘁嘁喳喳
护身符。护身符,请把玄机告诉我
掌舵手。掌舵手,请你送我回家转
赤条条躺在蓝色鲸鱼游水处
她祝他拥有
从冬天车站开出的冒汽的火车
在我变成人之前,我是一支箭
很久以前
在这些充满小布尔乔亚味道的词汇里,他们相爱了。他们激情拥吻,相信彼此出生就是为了等待这一刻的到来;他们激烈做爱,相信彼此都能拥有对方的全部,从肉体到灵魂;他们在无人知晓的小教堂里结婚了,世界关在大门之外,爱情充斥着教堂里的每个角落,全世界只有他们是最幸福的!
哦,爱情,伟大的爱情!总有一份爱情是属于你的!
有个家伙在这个最神圣的时刻,躲在小角落里偷偷发笑。他是全能的主,仁慈的上帝,永不停止嘲弄的专业骗子。他假扮成神父,堂而皇之地在这对新人之间,满口胡言乱语地询问:
你愿意嫁给他吗?
你愿意娶她为妻吗?
终生不渝吗?
是的,是的,是的!
好吧!五年之后,孤独者发现,那个伟大的神圣的似乎蕴涵着一切的传说,其实是某个家伙在洗手间里打发便秘的产物。他需要不断地重新上路,离开甜蜜的家庭和美丽的娇妻,追逐每一道光线在世界的脚步。只有这样,他才能相信自己仍然活着,并且活得充满意义;而她则要不停的唱歌,学会每一个流行歌手的唱腔,在各个不同的酒吧里,等待某个星探的青睐。甚至当她的歌喉已经大不入前的时候,她也必须一路唱下去,好让自己相信梦想仍然存在。女人不愿陪着男人上路,路上没有歌手的听众;男人不能陪着女人唱歌,酒吧里人声鼎沸鬼影重重,没有他所求的安静。
他们离婚了,孤独者重归孤独。他仔细回想发生的一切,深深地感觉到被欺骗了。造物主欺骗了他的感情,让他把自己封闭已久的心灵敞开了一条缝隙,然后一个外人轻易地走进他的世界。大肆翻搜了一遍之后,悄然而去。当他想努力修复这一切的时候,为时已晚。
奇怪的是,当他决心成为孤独者的时候,就已经为自己作好判词:与众不同,孤独一世。但最终,还是被骗了出来。
他决心,从今往后,决不将自己的世界对外敞开。
这个世界里,只有他自己,没有旁人。
是这样吗?老骗子专心致志地坐在马桶上嘲讽着。这个游戏我已经干了几千年了,从来没输过。
于是,当弗朗西丝卡出现的时候,他再次陷入了骗局。他比以前更孤独,也比以前更投入。他做好牺牲的准备,让这个女人进入自己的世界,带着她一起上路!
没门!她用一个最直接的,最世俗的理由,拒绝了千年难遇的伟大的爱情:家庭和责任。和一个庸俗的、疲惫的、乏味的、性能力低下的男人,所相处的十几年岁月,超出了神奇的四天里的所有激情。
这一刻,他发现自己的力量如此弱小,最微弱的最世俗的感情,轻易就把他击垮了。背叛就意味着毁灭,当孤独者背叛孤独的时候,所得到的只能是伤害。
美国《国家地理》杂志,有的时候也会涉足一些政治话题。那种相信只有爱情没有政治的人,一般都是没有成熟的小姑娘。
五,幻想
许多人都存在这么一个幻想,如果弗朗西丝卡离开家庭,和罗伯特·金凯走了之后会怎样?这个话题有些暧昧。实际上这样的幻想,几乎覆盖了所有的爱情悲剧故事。在幻想的背后,除了广大群众善良美好的愿望之外,或许还能掺杂上许多个人的体验和想象。
她们幻想,金凯能够像书本里的白马王子一样,将弗朗西丝卡从单调枯燥的生活中解救出来,从此过上快乐幸福的生活;她们希望,弗朗西丝卡的遭遇应该更加悲惨一些,这样好让王子的拯救显得可贵和大义凛然;她们相信,自己就是那个活在现实中的,放大版的弗朗西丝卡,只不过生活里没有王子的出现。因此,她们比弗朗西丝卡更具有悲剧性,更适合成为这本书的主人公。所以,如果有一天王子终于出现了,她们绝对潇洒地会挥挥手,决不留下一片云彩。
所以,那个浑身上下充满了消费主义气息的家伙,自封的〃最后一个牛仔〃罗伯特·詹姆斯·沃勒,是绝对成功的。
如果弗朗西丝卡最终跟金凯走了,将是怎样的一个结局呢?虽然按照道理来讲,许多故事未必会有结局,但不妨满足一下亲爱的读者朋友,给她们一个结局。
弗朗西丝卡走了。她很可能只带了一个小包,放上一些简单的衣服和化妆品,告别丈夫和孩子。这个场景可能会成为让她一辈子难以忘怀。迈可和卡洛琳拽着妈妈的衣角,一点儿也不明白,为什么妈妈要和那个一头金发的老男人离开;理查德呆若木鸡地缩在小角落里,胆战心惊地想象每一个可能到来的打击;邻居会把这个话题当作一个长盛不衰的笑话,一遍又一遍地反复提起。而可怜的理查德,已经快五十岁了,他到哪里再去找一个女人?
不行,不能想得太多。弗朗西丝卡还是上路了。这没关系。
他们去哪里呢?罗伯特说过,〃我们可以在大漠的沙堆里做爱〃,〃在蒙巴萨的阳台上喝白兰地〃,〃僚望阿拉伯三角帆船在初起的晨风中扬帆启程〃。他们要去孟买,去比利牛斯山,南印度,法国。
退一万步,〃如果你不喜欢大路上的生活,那么我就找个地方,开个店,专摄当地风光,或肖像,或者干一行随便什么能维持我们生活的营生。〃
多好的生活啊!他们上路了。
然后呢?从此他们过着无忧无虑的幸福生活?不,这不是说给孩子听的童话故事。男人说的情话,大多数证明都是假的。尤其当一个男人处在罗伯特·金凯的位置,他就更有能力说一些稍稍夸张的情话,来诱惑女人和他一起上路。这样的情话,男人屡试不爽,女人屡听不厌。
在大漠的沙堆里做爱?是的,首先,这是一件非常消耗体力和水分的劳力活,生存是一个重要的问题。当他们决定实现这个目标的时候,必须准备上一大堆生存必需品。英国皇家特种部队的权威著作《生存手册》教会我们,在沙漠里生存至少需要贮备以下物件:水,装水的容器,食物,急救箱,刀具,针线包,地图,指北针,求救信号枪,火种,厨具,助燃材料,帐篷,睡袋等等。此外,最好能够有向导和交通工具。按照罗伯特的叙述,他们肯定不需要向导,那是一个破坏气氛的电灯泡。交通工具也不会是仅有的那辆叫做哈里的小卡车,它不但不能穿越沙漠,还会成为负担。至于如何准备这些在沙漠生存的必需品,就是弗朗西丝卡的任务了。我不认为她能准备齐这些物件。而罗伯特·金凯,很难想象一个嬉皮士风格的男人,有耐心去找齐这些,尤其是在他没有多少钱的情况下。至于如何带着能够让他心情平静的品牌啤酒上路,就留给罗伯特·詹姆斯·沃勒这个消费主义者吧。
蒙巴萨是个不错的选择。肯尼亚的第二大城市,热带草原气候,国际化港口城市。只要经济允许,他们或许真的可以在某个旅馆的阳台上,亲口尝一尝肯尼亚出产的咖啡究竟如何。或许,运气好的话,弗朗西丝卡怀里还能抱上一只肯尼亚猫,看看它究竟如何游泳,怎样和狗和平相处。
只不过,或许在阳台上品尝咖啡的同时,阳台下面就是一片〃肯尼亚是属于肯尼亚人〃的呼声。肯尼亚是旧有的英属殖民地。独立之后种族矛盾不断,屠杀的砍刀四处寻找对象。42个部族之间,血腥屠杀从来就没有中止过。就在我写这篇文章的时候,第三大城市基苏姆城里,卢奥族人手持弯刀四处寻找基库尤族人,基库尤族人从1万人迅速锐减至百余人。不过相对而言,种族屠杀在肯尼亚的邻国更加盛行,它们是乌干达、坦桑尼亚、布隆迪、卢旺达。
你能想象这对恋人会在蒙巴萨呆下去吗?到处是血腥的弯刀和愤怒的黑色面孔,随时担心自己会被砍倒在某个角落。我怀疑,沃勒之所以提起蒙巴萨,也就是信口雌黄一番而已。
既然原始和蛮荒的地方不行,那么选择法国好了。巴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