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版这本书我就成了两三次相当严厉的官方特别打击的对象——所有这些也许并
没有超出我应该有的预料。我一开始就作了这个抉择。我既不要求悦耳的颂扬,
巨额的酬金,也不要求现在各种学派和组织的赞许。如已经实现或部分实现了
的,整个事业给我的最大安慰(通过少数世所罕有的最亲爱的朋友和支持者—
—由于为数这么少就更加显得忠实而不屈不挠——这个小小的方阵哟!)就是
我没有力自身灵魂之外的任何势力所阻止和歪曲,完全凭我自己的意愿说了我
要说的话,并且把它无误地记录了下来——至于其中的价值就只有让时间去评
断了。
对于这个评断的估计,威廉·奥康纳和勃克博士②比我自己要有把握得多。
不管怎么说,我把《草叶集》和它的理论看作试验性的——就如在最深的意义
上我对我们美利坚共和政体本身及其理论的看法一样。(我想我至少有足够的
哲学知识而不会对什么事物或结局绝对地确信无疑。)其次,一本书就是一次
出击——是否能获胜井在目标、退路和工事等方面制眼对手,这得由今后至少
一百年的时间来提供圆满的答案。我着重考虑的一点是我已经确实赢得了自己
的听众,这足以弥补一切别的缺陷和阻难而有余了。实质上,这是一开始就有
了并且坚持下来了的主要目标。现在好像这个目标已经达到,我确实已心满意
① 伊斯兰泛神论神秘主义者。
① 古希腊工商业和文化中心之一,在小亚细亚西岸。
② 原文Pulses,也有脉搏、情绪之义。
足地不再考虑那些本来十分重要的缺陷,因为现在显得不重要了。公正而冷静
地回顾我的全部意图,我觉得它们那时都是可信的——无论有什么后果我都接
受。
以坚持不渝的个人雄心和努力奋斗,作为一个年青小伙子与旁人一道进入
争取奖赏和政治、文学等方面效益的竞赛——参加伟大的混战,既为荣誉本身
也为了做出一些贡献——为那些理想而追求和斗争多年之后,我发现自己在三
十一岁到三十三岁时仍然醉心于一个特别的热望和信念。或者,十分确切他说,
那个一直在我从前的生活中飞掠着或者在两旁翱翔的始终不很明确的热望已经
坚定地进入前列,确定了它自己,并且最后统治了其余的一切。这就是想要发
愤以文学或诗歌的形式将我的身体的、情感的、道德的、智力的和美学的个性
坚定不移地、清楚地说出并忠实地表现出来,表现在它所处时代和当今美国的
根本精神和事实之中并与之保持一致——并且在一种远比迄今所有诗歌和著作
更坦率而丰富的意义上开拓这个与时间地点相吻合的个性。
简单地说,也许这就是或者意味着我所努力要做的一切。时当十九世纪,
地处美利坚合众国,以及它们所提供的领域和观点,《草叶集》本来只是或力
求成为纯属一个忠实无讹而固执己见的记录。它在一切之中提供一个作家个人
的本性、热情、观察、信念,以及思想,这些都几乎毫未受到任何来自别的信
念或别的本性的固定色彩的渲染的。人们唱过大量的歌曲,美丽无比的歌曲,
不适合这里而适合别的属于另一种精神和历史阶段的国家的歌曲;但是我只根
据美国和今天的情况来歌唱,并进行取舍。现代科学和民主好像在向诗歌挑战,
要它在表现中把它们置于与过去的歌曲和神话相对照的地位。据我现在看来(也
许太晚了),我曾无意中接受了这个挑战并企图作这样的表现——这是今天我
肯定不会做的,因为更加懂得它的含义了。
为了给《草叶集》这部诗作提供基础,我抛弃了旧世界诗歌中的传统主题,
使之在作品中没有出现:没有那种陈腐的装饰和关于爱情或战争的精彩情节,
或者旧世界赞歌中的高大突出的人物;我可以说没有任何为艺术而艺术的东西
——没有传说或神话,或传奇故事,没有婉词雅语,也没有脚韵。只有在今天
日趋成熟的十九世纪、特别是在今天美国的无数的事例和实际职业中的最广大
的普通人和人的个性。
与过去的诗相比较,我的诗每一页背后的思想所构成的一个主要对照是它
们对上帝、对客观世界的不同态度,更多的是那个正在歌唱和谈论着的自我(通
过反省、坦白、假定等等)对他自己及其同类的起了很大变化的态度。现在肯
定是美国首先在诗歌的范围和基本观点上开始进行这种调整的时候了;因为别
的每个方面都已经改变。我写这篇文章时,就从一本流行的英国杂志上看到一
篇关于华滋华斯的论文,其中有这样的话:“几个星期前一位法国批评家说,
由于明显地倾向于科学及其囊括一切的威力的趋势,诗在五十年之后就会没有
人读了。”但是我的看法恰恰相反。一个更加坚定、更加大大开阔、更加新颖
的领域才刚刚开始出现——不,应当说已经形成——而这个领域是天才的诗人
必须迁入的。不管过去多年的情况怎样,现代世界的想象功能的真实用途是给
事实、给科学、给普通人类以最终的生动表现,赋予它们以属于每一真实事物
和仅仅属于那些真实事物的光辉、荣誉和最高的显赫形象。没有那种唯独诗人
和别的艺术家才能给予的最终的生动表现,现实就会显得不完整,而科学、民
主以及生活本身也会终于落空的。
很少有人欣赏我们时代的道德革命,而这种革命比起物质的、发明创造的
和战争所引起的革命来要深刻得多。如今十九世纪行将结束(前两个世纪的种
子正在结出果实来* )——各国人民大众的兴起和疆界线的变迁——美国的历
史性的和其他突出的事实——蓄意脱离联邦的战争——那些状若星云的部队的
暴风雨般的冲击和突袭——这样的激动和骚扰将来再也看不到了——不可能有
整个军事战线上、整个文明世界中更加全面的变化了。因为所有这些新的和进
化的事实、意义、目的,新的诗歌信息、新的形式和表达,都是不可避免的。
我的书和我自己——我们硬是跨越了一个什么样的时期啊!从1850 到1880
整整三十年——以及这些年的美国!我们大概真正会是骄傲而又骄傲的,如果
我们按照那个时期的精神从它采集了够多的东西来将它的一些些生气吹人未来
的话!
就允许我为了我自己的目的或任何别的目的不敢在此或任何地方试图提出
诗的定义,或解答什么叫诗这样的问题吧。像宗教、爱和自然一样,既然这些
字眼是不可缺少的,我们就都给它们各自一个充分准确的含义,但是我觉得没
有哪个现成的定义能够充分概括“诗”这个词的含义;也没有任何规律和惯例
能够这样绝对地通行,总有某些重大的例外会起而蔑视和推翻它。
还必须认真记住,第一流的文学并不是单凭它本身的光辉发光;诗歌也不
是。它们是在客观环境中成长,是在演变的。那真正的生命之光常常很奇怪地
来自别处——出于不可解说的来源,故充其量也只是像月光似的和相对的。我
知道,有一些仿佛永远适宜于诗人的带支配性的主题——如过去的战争,《圣
经》里的宗教狂热和崇拜,经常是爱、美、巧妙的故事情节或沉恩的激情等等。
但是,初听之下觉得奇怪的是,我想说还有某种远比这些主题扎得更深、耸得
更高的东西能作为现代诗歌的最佳因素。
一切旧的富于想象力的作品按其性质都有赖于一系列先决条件,这些条件
往往自己不加说明而为作品提供重要的基础,因而对作品的存在是不可或缺
的。《草叶集》也是这样,在它诞生之前就预先确定了某些不同于任何别的作
品的东西,并且事实上就是这种先决条件的产物。的确,我应当说,如果不能
首先使这一预备的背景和心理特性相印证的话,要想读懂这本书将是徒劳的。
想想今天的美国——这合为一体的三十八个或四十个独立帝国的事实——六七
千万彼此平等而有其自己的生活、感情和未来的人民——这些数不清的现代
的、美国的、在我周围沸腾着的大众,而我们就是其中不可分离的部分!再比
较起来想想过去或现今欧洲诗人们的小小的环境和局促的领域,无论他们有多
大的天才。想想至今为止在一切情况下都缺少或没有认识到的像今天此地所有
的群众性、活力和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