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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阿拉摩的一百五十个人都停止了呼吸,)
这是关于四百一十二个青年被残酷谋杀的故事。
他们败退时在一块空地上用他们的行李建筑了短墙,
他们从以九倍的兵力围攻着的敌人中先取得了
九百个的代价,他们的团长受伤了,他们的弹药用完了,
他们交涉着要光荣投诚,取得签字文书,解除了武装,作为战俘退走。
他们是整个游骑兵的光荣。
骑马、放枪、唱歌、饮食、求爱,都要数第一,
高大、强横、慷慨、英俊、骄做和热情,长着胡子,皮肤晒得黝黑,穿
着猎人的轻装,
没有一个人过了三十岁。
在第二个星期日的早晨,他们被带到旷场上枪
杀了,那正是美丽的夏天的早晨,
这件事大约是五点钟开始,到八点钟的时候完毕。
没有一个遵命下跪,
有的疯狂无助地向前撞击,有的直挺挺地站着,
有几个人即刻倒下了,射中了太阳穴或心脏,生者和死者都倒卧在一
起,
残废和四肢不全者在泥土里蠕动着,新来者看
见他们在那里,
有几个半死的人企图爬开。
但他们终于被刺刀杀死,被枪托打死,
一个不到十七岁的青年紧扭着他的刽子手,直到另外两个人来救走他,
三个人的衣服都被撕碎,满身染着这个孩子的血。
十一点钟开始焚烧这些人的尸体,
这便是四百一十二个青年人被杀害的故事。
35
你愿意听一听古代海战的故事吗?
你愿意知道谁在月光和星光下获得胜利吗?
那么听着吧,我所讲的这个故事如同我的祖母的父亲那个老水手所告诉
我的一样。
我告诉你,(他说,)我们的敌人并不是在他的船舱里躲躲藏藏的人,
他有着真正的英国人的胆量,再没有人比他更顽强的了,过去没有,将
来也没有,
天晚的时候,他凶猛地来袭击我们了。
我们和他肉搏了,帆桅缠着帆桅,炮口挨着炮口。
我们的船长很快地击打着手掌。
我们在水中受到了大约十八发一磅重的炮弹,
我们下层炮舱里在最初开火时,就有两门炮爆炸了,杀死了周围的人,
满天血肉横飞。
战斗到日落,战斗到黑夜,
在夜里十点钟时,圆圆的月亮上升了,我们的船越来越漏,据报告已经
水深五尺了,
我们的军械长把关闭着的俘虏放出来,给他们一个机会逃命。
进出弹药库的交通现在被哨兵阻止了,
他们看着这么多的新面孔,他们不知道谁是可信托的人。
我们的舰中起人了,
敌人问我们是否投降?
是否放下旗帜结束了这次战争?
现在我满意地笑着,因为我听到我的小舰长的声音了,
“我们没有下旗,”他安详他说着,“我们这方面的战斗才刚开始呢!”
可以用的炮只有三尊了,
一尊由舰长自己指挥,攻击着敌人的主桅,
两尊发射葡萄弹和需弹使敌人的步枪沉默无声并且扫射着敌人的甲
板。
只有桅楼上在协助着这个小炮台开火,尤其是主帆的桅楼上,
在战斗中他们都英勇地坚持到底。
没有片刻的休息,
船漏得厉害,来不及抽水,火焰正窜向弹药库。
有一个抽水管被炮弹打掉了,大家都想着我们正在向下沉。
小舰长从容地站着,
他并不慌忙,他的声音不高也不低;
他的眼睛发射出比我们的船灯更多的光亮。
将近十二点钟,在月光下他们向我们投降了。
36
千夜静静地躺着,
两只巨大的船壳动也不动地伏在黑暗的胸腹上,
我们的船已经全漏,且渐渐的下沉了,我们准备要渡到我们所征服的另
一只船上去,
舰长在后甲板上,脸色雪白如纸,冷酷地发布着命令,
近旁则是在船舱中工作的那个孩子的尸体,
一个己死的老水手的脸上还覆着长长的白发和用心卷曲过的髭须,
虽竭尽了人之所能去扑灭,人焰仍不分高下地燃烧着,
两三个还能担当职务的军官的干哑的声音,
断残的肢体和死尸,梳上涂抹着的血肉,
船缆碎断了,绳索摇摆着,平滑的海面微微波动着,
黝黑而顽冥的巨炮,散乱的火药包,强烈的气味,
头上几点硕大的星星沉默而悲哀地闪照着,
海风的轻吹,岸旁的水草和水田的香气,死者对残存者的嘱托,
外科医生手术刀的微响、锯子锯入人体时的嘶嘶声、
喘息声、咯咯声、流血的飞溅、短而猛厉的尖叫、悠长而暗淡的低微的
悲鸣,
一切就是如此,一切都已不可挽回。
37
你们那些怠情的守卫者哟!小心你们的武器吧!
他门都挤进了已被攻下的大门!我发疯了呀!
一切有罪的和受苦的人的处境都体现在我身上,
仿佛看到我自己变成另一个人呆在监狱里,
并同样地感觉到悲惨无边的痛苦。
犯人的看守者,肩上荷着马枪,监视我,
这便是我,早晨被放出来,晚间又被关在监狱
里。
每一个叛徒带着手铐走到监狱里去时,我也跟他一起带着手铐和他并肩
走着,
(我比他更不快活,更沉默,痉孪的嘴唇边流着汗滴。)
每一个年轻人因为盗窃被捕时,我也走上法庭,受审判,被定罪。
每一个患霍乱病的人奄奄一息地躺着时,我也就奄奄一息地躺着。
我面色如土,青筋突露,人们丢下我走开。
求乞者将他们自己和我合为一体,我也和他们合为一体,
我举出我的帽子①,满脸羞愧地坐着求乞。
38
够了!够了!够了!
我有点弄昏了。站开些吧!
让我挨了打的头休息片刻吧,从昏沉,梦寐,呆滞中暂时清醒,
我发现我自己正处在一种普通错误的边缘。
我怎么能够忘记那些嘲笑者和他们给我的侮辱!
我怎么能够忘记籁获滴落的眼泪和木棒与铁锤的打击!
我怎么能够以别人的眼光来欣赏钉在自己身上的十字架和戴在自己头
上的血的王冠:
现在我想起来了,
我又开始了我的长久的精神分裂,
石墓使藏在它自己或任何坟墓内的东西繁生
死尸站起来,创痕已愈,锁链从我身上脱落了。
我重新充满了无上的能力,在一队无尽的行列中成为普通的一员,
我们去到内地和海边,经过了一切的疆界,
我们的法则正迅速地在全世界传播,
我们眷在帽子上的花朵是在千万年中长成的。
学生们哟!向前进吧!我向你们敬礼:
继续着你们的评注工作,继续提出你们的疑问!
39
那友爱的自在的野蛮人,他是谁呀?
他在期待着文明吗?还是他已超过了文明而且已支配着它?
他是在户外生长的某种西南边地的人么?他是加拿大人么?
他是从密西西比的乡下来的么?从衣阿华,阿里贡,加利福尼亚来的
么?
是山地上的人?是草原或森林里的居住者?或是从海上来的水手?
无论他到了哪里,男人和女人都接待他,想念他,
他们都渴望他会喜爱他们,跟他们接触,和他们说话,和他们同住。
行动如同雪片一样地无规律,话语如同草一样的朴实,头发散乱,满脸
① 英美习俗,向人敛钱时,每以帽子为盛钱具。
笑容并充满天真,
沉着的步履,平凡的面貌,平凡的态度和表情,
它们以一种新形式从他的指尖上降临,
它们同着他的身体的气味或呼吸一同飘出,它们从他的眼神中飞出。
40
耀武扬威的阳光哟!我并不需要你晒着我,滚开吧!
你只照亮表面,我却更深入表面进到深处。
大地哟!你好像想在我手中寻找什么东西,
说吧,老巫婆,你要些什么呢?
男人和女人哟!我原可以告诉你们我如何地喜欢你们,但是不能够,
也可以告诉你们我心中有什么,你心中有什么,但是不能够,
也可以告诉你们我胸中的悲痛和日里夜里我脉搏的跳动。
看哪,我不要给人教训或一点小慈悲,
我所给与人的是整个我自己。
你无力地在那里屈膝求怜,
张开你的包扎着的嘴,等我给你吹进些勇气,
你且摊开你的两手,并打开你的口袋吧,
我决不容你推辞,我强迫你接受,我的储蓄十分充足,
我要赠给你我所有的一切。
我并不问你是谁,那对我无关重要。
除了我将加在你身上的以外,你什么也不能做,什么也不是。
我低身向棉田里的农奴或打扫厕所的粪夫,
我在他的右颊上给他以家人一样的亲吻,
以我的灵魂为誓我将永不弃绝他。
在可以怀胎的妇人身上我留下了更硕大更敏慧的婴儿的种子,(今天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