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阅读过程发现任何错误请告诉我们,谢谢!! 报告错误
八八书城 返回本书目录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进入书吧 加入书签

红学泰斗周汝昌传-第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免“量狭” )。这种区别甚至在两个人的书法风格上也能看出来。这里面不存在褒贬倾向的问题,而是一个有待深入探讨的文化现象。    
    在俞平伯和周汝昌的著作中,毛泽东会本能地感到和谁的距离近,和谁的距离远。我们再看《 毛泽东读评五部古典小说 》中透露的情况。毛泽东对俞平伯的《〈 红楼梦 〉辨 》的拒斥感,主要是来自他对其中思想、感情、趣味的格格不入。俞平伯说“《 红楼梦 》是感叹自己身世的”,毛泽东在这句话旁边“粗粗地划了一竖道,在竖道旁边还划了一个大大的问号”;俞平伯说“《 红楼梦 》是情场忏悔而作的”,毛泽东在“这句话旁边也用铅笔划上了竖道,而且还划上了问号”;俞平伯说“雪芹是要为十二钗作传”,“‘为十二钗作传’这6个字旁边,毛泽东用铅笔先划了一竖道,后又划了一个问号”;俞平伯认为《 红楼梦 》的风格是“怨而不怒”,并引了江顺怡的《 读〈 红楼梦 〉杂记 》一书中的两句话:“《 红楼梦 》所记皆闺房儿女之语……何所谓毁?何所谓谤?”毛泽东在“怨而不怒”和“何所谓毁?何所谓谤?”文字旁都划了竖道和问号。如果我们想想《〈 红楼梦 〉新证 》中所论证的内容,强调的是曹雪芹家族被雍正帝抄家迫害,从而激发出曹雪芹“字字看来皆是血”的愤慨反抗,毛泽东会有更多的认同感,难道还不是很容易理解吗?
    对曹雪芹和《 红楼梦 》价值的认识,毛泽东也是与周汝昌相近,与俞平伯相远。俞平伯说:“平心看来,《 红楼梦 》在世界文学中底位置是不很高的,这一类小说,和一切中国底文学——诗,词,曲,——在一个平面上。这类文学底特色,至多不过是个人身世性格底反映。”“毛泽东读了这一小段话之后,在‘位置是不很高的’7个字旁划了两条粗道,然后又划了个大大的问号。显然,作者对《 红楼梦 》在世界文学中的地位的评价与毛泽东本人对《 红楼梦 》的极高评价:我国‘除了地大物博,人口众多,历史悠久’,‘在文学上有部《 红楼梦 》’,‘中国古典小说写得最好的是《 红楼梦 》’,‘作者的语言是古典小说中最好的,人物也写活了’等是相悖的。所以他在这7个字旁又划道,又划问号,表明他不赞成作者的评价的心理倾向。对这一小段的最后一句‘不过是个人身世性格的反映’的评价,与毛泽东的评价:‘《 红楼梦 》是一部顶好的社会政治小说’、‘《 红楼梦 》写的是很仔细的历史’;等也是相悖的。所以,毛泽东在这12个字旁除划了粗粗的道道外,还连续划了两个问号,表明他对作者的评价是极不赞成的。”    
    反观《〈 红楼梦 〉新证 》:“曹雪芹的镜子忠实而详细地反映了一个十八世纪中国、本质改变前夕的封建社会”、“然而却从未受到过应得的重视,也少有人充分提出来作为专题讨论。那么,我们便不无理由说……一般人把这部小说的伟大都十分地缩小了——把它狭隘化了,片面化了,浅薄化了,甚至是,庸俗化了,恶劣化了!”“中国旧文化就建筑在封建社会家庭制度之上,《 红楼梦 》不啻为旧文化旧制度作了一篇最详尽最生动的总结账,象征着这巨大的崩溃,无可挽回的运数。”“曹雪芹的伟大,除上述者外,也在于他的超人的文学才能,万难比拟。”    
    对俞平伯说“《 红楼梦 》在世界文学中底位置是不很高的”,毛泽东划了粗道打了大问号,周汝昌则针对俞平伯的这个观点说“这真使我异常‘震动’”。毛泽东和周汝昌的见解不谋而合,与俞平伯则扞格难入。    
    毛泽东对周汝昌要予以保护,对俞平伯则要坚决批判,这不是很顺理成章的事情吗?不是洞若观火吗?    
    当然,由于历史条件的局限,我们都是“事后诸葛亮”。在1954年那场风暴刚刚生起的漩涡中,包括毛泽东本人在内,任何人都不会有如此清晰的认识。这就发生了许多错综复杂的现象。    
    袁水拍的《 质问〈 文艺报 〉编者 》在《 人民日报 》刊出后,从1952年2月开始兼任《 文艺报 》主编的人民文学出版社社长冯雪峰,就成了这场政治运动的实际整肃对象。由于那一小篇其实有点是“例行公事”的编者按,他被莫名其妙地扣上了“资产阶级贵族大老爷”的大帽子,后来“接二连三,牵五挂四”(《 红楼梦 》第一回 ),又牵扯到“胡风反革命集团”案和“丁玲、陈企霞反党小集团”案中,于1957年被定为右派,1958年被开除党籍,1976年含冤而死。    
    有了上面这些事实和论述作铺垫,我们对周汝昌在1954年及以后的某些遭遇就会有更生动的了解。在《 社长冯雪峰 》 (《 天·地·人·我 》)一文中,周汝昌有这样的回忆:    
    (和冯雪峰)此为初见,以后不再见,大约他当社长也只是个挂名差事,并不真管工作。有一天,忽然接到他一封信。此件信札我保存多年,后经“文革”抄家,与许多珍贵书简,俱已不知存亡——样子还记得清楚:信笺是朱丝栏式,浓墨的毛笔字,竖写,只是词句早忘光了。    
    那信与出版社无关,而是为了《 文艺报 》,他是这份杂志的主编(此报当时是16开的多页期刊,非现时的单张4版的报纸)。说的大致是因《 红楼梦 》的讨论,要我撰文支持的意思。    
    以后,忽又由聂公(指聂绀弩——引者)通知我,冯雪峰要约我晤谈一下。当日晚上,我到社,聂与巴人(王任叔)已在一辆黑色车上,我上了车,聂公自己坐在司机旁,把我让到巴人的旁位。车在夜晚开动,我根本辨不出何方何向——至今不知冯公之原住处是什么地方(不是后来北新桥附近的那一处)。只记得门是日本式的木板旁推(入夹墙)的异样房门。三人进入落座,旁无他人,冯公亲自忙活倒茶。    
    他约我的意思仍然是为了《 文艺报 》需要讨论《 红楼梦 》的文章。他仍然和蔼客气,彬彬有礼;神情微微有点紧张。他并不是源源本本告知我事情的来龙去脉等等一切,看来他当时也不是怎么清楚——我是一贯书呆子,也莫名其妙,莫测高深。聂、巴二公在侧,不见多口插言。    
    后来方知,那是《 文艺报 》拒绝两个“小人物”的批俞文章而受到了毛泽东的批评,而且事态似乎比预想的发展得快速,性质也严重。冯的紧张,有由来也。    
    如今想来,冯公那时找我来“救驾”,是把我估计得太高了,也看出他很“可怜”——竟无别人可求。这真令人喟然兴叹。    
    我遵嘱写了一篇“文章”——内容何似?一句也记不得了,大约必是书呆之论。此文后来悄然无所闻——当然是不能用吧。我希望档案中还可发现它,今日“披露披露”,大可引起一种“趣味”也。    
    这是1954年冬日的“陈迹”了。此后便无缘会他。等到再见,那已是“文革”热闹中间,曲曲折折之后,和他一同“受管制”的时候了。    
    这也是很耐人寻味的一幕。不过周汝昌认为冯雪峰把自己“估计得太高了”,其实可能正因为冯雪峰早知毛泽东比较欣赏周汝昌的书,周汝昌又的确是“红学专家”,才出此下策吧。不过当时波诡云谲,瞬息万变,周汝昌能保住自己已经不易,哪里还能为别人“救驾”。    
    毛泽东要保护周汝昌,但大家又不真正明白。《〈 红楼梦 〉新证 》又是“考证派”的集大成,所以还是有一些人写文章对周汝昌也大加挞伐,其实也是自然之事。还有一个因素,就是周汝昌批评俞平伯的文章发表得太快,而大家又并不知道那是“上边”的意思,是“奉命”而写而发的,所以在一般印象看来,好像周汝昌很会“见风使舵”,比别人更快地对俞平伯“落井下石”,这是受传统文化影响而比较重视“气节”的知识分子难免要“腹诽”的。时至今日,仍然有人不作深入研究而只看表面现象,拿这件事“敲打”周汝昌。即使一些史学著作也有点“想当然”,如《 红学:1954 》关于周汝昌的那一章就名为“周汝昌引火烧身”,好像正因为周汝昌过于“聪明”,抢先发表批判文章以自保,才“机关算尽太聪明,反算了卿卿性命”。但历史往往是更为错综复杂的。    
    当时的批评者,特别是俞平伯的朋友们,就在不得不写文章表态批评俞平伯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