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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让人过来伺候著。”
“不用,我想一个人待会儿。”
看著齐鸣浩转身走了,瑞哥儿松了一口气,“多谢王爷。”
“你就是承恩楼的瑞哥儿。”分明是明知故问。
“是。”
“眼睛抬起来,我看看。” 平板的口气,听不出喜怒,“长相也不怎麽出众。”
瑞哥儿听得莫名其妙,也不敢答话。
瑒亲王缓缓扬起一只手伸向瑞哥儿的脖子,慢慢收拢,把他提离地面。
“王爷,王爷。”瑞哥儿的脸很快涨成紫红色,“放手,放……开……”他拼命捶打瑒亲王的手臂,无奈两人的体形相近,刚才的犹豫已让他失了先机,而场亲王又是正正经经学过武艺的,今科的武状元也没能和他拆过十招,瑞哥儿学的那点皮毛功夫根本起不了作用。
挣扎的身体渐渐无力,眼前的景象慢慢模糊……
要是甄先生在这儿,也许能救自己一命吧,是他意识抽离前想到的最後一句话。
一股清凉得近乎辛辣的气味直冲鼻腔,刺激的瑞哥儿猛列地咳嗽,缓了半天,神志终於有些清醒,差点扼杀自己的禁锢不知何时已经松手,脱离了掌控的自己正倚坐在树根处,摊开的衣服前襟上放置著一个精致的红色珐琅质小盒子,里边是上好的鼻烟,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站在两步远的地方,面无表情地俯视著他,任谁也不会想到就是这个人刚刚想要他的命。
“王……”
“滚,别让我後悔。”低沈悦耳的嗓音,就像甄先生,怎麽又想到他。
虽然尽力掩饰,瑞哥儿还是凭著多年来的察言观色,感觉到一丝伤痛。
瑞哥儿懵懵懂懂地回到了承恩楼,瑒亲王的举动很奇怪,但是他此刻无暇顾及,期限在一天天逼近,他不想死,可是也并不盼望甄先生来,最好就这样耗过去,不必做选择,还真是个寡断的人。
没有洗漱,脱掉外衣直接躺到床上,这几天劳力劳心的,的确有点累,逃避一切难以解决的问题是他的习惯。
砰砰砰,一阵猛烈的敲门声把他惊醒。有点摇晃地走过去,打开门。
“谢斌?”以为他会直接回家,没想到会来找自己,带著酒气,侧开身,让他进来。
“你今天为什麽偷著跑回来。”明显的指责,“惹得齐少爷不高兴。”
瑞哥儿知道谢斌不甘心接他爹的位子做一个有名无实的鸿卢司卿,希望能在官场闯番天地,能攀附上当朝权贵自然是个省力快捷的法子,这也是为什麽齐鸣浩几次三番纠缠他尽量不撕破脸的原因,虽然不赞成谢斌的做法还是次次顺著他,可是今天他实在没这个心情,齐鸣浩、瑒亲王再加上那个没见过面的人,已经让他应接不暇了,莫名的火气逐渐窜升,口气也就变得生硬。
“我累了。再说,我讨厌那个人你不是不知道。”转身走向床边,翻身躺下,作出送客的姿态。
“累了?不过就是要你陪齐少爷说说话。摆什麽架子!”巴巴地去恭维一个和他一样没有官职的少爷却被当众揶揄,让他窝了一肚子火。
“那你还想让我做什麽?他安的什麽心你不知道?想做官,凭自己的本事。难道还想让我和他上床?!”瑞哥儿忿忿地坐起来。
凭自己本事,一句话戳到了谢斌痛处。学武,家里虽然富裕,但是请一个一流的武师还是一笔不小的开销,加之自己又著实吃不了那个苦;从文,年年应试,却连个举人也没混上,因此才琢磨寻个“巧法”。他的言语也尖刻起来,“有什麽,又不是清官人,装什麽清高!”
又是这付嘴脸,只能依从,认为自己永远是正确的,听不得半个不字。动辄就把陈年旧帐搬出来,的确,他谢斌不是自己的第一个人,可是这难道是自己错,难道是今天才知道?想当初,一个十一、二岁什麽都不懂的孩子能有什麽选择的余地,从没指望能得到安慰,至少不要再揭疮疤。清官人?他当自己是什麽?自从认识了这个人,再没让别人亲近过,即使得罪人,为自己找来麻烦也在所不惜,无关贞节,只是如果没有感情,让他觉得恶心。可是如今还是落了一个青楼女子的境地。
“谢少爷。”这还是初次见面的称呼,“我想歇著了,您请回吧。”
“你,说什麽!”
“说什麽?谢少爷,甭管是不是清官人,凭我承恩楼的头牌,还有这麽点挑客人的权力吧!”
“哎呀,说得好,说得好。”齐鸣浩拍著手上了楼,打断了谢斌的回答,“我们瑞哥儿自然有这个权力。”
“齐少爷、齐少爷,瑞哥儿病了,正歇著呢。您明儿再来吧。”今儿晚上是撞了什麽瘟神了?刚回来就见著谢少卿怒冲冲闯上楼,然後屋里两人就开始吵架,现下又明火执仗地进来一群恶刹,带头的还是这京城闻名的泼皮,鲍老爹担心这承恩楼会不会被拆了。
“病了?这不是好好的?你下去吧,谢兄你也别杵在这了,下去吧。”齐鸣浩笑嘻嘻从谢斌身边挤进去,靠在瑞哥儿的床柱上,“你不喜欢我的房间,我就到你这里来,够体贴吧。”说著伸出手指勾上瑞哥儿的脸颊。
瑞哥儿,把头一偏,躲了过去。“齐爷,您也下去吧。”
“什麽意思?”搬过瑞哥儿的下颌,面向自己。齐鸣浩从没有被这麽驳过面子,何况今天还有谢斌在场,连个戏子搞不定,岂不是太没面子。
“齐爷,您要是让我去府上唱戏,请和鸿卢司打招呼,官家派下来的活,我自然应承著。至於其它,瑞哥儿我只是个优伶,只会唱戏,您还是另请高明吧。”尽管是坐在床上,瑞哥儿的气势一点不输於他。
瑞哥儿一而再,再而三的回绝,惹恼了齐鸣号,一旁那谢斌早知如此的神情更是火上浇油。“我不信,他要得,我就要不得。”,拉过瑞哥儿的脸就要强吻。
“啪”的一声脆响,齐鸣浩的脸上登时出现一个清晰的手掌印子,左半边脸肿起老高。
一屋子人霎时噤了声,好半天,齐鸣浩才鬼哭鬼号似的叫嚷起来:“来人呐,把他拖出去!拖出去!!”
一群齐家的家丁蜂拥而入,把瑞哥儿从床上拖下来。瑞哥儿挣扎了几下,无奈,双拳难抵四手,很快被捆了个结实。
“齐爷,您不能啊,齐爷。我跟您赔不是了。”老爹慌了神,跪在地上磕头求他放了瑞哥儿,“少卿,看在瑞哥儿跟了您这麽多年的份上,您倒说句话啊!”
谢斌张口结舌地立在那里,眼睁睁看著他们从他面前把瑞哥儿拖下楼去,一个字,也没说。
鲍老爹拽著谢斌紧跟著下了楼,哪怕只有一点希望,他也要把瑞哥儿救下来。
“把院门关上,不准放一个人出去!”齐鸣浩坐在院子当中发号施令。瑞哥儿被吊在他面前的一棵树上。承恩楼所有的人都被惊动了,没有人敢上前,和一帮持枪拿棍的恶霸斗,明摆是送死。
“谢斌啊,和一个戏子不清不楚的,可有碍你的前程。我可没法子让我爹向伍大人举荐。”
“我……我,没有。”
“没有?那就好,今天我先让你瞧瞧怎麽对待不听话的人。来,搬把椅子,坐下来。”
“谢,多谢齐兄。”谢斌当真搬了把椅子放在齐鸣浩下手的位置,谦恭地坐下来,脸侧对著瑞哥儿的方向。
“怎麽样,瑞哥儿,我在给你一次机会。别不识抬举。”
瑞哥儿没有搭言,虽然没有抬头,刚才的对话却没有听落一个字。真是要到深秋了,晚风吹在只穿了单衣的身体上真的很冷,冷得连心都是冰凉的。
“好,有性子。”使了一个眼色,旁边的家丁从木盆里提出浸透了水的藤鞭,向瑞哥儿挥去,只一下,就渗出了血迹。
满院子充斥著啪啪的鞭子声,没过多久,瑞哥儿身上就变成了一个血人儿,浑身上下再没有一块好的皮肤。
“齐爷,齐爷。”鲍老爹跪爬到齐鸣浩面前,抱著他的腿哀求著,“再打下去,会出人命的。瑞哥儿是承恩楼的头牌,打死了,不好交待。”
“头牌?头牌也会生病,病重了也会死。我说的没错吧,谢兄。”
“啊,”谢斌踌躇了一下,“对。齐兄说得对。”回避著老爹质询的目光。
“少卿,你这是要置瑞哥儿於死地啊!少卿。”
“继续打。没叫你停!”嗖嗖的鞭子声,忽然停了下来,齐鸣浩不耐地叫嚷。
行刑的人并不是想抗命,而是没办法从命了。他僵硬的缓缓倒下,张著惊恐的双眼,两眼之间嵌著一个铜钱大小的血窟窿。
“啊──”人们惊叫著四散逃开,把谢斌、齐鸣浩和那一群家丁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