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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锐爆发出一阵大笑,伸手想去揉对方的头发又被躲过,只好捏捏他的肩膀:“黎,你真的太有趣了。”
只见黎君不置可否,两人又低声交谈了两句,席锐便笑着走了出去,还不忘朝办公室里的众人挥手:“伙计们,再接再厉。”
一阵相当长的沉默,小小的空间里像是被施了时间凝固咒,只有黎君一个人还在自然地翻报喝茶,其余人犹如被定身一般瞠目结舌,直至三十秒后才突然集体活过来:
“我的上帝,詹姆斯,你这是怎么了!”从不用上帝之名的基督教徒欧文简直语无伦次。
“那个美国人可有把你洗脑,还是我的眼睛在欺骗我,他刚才——?”安娜的眼睛差点要掉下来。
“呜呼,向来待人于一尺远的詹姆斯居然当众上演如此亲热戏码,我的心脏会承受不住!”
“那美国人到底对你做了什么,答应与他同居是否引狼入室?”
黎君翻过一页报纸,抬头说:“帮我找一下‘中国制造’这家网络公司的相关资料。”
“喂,老板,你剥夺我们乐趣。”众人纷纷不满。
黎君似笑非笑地瞥他们一眼,指指钟:“各位请注意,一日的工作才刚开始。”
见继续打听无望,众人才陆续散去,私下交头接耳,黎君微微笑着也不去多加制止。
一早听说长时间居住在一起的两人会互相沾染彼此的习性,原来并不假。
维维安感叹:“是,有时候两个女性甚至会调和彼此的经期。”
黎君好笑地拍她的头:“小姑娘家家不要乱讲话。”
对方却不依不饶:“学长比以前开朗多了,理查德先生也是收敛不少,这还不够?科学研究表明……”
黎君却不理她,微笑着摊摊手做索要资料状,一个动作将她打回原形。
点开‘中国制造’的网页,快速浏览了一遍,发现对方公司已经做到中大型的水平,营销范围更广,稳定的客户群却大多数在于洋人,看到这里,黎君的嘴角已经扬起不可觉察的笑。
在这全球化的市场,只有两种企业能百战百胜:一是迷你型公司,最好是题材新颖能卖雪花片的那种,如雨后春笋般纷纷崛起;二是大型连锁企业,如微软沃达丰,商业巨人,一时半刻垮不了。最最难走的便是从小型到大型的那条路,在这个弱者强食的世界,稍不留神就会被吞没,所以才会有如此你争我夺的恶劣环境。
喝一口手边的红茶,行事一向迅速的手下已经将这公司的资料和总裁档案送了上来,随手翻了翻,发现对方是香港人,在美国大,一张相片上双眼颇是有神,却也阴暗凶狠,看起来是个不好惹的角色。
傍晚五时左右,黎君回到家,打开卧室的门,一个男人从穿衣镜前转过身来,双手一摊,满面笑容:
“如何?”
黎君两眼睁得极大看着对方身上的燕尾服和红领结:“这是要去参加维多利亚时期的相亲会?”
席锐右手一挥,无奈地笑:“亏我特意按照傲慢与偏见BBC版本置装。”也不知是不是在开玩笑。
黎君走过去打开衣柜,挑出最普通一件纯色ARMANI西装丢过去:“这是中式宴会,俗称饭局,没必要穿得这样花哨,人家会把你当新鲜物种看。”
席锐也不恼,笑笑开始换衣服,一面继续说:“我还以为要穿长袍马褂,复古心态最好。”
黎君不说话,靠着衣柜抱着手,像是打量对方换衣时显露的身材,席锐也不避讳,脱了衬衫又脱长裤,最后转过身来挑挑眉,玩味地笑:“怎样,看出了什么?”
“英俊高大,女孩子会为君倾倒。”黎君客观地评价。
席锐大笑:“黎,你真可爱。”
黎君正不置可否,对方已经逼近,单腿跪在床上,伸手拉他的衣领,语气温柔而带有危险的成分:“喂,英人不是讲究公平么。”
黎君笑:“这句话你说了很多次,每次都不会有好结果。”
一只手指抚上他的领带结,只是轻轻一扯便松了开来,席锐将领带绕在自己的手腕上,用眼神示意:“让我也看看嘛。”
黎君注视着他的眼睛微笑:“看什么?有什么是我有而你没有的?”
“好冷淡,明明我已经被你看光了。”
“你又不是少女,何况是你自己要在人前脱光,和我无关。”
席锐仰倒在床上做颓废状,又勾勾手指:“我就在这儿躺着,还有半小时就要出发应酬,看你换不换。”
黎君失笑:“美国人做事竟然这般无赖。”
说完,也不避讳,转过身去挑出一件雅格狮丹衬衫开始换衣,动作流畅并无扭捏之处,似是丝毫不在意床上那人促狭的打量眼神。
待穿到西装长裤,席锐才出声:“真漂亮。”
黎君看他一眼:“这个词不适用于男性。”
席锐低低地笑,“不,你知道我什么意思。”
黎君飞速地打一个温莎结,又戴上手表,时间还有余,索性在床边坐下:“看也看完了,怎么还不做正事?”
只见席锐依旧懒懒地看着他,脸上似笑非笑,似是一种很享受的表情,黎君又笑:“难道被我迷成了失心疯?”
“黎,和你在一起真是一件令人感到愉悦的事。”
“拜托,一会儿还得听许多奉承,没必要在宴会开始之前就让自己的耳朵生茧。”
席锐又笑,翻个身躺在床上,背脊上完美的线条于肌肉展露无遗,黎君挑起眉看着他。
“你难道就不好奇我为什么没有直接扑上来?”他懒懒地问。
黎君淡淡答:“我想我一定是以为你还人性未泯。”
席锐大笑。
“不想去什么应酬了,干脆我们促膝夜聊。”
“是,谁不想有朝一日可以不用工作,守着金山坐吃山空,”黎君拿起衣服盖了他一头一脸,“迟到了失面子是我们两个的事,快给我起来,先吃点东西填填肚子。”
席锐虽有些奇怪,却也照做了,直到两人驱车到达约定的地点,发现那是伦敦市中心唐人街附近的一家饭店,装修得富丽堂皇,却一看便知是那种只吃排场价格不吃食物质量的地方,才捏了捏对方的手:“救命恩人。”
黎君坐在驾驶位上,手指敲打着方向盘,半晌才淡淡开口:“席锐,今晚诸事小心,不要乱说话。”
闻言对方一笑,目光移到饭店门口那几辆黑色轿车上,用一种同样轻描淡写却极有自信的语气道:“放心,我自有分寸。”
第 9 章
对方公司的总裁没有来,来的是副总裁,一个两鬓花白,双眼有神的中年人,一看便知道是个久经商场的老狐狸,只是轻轻地握了下手,那眼里便划过一抹对两个年轻人的不屑。
黎君不动声色地瞥向席锐,恰好对方也在看过来,那幽深的瞳眸里闪着一种光,一月多下来的默契使两人都明白其中的意思:对方有些轻敌,这对他们来说是优势。
桌上已经摆放了几碟冷菜,那中年人的秘书正示意两人坐上座,不明所以的席锐正想过去,一把被黎君拉住:
“聂总太客气了,我们坐这里就好。”
说着暗中用力,将席锐拉到旁边入座,并拍了拍对方的腿示意待会儿解释,以安抚那疑惑的眼神。
果不其然,那姓聂的副总裁笑起来:
“好,好,小伙子很懂规矩,那么我就不必多费口舌了,来,以茶代酒,我们先敬一杯。”
对方一开口,黎君便在暗暗皱眉,他讲的是广东话,不要说席锐,连自己都听不太懂。正欲开口,身边的人已经举起了酒杯,脸上带着隐隐的一个笑,用普通话说:
“尽管听不太懂聂总裁在说什么,但把酒言欢是懂的,先敬聂总一杯。”
黎君半是讶异半是赞赏地看过去,席锐朝他眨眨眼,那神情里混着小小的自负和受到挑战后的蠢蠢欲动,其他人脸上笑意下浮着阴沉的虚伪不同,似是真正的无所畏惧。
国人善于推杯交盏,黎君推说身体不好也被连灌了好几杯,若不是事先用牛奶和食物填了肚子,恐怕当即要冲去洗手间吐。在一旁的席锐却似没事人一般,红酒白酒混着喝,来者不拒,并和对方几位谈判者用英文从容地交谈着,甚至一度为哈佛好还是哥伦比亚好而小小争执了下,清醒度并不亚于那滴酒未沾的聂总。
待热菜一路上到老鸭煲,黎君找了个借口离席,进了洗手间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