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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我没听清楚?”
“帕西瓦·布鲁克斯得到整整两百万英镑的好处。”
“真是对不起,他根本没有做这种事。留给他的遗产还不到他弟弟继承的一半呢!”
“对是对,可是那是以前那张遗嘱里订下的,而且……”
“而且这张假遗嘱伪造得这样糟,签名模仿得显然粗心大意,所以假遗嘱一定会被
发现。这些你想到过吗?”
“想过,可是……”
“没有可是,”他打断她的话:“对我来说,这整件事打一开始就像日光一样清楚。
跟老人争吵、使得他心碎的,不是常常和他争吵的大儿子,而是他信任有加、当成偶像
般宠爱的小儿子。你不记得约翰·欧尼尔听到的字眼:‘骗子’、‘欺骗’吗?帕西瓦
从来没有欺骗过他的父亲,他的不是全部都摊在台面上。莫瑞却是暗中过另一种生活。
他讨好父亲,迎合巴结他,就像大多数的伪君子一样,可是最后被发现了,被他父亲突
然发现,也是那场要命而且是最后一次争吵的主因,谁知道是什么样的烂赌债呢?”
“你记得,一直陪在他父亲身边,而且把他抬到楼上房里的,是帕西瓦,而莫瑞呢?
这个被当成偶像般宠爱的宝贝儿子,当他的老父亲躺在床上奄奄一息,那漫长痛苦的一
整天,他在哪里呢?那一整天之内你没有听到有任何人提过他在场,可是他知道他使得
父亲非常生气,而且他父亲要完全取消他的继承权。他也知道律师卫乐德先生被请来,
而且四点钟过后不久,他就离开了他们家。”
“从这里开始就是这个人聪明的地方。他埋伏在那儿等卫先生来,然后拿一根棒子
从他脑后敲下去,可是还是没办法让遗嘱的事整个销声匿迹。虽然可能性很小,但还是
可能有其他证人知道老布鲁克斯先生立下了一张新遗嘱,比如卫乐德先生的合伙人、他
事务所的职员或是布鲁克斯家的某个佣人。所以,老人死了以后,一定要有个遗嘱出
现。”
“好,莫瑞·布鲁克斯不是伪造专家,要成为这样的专家得花好几年的功夫磨练。
他自己伪造的遗嘱一定会被发现是假的——对了,就是这样,一定会被发现的。假遗嘱
的作假很明显,那么就让它明显吧,然后就可以被人发现,而既然是假的,那么一八九
一年立下的那张真遗嘱,也就是对这年轻恶棍大大有利的那一张就可以生效了。至于莫
瑞在假遗嘱上写下对帕西瓦明显有利的条件,是出于恶作剧,或是只是因为格外小心,
那就不得而知了。”
“不管怎么说,这是这桩设计完善的罪案里最聪明的一步棋。邪恶的杀人勾当是大
计划,而执行起来很容易,他有好几个小时的时间去执行。至于晚上把假遗嘱塞到死者
的枕头底下,那就更简单了。对莫瑞·布鲁克斯这种人来说,大逆不道根本不会让他发
抖。这出戏的其他部分,你就已经知道了……”
“那帕西瓦·布鲁克斯呢?”
“陪审团对他的判决是无罪,因为没有对他不利的证据。”
“可是钱呢?那个坏蛋该不会在享受荣华富贵吧?”
“没有。他是享受了一阵子,可是他三个月以前死了,而且忘了未雨绸缨立下遗嘱,
所以他的哥哥帕西瓦毕竟还是得到了产业。如果我是你,哪一天到了都柏林,我会点一
些布氏牌的腌肉来尝尝,味道很好的。”
布莱顿暴行事件
1。罗素屋
“你喜欢海边吗?”
角落里的老人问,他刚用完他的午餐。
“我不是说像奥斯田或特罗维尔那类的海滩胜地,而是真正的英国滨海地方:有黑
人歌手吟唱,有花三先令来这儿观光的游客,还有又脏又贵、附家具出租的公寓,平日
晚上把走廊的瓦斯灯点亮得花你六便士,星期天更要一先令。你喜欢吗?”
“我情愿到乡下去。”
“啊,对,也许乡下更好。我自己呢,只喜欢过咱们的海边一次,那是爱德华·史
基拿被控犯下大家称为‘布莱顿暴行事件’的案子,而接受司法审判的那个星期。我不
知道你还记不记得那个难忘的日子?对愉快日子多,神秘日子少的古雅小镇布莱顿来说,
那的确是难忘的一天。一位知名的市民法兰西斯·摩顿先生失踪了。没错,他完全失去
了踪影,就像音乐厅里所有不见了的女伶一样,彻彻底底地消失了。他很有钱,住好房
子,有仆人,有妻子儿女,可是失踪了。拥有这些东西,他是不可能离家的。”
“法兰西斯·摩顿先生和妻子住在布莱顿城尾的肯普镇,索塞克斯广场上的一栋大
房子里。摩顿太太很出名,不但因为她是美国人,也因为她家排场浩大的晚宴和来自巴
黎的华丽礼服。她是美国一个百万富翁的女儿,我想她父亲是个芝加哥的猪肉屠宰商人。
这些美国百万富翁,正好替英国男士们养了一群有钱的妻子,摩顿太太几年前为他丈夫
带来了二十几万英镑,只因为她爱上了他。他既不英俊也不出色,事实上,看来就像是
浑身上下都贴满都市人标记的那种人。”
“他的生活习惯例是中规中矩,每天搭乘‘标准先生专用火车’早上北上伦敦上班,
下午回布莱顿。因为他的生活习惯太规律了,所以三月十七日星期三那天他没有回家吃
晚饭,索塞克斯广场家里的佣人就忍不住讲起闲话来。男仆黑尔斯说,女主人显得有点
焦急,没吃什么东西。夜色越来越深,可是摩尔先生还是没有出现。九点钟的时候,门
房被派去火车站,询问是否有人下午在那儿看到男主人,或是查查——上帝保佑不要—
—火车沿线有没有发生事故。那小伙子问了两三个脚夫、书报摊小童和售票员,大家都
说摩顿先生今天早上没有去伦敦上班,因为没有人看到他在车站附近出现,而北上或南
下的列车都没听说有事故发生。”
“然而到了十八日早晨,邮差照例敲门送信来,可是摩顿先生还是一点影子和消息
都没有。摩顿太太显然一夜没睡,因为她看来忧伤憔悴,她发了封电报给堪农街一栋大
厦的管理员,也就是她丈夫上班的地方。一个钟头之后,回电来了。‘昨日整日未见摩
顿先生,今日亦然。’到了下午,每个布莱顿人都知道,有个市民神秘失踪了。”
“几天过去了,接着又是一天,摩顿先生还是没有踪影,警方尽了全力去找。他在
布莱顿已经住了两年,大家都认识他,所以不难确定他没有离开本市,因为十七日上午
没有人在车站见到他,那天以后也不曾在那儿出现。一股淡淡的兴奋之情蔓延了整个城
市。最先开始报纸对这件事的报导还有点调侃的味道,晚报的要围栏里出现的总是‘摩
顿先生在哪儿?’这样的标题。可是过了三天,这位好公民还是不见人影,而摩顿太太
看来愈来愈憔悴枯槁,淡淡的兴奋变成了焦躁不安。”
“现在犯罪的迹象依稀显现。有消息偷偷传出,摩顿先生失踪那天身上带着一大笔
钱。另外,还有一些不清不楚,指涉某个丑闻的谣言传出,都和摩顿太太以及她的过去
不无关系,这是因为她对于丈夫的下落不明非常焦虑,不得不对负责本案的探长透露
的。”
“到了星期六,晚报上出现这样一则新闻:
根据某项消息来源,警方今天闯入坐落于国王广场的高级出租公寓‘罗素屋’
的一间房里,发现了失踪的本市知名人士法兰西斯·摩顿先生。他自十七日星期三遭恶
徒抢劫后,就一直被关在这个房间里,被发现的时候,已经处于极度营养不足的状况。
他被绳索绑在安乐椅上,嘴巴被一条厚围巾绕住。在空气、食物均缺的情况下,这位先
生能在四天禁闭之后幸免于难,确为奇迹。
目前摩顿先生已被送回索塞克斯的住所,而我们在此很高兴向各位读者报告,负责
为他医疗的梅立许医生认为他的病况已经脱离险境,只要细心照顾和休息,很快就会恢
复正常。
同时,对于犯下这桩空前恶行的暴徒,本市警察当局也以一贯的机敏与效率,发现
了他的身分与下落,得知本消息的读者诸君当会欣慰满意。”
2。嫌犯
“我确实不知道,”角落里的老人淡淡地接下去:“最开始这件案子吸引我的到底
是什么。它其实真的没什么了不得或是有多么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