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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刚才同学们都在说。”
“你知道些甚麽麽?”我眯起眼睛来。
他摇摇头:“我昨天晚上见他的时候他还好好的……”
“你昨天晚上甚麽时候见过他?”
“快十点吧……不太确定时间,不过我后来回屋帮我哥哥的手机充电设定时间的时候是十点四十。”李渔的态度还是很好的,不太像在说谎。
我点点头:“那你和他说些甚麽?”
“也没甚麽。”他顿了顿,“我怕他压力太大,就开解开解他。”
“压力?”我瞅他一眼。
“他前两天出了点事儿,可能会受处分,所以我劝了他几句。”李渔不紧不慢的回答,叫我判断不出他说的是实话,还是早就打过腹稿。
“他出了甚麽事儿?你知道麽?”
“他外宿未归被政教处抓住了。”
“你怎麽知道?”
“这事儿几乎所有人都知道,那天是全校查夜。”李渔叹口气。
“我不是问这个,我是问,你怎麽知道他会压力大而想去开解他?你们很熟麽?”我的语气微妙起来,带点儿威胁,带点儿不信任的嘲弄。
这是跟在师父身边偷学的。
“这……”他果然有些紧张,隔了一会儿才说:“这只是我的想法,我们……并不熟。”
“不熟还很关心?”我又眯眯眼睛。
李渔沉默了一阵才笑着说:“因为我哥哥很疼爱他,所以我也把他当弟弟一样。”
“你哥哥?叫李牧吧……”我假装翻着卷宗,“他怎麽没来?”
“他前两天头受伤了,正躺在医院里。”说到这里,有人远远叫他。他回过头去,愉快的笑道:“王宇学长——”
那个王宇过来,用眼神询问,李渔很快和他解释是例行公事,然后掏出口袋里的手机道:“所以麻烦学长帮我去接哥哥出院,顺便把他手机一块儿带去吧。谢谢学长。”
我忙着翻看王宇的笔录,没甚麽特别的地方,就让他走了。更何况,他能把另一个关键的人物带来,所以我爽快的放行。
李渔这里盘问不出甚麽了,我去师父那边看看。
师父看看我的,突然问:“小初,我觉得李牧和秦宝的交情不会这麽简单。你去问问研究室的教工,查查那天晚上的出入登记,如果是整夜在那儿的,肯定有线索。”
我有些奇怪,外宿这事儿看来没甚麽关系啊。不过师父的话,比圣旨还精贵。
师父姓黄,以前是刑侦大队的队长,人人佩服。前两年因公受伤,开枪会手抖,这才调来这边带我这个新人。倒是我的运气了。只这位师父,年纪也不小,脾气也不小,抽烟更是不少。偏偏话少。
难得交代一句,肯定凝结了他人家多年办案的经验。我喊了一声得令赶快就走。
师父却又叫住我,偏又不言语了。
我歪着头看看他,师父幽幽道:“小初,你有女朋友麽?”
我噗哧一声笑了:“大丈夫以天下为家!徒弟还没杀尽胡虏,怎能留恋温柔乡?”
师父翻个白眼接着问:“那男朋友呢?”
我噗哧一声……摔地上了。爬起来抓抓屁股:“师父,您开玩笑呢吧?”
师父叹口气:“我看你也不像,所以才提醒你一下。”
“师父您放心,我绝对是宁缺勿滥的!”我一颗红心向太阳啊。
“所以才要提醒你,不要带着甚麽偏见去看,这个案子……”师父摇摇手,“你去吧,利索点儿。”
“哦。”我有点儿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也就去了。
师父想的果然不错,研究室那天只有一个叫邓明研究生登记了。我马上找到他,他是个老实秧子,一吓唬就甚麽都说了。那天是李渔求他帮李牧打个掩护,还说好请他吃饭。
真是气死我了,多大点儿孩子就学会行贿受贿了?道德败坏啊,唉。
我多个心眼儿,顺道问了一下他们学校晚上怎麽关门。通宵开的只有正门和南门。就马不停蹄赶过去,问了这两处的几个门卫,他们也记不太清楚。在我强烈要求下,找到了那天晚上到凌晨一段的录像带。
快进,快进,快进——目标出现!秦宝外宿那天早上居然是和个男生一起回来的?!
两个人似乎说说笑笑,可惜录像没有声音。那天天儿也还早,录像带又是黑白的,看不清楚口型。秦宝手上似乎捧着甚麽,捂在脸上取暖。那个男生一直低着脸和他说话,十分亲近的样子。两个人搂肩搭背的……我,嗯,抖了一下。
这神秘人是谁啊?抬个头好不好,英雄?
眼看他们就要从镜头范围走过了,我一颗心悬起来就要往下落。
还好门卫拦了他们一下,两个人站住了回话。这时候那个男生无意的抬头看了一眼。我忙摁了遥控器,停!
一张脸定格在荧幕上。
“李渔?”我皱起眉头来,赶快跑回去报告师父这个最新情况。
生平第一案(下)
“呸,那是李牧。”师父刁着烟,慢慢悠悠吐个圈儿。
我忙道:“是是是,师父神机妙算。”
“小初,我这儿了解到的情况,可是李渔和秦宝关系不咋地,现在这样儿,有鬼。”师父弹弹烟灰,“你怎麽说?”
我一愣,只差没扑上去抱着他老人家大腿了:“师父,要不怎麽说姜是老的辣。你看问个口供都敢看人下菜,我真是愧对您老人家——”
“问讯笔录也是个经验,你少来这套。”师父哭笑不得,“我是问你怎麽看李渔在这事儿里的作用。”
我认真想了想:“就是有点儿怪,别的,真说不上。”
师父满意的点点头:“这种警务人员的直觉是好的,但是,要——”
“大胆假设,小心求证!”我赶快接上,这话师父一天念叨十遍!
师父笑笑:“你有甚麽假设?”
“法医那边初步解剖的结果,说是自杀没错。”我有些丧气。
“这就算啦?”师父眯眯眼睛。
我脑筋飞速转起来,师父眯眼睛,只在他另有打算的时候:“我觉得,秦宝自杀背后肯定有甚麽隐秘。”
“接着说。”师父按熄了烟头。
“秦宝从小一个人长大,吃苦不少的小孩儿,要麽非常坚强,要麽非常敏感,我觉得……他是敏感的那种人。”我努力的想,“而且他之前受了处分,心理上肯定有波动。”
师父再点燃一根烟:“有证据麽?”
“从他不太与人交流就可以看出来,内心肯定很……别扭。”我突然想起黑白录像上他笑起来的样子,心里有些难受,“再说,自杀都是心理作用导致行为上放弃自己。”
师父点点头:“小初,你来看这个。”递给我一个袋子,上面血淋淋的,我瞅了一眼,是盒磁带和张门票。
师父戴起手准备套放给我听,我反复看那张门票:“是秦宝的遗物?”
“他身上就这些。”
“自杀者潜意识里会带着他认为重要的东西吧。”我认得出那是北京近郊一处风景的门票,“这可能是和甚麽人出去玩留下的……”突地抬头见师父似笑非笑瞅着我,我心里一抽,“李牧?!”
师父一笑,磁带转出声来。
我听得直皱眉:“这甚麽啊?”
师父老神在在:“耳熟麽?”
“……有点儿。”我有些心虚,“可惜不是甚麽恐吓录音,要不找专家鉴定一下也好。”
师父呵呵的笑:“不用,一会儿有人会认的。”
我崇拜的看看师父,怎麽说是师父啊,没有三两三,怎敢上梁山?!
师父叫我看得难受,扭了一下身子:“我刚才查了一下李牧的事儿,是个模范学生,也是模范兄长。”
“道貌昂然多禽兽啊。”我冲口而出。
师父上来就是一脚:“那你呢,是禽兽啊,还是君子?”
“我嘛,嘿嘿,看起来是道貌昂然,实际上是……”
“是禽兽。”师父懒得理我。
我特委屈,我本想说自己实际上谦谦君子来的。
师父咳嗽一声才道:“我刚才叫队里查了一下李牧最近的手机通话记录。”
我眼睛亮起来:“有重大发现?”
师父满意的笑笑:“今天凌晨有个电话打来。”
“是秦宝?”我激动啊,破案在望!
“准确的说,是秦宝他们宿舍的座机号。”师父眯眯眼睛,“但是那个时候,应该只有他会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