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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老是穿红衣,怎麽看怎麽像新娘子,真的。”我眯起眼睛,深深地看著他淡然的面容。
“重楼呢?”他轻声问。
“我得想清楚一些事情。”我望向窗外,小声说:“我,我不知道……还应不应该见他……或许,他,他根本就不想记起我了……”
凛熙沈默著,没有说话。
……
“其实,我想问你一件事……”我忽然坐起身,神情很是认真,紧张的像是等待老师发考卷的小学生:“你,你真的……原谅我了麽?”
他眼神里划过了一丝温柔的笑意,手指轻轻抚上我的发际:“我没有说过你错了。”
“那,那你……”我有些窘迫,磕磕巴巴地说。
“我只是觉得,你还没有长大……”他淡淡地说:“其实我真的不介意你像孩子一样依靠我一辈子,只是……那个时侯,我觉得你的心彻底乱了。”
我怔怔地看著他。
“小墨。”他也起身,墨玉色的瞳仁温润地看著我,指尖轻轻点在我的心口,他的神情深刻严肃:“我那时觉得,如果你把你自己的心丢了,那麽只有你自己能找得回来,我不能帮你……所以我只能走,让你自己一个人慢慢的找。”
“我,我的心……”我小声重复著,看著他放置在我胸口的玉色指尖,只觉得脑子一片混乱。
“那现在呢?”我抬头问他:“我找回来了麽?”
他笑著弯起墨玉色的双眼,慢慢地说:“这三年,你在找你的答案,我也在找我自己的答案。如今我找到了,自然就不再需要你的答案。”
我摇了摇头:“我不懂。”
“我爱你。”他的指尖微颤,轻轻地,一字一顿地说:“所以我们要在一起。”
“我花了三年的时间想通这一点。”他笑了笑,神情温柔地开口:“其实想通了,就觉得──挺简单的。没有什麽比爱这个字本身更重要,只要你还在等我,这就足够了。”
我轻轻拥住他,在他耳边低声说:“你中毒躺在床上的时候,我每天都想──没什麽比你平安更重要,真的,没有你我会难受到想死,可是如果拿你的痛苦去换,我宁愿你不再涉足我的一生。”
“我那时满脑子都是四个字。”他在我怀里微阖双眼,睫毛轻轻颤抖著,喃喃地说:“至死不渝,至死不渝……”
我紧握著他的手,一字一顿地重复著:“至死不渝……”
忽然觉得,这个词的每个字每个音节,都让我充满了力量。
眼前仿佛瞬间燃起了光明。
“凛熙,我们明天就去成亲吧。”我温柔地笑了笑,平静地看向窗外:“然後,我去看看重楼。”
“想通了?”他抬头,微微笑著看了我一眼。
“嗯。”我坚定地点头。
就算他已不记得我,就算他已伤痕累累,就算万般对不起他。
可是曾经相恋,如今依旧。
这个理由就已足够。
(二十六)
宽敞华美的大殿里,我坐在最上首,依次下去是一身红衣的凛熙和已经成为右护法的红峭,再然後是蓝衣的岳飞儿九舟凌云揽舟等等一干人马。
因为并不是正规的议事,所以人并不多,但是都是当年跟我一起闯过来的好兄弟。
“你们也都好久没见我了吧?”我抿著杯盏中的清茶,慢悠悠地说。
“就是……神出鬼没的,一年半月见不到个人影。”岳飞儿在下面不满地小声著:“这宫主当得真像神仙……”
我哭笑不得地骂了一句:“你个小兔崽子,嘀嘀咕咕说什麽呢。”
周围的人都是满脸幸灾乐祸的闷笑,显然是一点也不怕我的。
“得,不跟你们废话。”我摆了摆手,干脆地撂下茶盏:“我今天叫你们过来,是想说一下关於我终身大事的问题。”
我往下一看,顿时一片亮晶晶的充满著八卦的眼睛,只有凛熙默不作声,低头喝著茶。
我很满意这个反映,故意顿了顿,这才神秘地开口:“我要成亲了。”面如春风,我的手指在桌上敲了敲然後才得意地补充了一句:“跟凛熙。”
岳飞儿“噗”的一声,口中的茶全部喷到了对面九舟的脸上。
九舟的脸色瞬间发绿,死死地盯了一眼岳飞儿。
“又不是让你成亲你激动成这样干吗?”我很是疑惑地看了看一脸惊讶的岳飞儿。
“你……你们……”岳飞儿语无伦次。
“你们谁嫁谁啊?”红峭在一边闲闲地问了一句。
我顿时眉飞色舞:“当然是他……”
说到这里,忽然有些尴尬地卡住了。凛熙坐在下面,银亮的发丝披散在肩後,玉色的莹润皮肤在阳光中闪耀著动人的柔光,他没有看我,只是指尖轻轻划过杯盏上的花纹。
他毕竟是个古代人,就算男风盛行,但是两个男人成亲这回事,本就不易接受……如果说他嫁过来,他想必会不太适应的吧。
我讪讪笑了笑,最终还是平静地继续道:“当然是我嫁过去。”
“噗”岳飞儿又是准确无比的一口茶喷在了对面倒霉的九舟脸上。
九舟的脸色已经翠绿得像是一株植物,他啪的拍了一下桌子,都顾不上擦脸就怒吼了起来:“你是故意的吧?!”
红峭和揽舟都很没有同情心地笑了起来,只有凌云正襟而坐。
这次半正经不正经的议会就在这种欢乐的气氛中结束了。
岳飞儿红峭九舟他们强烈要求要在宫中看我们成亲,说是要热闹热闹,否则我们两个人偷偷摸摸的跑去江南叫什麽成亲,我寻思也对,见凛熙也没什麽意见,就决定在极乐宫先成了亲,再去江南看看。
好在重楼现在是安全得厉害,伤势在最後的恢复期,凛熙说现在也不适合去打扰他,我也可以放下心来。
……
成亲当天简直就是一片混乱。虽然没有邀请外人来,但是自己人还是乱成了一团。
极乐宫一群男人哪个有过这种经验,只能根据记忆和判断胡乱地收拾了一通。
屋檐,树枝,栏杆上都挂满了大大的刺目的红灯笼,红红火火灯火照亮了每一处。
岳飞儿从江南雷家买来了一大批炮竹烟花,一群人很欢腾地放了个干净,我和凛熙却没有捞到一个毛可以放,只在地上看到了一大堆放过之後的红纸。苍穹之上一片乱七八糟的烟火,称不上漂亮,但是喜庆。
倒是九舟给了个好建议,极乐宫处处都堆满了酒坛,走三步就能拎起一坛酒猛灌,香醇浓烈的酒香都传到了大街上,惹得人人侧目。
总的来说,就是混乱。像是成亲,又像是过年,还像是团圆节。混乱,却喜庆。
我和凛熙的衣服倒是找了南方的老字号温记做的。送来的时候,我却傻眼了。
豔红色的对襟红衣,用金线绣著颈项交缠在一起的鸳鸯。一旁摆著金灿灿的凤冠。摆在我面前的这……这分明是女人穿的!
我想换成凛熙平时穿的红衣就好了,可是他的都是一律的素净红色,实在不够喜庆,最後只能咬牙换上了这套婚服。
当我歪歪斜斜地戴著那重得要死的凤冠,痛苦地迈著小步走出了房门时,正好看到凛熙已经换上了豔丽爽利的红袍,富贵的镶金边让他看起来越发的俊俏。银发束起,墨玉色的眉眼中流转著耀眼的光华。
岳飞儿红峭那一众等在外面的家夥看到我的模样,都疯狂地笑得直打颤。
妈的,屁股这里好紧。
我恨恨地骂著,只能紧紧地扶著凛熙往前走。
一路上酒气飘香,众人都豪爽地拿起酒坛往嘴里灌,我酒瘾也上来了,刚想拿起一坛,头上的凤冠就歪了下来。我扶正它,再抬头准备喝,它却又歪了下来,正好砸到了我的鼻尖。
“日啊。”我怒了,甩手把凤冠扯了下来,扔在地上,这才痛快地举起酒坛,冲周围的喊:“来,喝喝喝,谁不醉明天就把他扔外面河里去!”
凛熙抬起头,似笑非笑地看著我,月光下,那双墨玉色的瞳仁流光溢彩。
我喝的晕晕乎乎的,一把抱住了他,舌头就舔上了他薄薄的嘴唇:“相公,你也喝。”
他反手揽住了我的脖颈,舌尖搅缠,唇齿留香。
月光洒在彼此的脸上,他剔透瞳仁里的我,面若桃花。
(二十七)
我的神经一直处於高度兴奋的状态,烈酒像水一样的往嘴里灌,一路上,也不知跟多少起哄的极乐宫宫人拼酒,我这辈子都没有快乐到这样疯狂的时候。
路上一直紧紧地牵著凛熙的手,不觉得肉麻,只觉得心安。
最後醉得像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