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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了想,又继续说道:“昏过去的时候,我感觉好像过了很久很久……浑身上下似乎都在崩溃著流血,太疼了……险些就要撑不过去了……”
我伸手,握住他凉凉的指尖,低下头轻轻地吻著。
凛熙看著我,墨玉色的瞳仁里划过一丝温润的眷恋,轻声说:“其实我知道,如果我真的就这样死了,你一辈子都会歉疚自责……我不希望你这样,当时我唯一的想法就是,我不能让你这样……”
“凛熙,凛熙……”我咬紧嘴唇,喃喃地唤著。
“然後,就死命地想要撑下去,最後居然就这样练成了。”他笑了笑,月光下,面容还带著丝久病的苍白,纤长的睫毛却还是因为快乐而蝶翼般轻轻颤著。
我只是掬起他柔亮泛光的银白发丝,温柔地吻著那带著缕缕冷香的发尾。
“你真美。”沈默了半响,我小声说。
他只是柔和温润地笑。
一袭豔丽的红衣,墨玉色的剔透双眸。
清雅高华的气质,加上那瀑布般流淌而下的一头银亮璀璨的发丝──纤细,冷凝,高贵。
此时的凛熙,美得勾魂夺魄。
“我还觉得有些奇怪。”他低头看了看胸前散落著的银白发丝。
我把他的发丝一圈圈地紧紧缠在手指上,然後抬起头,有些任性地轻轻咬了一口他的锁骨:“好看。”
凛熙笑了笑,不再争辩,只是轻轻握住了我的手。
“我有些累了……”我小声说,紧绷了数天的神经忽然放松,几天没有睡觉没有合眼的疲倦立刻袭了上来,只觉得脑子昏昏沈沈的,简直立刻就要睡死过去。
“睡一觉吧。”他轻声说。
“恩……我们,我们还要去江南成亲。”我困得直点头,却还是认真地说。
他笑著点头,抱紧了我。
我得意地扬了扬手指上缠得死死的银亮发丝:“你可不许趁我睡觉的时候溜走。”
他忍俊不禁,曲起指节,敲了一下我的额头,墨玉色的瞳仁里满是纵容和宠溺。
我伏在他身前,只觉得睡意越来越浓,在近乎要陷入睡眠中的前一刹那。
我忽然抬起头,认真地看著他,一字一顿地说:“欢迎回来,凛熙。”
(二十四)
这一觉我睡得是天昏地暗,彻底放松下来的感觉很舒服,想到一睁眼还是会见到凛熙,我就开心得仿佛睡著睡著都能笑醒过来。
醒过来的时候,他果然还是在我身边。
换上了一身清爽的豔丽红衫,他银白色的长发湿漉漉的,水珠从柔亮的发尾处滑下,他转头看著窗外,似乎没有意识到我已经醒了过来。
我轻轻伸手,握住他柔软的发丝,嗓子有些沙哑地唤:“凛熙。”
他转过头笑了笑,指尖搭在我的手掌,墨玉色的瞳仁温润若水。
“我睡了多久?”我问道。
“七八个时辰吧。”他淡淡地说。
“你一直在这里?”我眯起眼睛狡黠地笑。
“算是吧,中间去洗了个澡。”凛熙点了点头。
我看了眼手指,睡前缠上来的银色发丝果然已经被他解了下来,我笑了笑,起身轻轻抱住凛熙。
他似乎有些疲倦,头靠在我的肩膀,我吻著他身上清淡的冷香,只觉得满身都是幸福。
“你,你被你那些同门们这麽折磨,想不想报仇?”我低声问。
要按我的想法,折磨过他的那些人,我恨不得把他们全部都给剁成碎片。可是不想让他为难,如果他念在同门一场不愿意再追究,我也不会违逆他的意思。
“我来解决吧,好麽?”凛熙抬头看我,墨玉色的瞳仁里染上了一丝笑意。
“好。”我干脆地点头。
“其实我差点就逃不出来了。”凛熙的指尖轻轻在我面上游移著,目光有些茫然,仿佛已经投到了很远的地方:“後来是拼命了……怕你等不到我会难过……这才赶了回来,现在想起来,都还是觉得很惊险。”
“再也不会了,再也不会了。”我握紧他的手掌,一遍遍地重复著。
“恩。”他低低地应了一声。
“凛熙,我们……我们去……江南吧。”我忽然有些磕巴,语无伦次地说。
“好。”他点了点头,面色平淡,也不问为什麽。
我却越发的尴尬,只觉得脸上发烫,很小声地说:“我,我不是说了嘛。我们可以去成亲……江南,挺好的……”
凛熙抬起头,墨玉色的瞳仁里流光溢彩,与发丝的银光相映成辉,月光下,那麽的清冷醉人。
“好。”他轻笑著说。
我瞬间仿佛恢复了一丝勇气,附在他耳边低声说:“那我做相公好不好?”
他似笑非笑地看著我,只是捏了捏我的下巴,瞳仁中划过的是温柔的宠溺。
“那……娘子……”我试探著,柔声唤道。
他勾住我的脖颈,唇角带笑,轻轻吻了吻我的嘴唇。
月光洒在他光洁的玉色皮肤,那份独一无二的清雅淡泊,让我仿佛是沐浴在江南温润的春风中一般。
……
“对了,重楼的事,你准备怎麽办?”凛熙忽然开口问道。
“什麽意思?”我有些迷茫地看向他,不知道他在指什麽。
凛熙显然察觉到了不对,有些探寻意味地转头看了我一眼:“竹公子没有告诉你?”
“告诉我什麽?”我越发的疑惑。
凛熙无奈地摇了摇头,没多说什麽,只是平静地解释道:“重楼还活著。”
我瞬间仿佛被雷劈了一下般,怔怔地愣住了。
茫然地看著他微启的红润双唇,里面吐出的每一个字我都听得懂,可是组合在一起,却让我觉得陌生而害怕。
“他还活著。”凛熙轻轻握住我的手掌,柔声说:“现在在我一个师弟那里疗伤,我出去游历的时候,还看到他了。”
“重……重楼?”我费力地挤出他的名字,只觉得身子忽然战栗了一下。
“重楼还活著,小墨。”他看著我说,墨玉色的瞳仁坚定沈稳。
“凛熙……你知道,我比信任自己还要信任你……”我嗓子发干,缓慢地说:“可是,可是,这件事情……你,你不能耍我的,我日日夜夜都……都想著他……我……”
他没有说话,只是紧紧地抱住我。
我能感觉到自己在他的怀里不停地颤抖著,说不出话来,只是怕,不知道为什麽怕得厉害。
“无涯领,碧竹山。”凛熙在我耳边,轻声说道:“想去的话,就去吧。”
我的眼前瞬间充满了一幅幅破碎凌乱的画面。
血红的眼,血红的泪。
银白色的面具裂成两半。
黑衣惨烈,面容决绝。
这一世,我曾以为他留给我的──便只剩那歪歪斜斜渐渐远去的背影。
(二十五)
“无涯领,绿竹山……”我喃喃地重复了一遍。
只觉得唇间吐出的每一个字,都带著颤抖的希翼。
“去吧。”他脸色淡淡的,看不出是喜是怒。
我笑了笑,勉强恢复了镇静:“他还好麽?”
“伤好得差不多了……只是功夫恢复不了了。”凛熙平静地说:“而且……他已经,不记得过去的事情了。”
我瞬间怔怔地愣住了。
“不,不记得了麽……”我梦呓般低声说,目光茫然地望向远方。
凛熙没有说话,只是握紧了我的手掌。
“其实,忘了也挺好的。”我勉强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自从他遇见我,就一直……一直挺倒霉的,也没什麽好的记忆。”
他只是摇了摇头,轻声说:“你考虑看看吧。”
我“嗯”地应了一声。
凛熙银亮的发丝有几缕披散在我肩上,在月光下闪动著动人的光芒。
忽然想起竹公子,他不告诉我重楼的事情,恐怕是不想让我在凛熙生命的最後一段时间都分心给别人。
可是,既然已经喜欢了三个人,又怎麽可能不分心呢。
这一世,我注定对不起他们。
……
“我们先去成亲吧。”我嗓音有些沙哑,反手握住了他的掌心。
“嗯?”他墨玉色的漂亮瞳仁看向我,温润的色泽浅浅淡淡。
“我特别想和你成亲,老早以前就想。”我笑了笑,低头轻轻亲著他的指尖:“从我还在极乐宫当萧印月的下属时候就想。”
他笑了,唇角弯出很漂亮的弧度。
“你老是穿红衣,怎麽看怎麽像新娘子,真的。”我眯起眼睛,深深地看著他淡然的面容。
“重楼呢?”他轻声问。
“我得想清楚一些事情。”我望向窗外,小声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