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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骨三分。
黄蓉早有防范,只待反扑。本来这招数并不打算使用,只是以防万一。
她原想郭靖既肯和她成亲,说明在他心中,多少有点地位。却万万没有想到,郭靖竟是为他人牺牲自己,还质疑她的人品!一双漂亮的杏眼望定郭靖,几欲呕血,强忍热泪地恨道:“靖哥哥,你竟如此待我!”、
忍耐是有极限的,今夜就是她的极限,索性撒泼一把,才配得上这场好戏。
郭靖看她发疯,想到自己刚才的话的确有些不近人情。若果有此事,还得哀求她相救,若无此事,适才如此质疑,极损她颜面,万万不该。
万事不可恃一时之忿,应留后路,他只得缓道:“蓉儿,这些天康弟的气色一直不好,我……”
“那你就怀疑我害他对不对?”黄蓉心惊适才没有防备,将“毒”字吐了出来,此刻急忙“涂改”,她一句快似一句,有如急行风,意图将郭靖的阵脚打乱:“靖哥哥,你太没有良心了!你康弟我什么时候没有帮你好好照顾?他成亲,阴阳壶的办法还是我想出来的,就怕你的康弟多喝了酒,伤了身体,一直以来,我忙前忙后有多辛苦你都看不见,竟然还怀疑我,他身体不好,为什么身体不好,他的心病是什么,你难道不知道吗!”
“这……”心病当然是最难医的,没有心药,自然不能痊愈,黄蓉这样说,分明是将罪过推到了郭靖身上,说杨康是因他才起的心病,这心病是什么,自然是心照不宣。郭靖再傻,也不敢逼她说出。
失去真正所爱的人,又怎么会不起心病呢?既然有了心病,健康自然要受到一些影响。
郭靖顿时自责起来。觉得是他害了康弟,只盼康弟能打开心结,别再纠结此事。然而是谁才造成他们的分离,处于内疚中的傻子反倒不记得问了,也不好意思再问了。
他觉得既然已经对不起康弟,如何能再让蓉儿受委屈呢?既然穆世妹和康弟已经在一起,再去追问当初是不是有迷 药这回事不是多此一举吗?蓉儿是做错了事,那也是因为嫉妒;即使没有此事,他和康弟难道就能长相守了么?这杀人的世俗,是断难容忍的;是蓉儿才让他们悬崖勒马的呀!
黄蓉见他许久不说话,定是在想此事,她抓住机会,还在不依不饶地追问:“靖哥哥,你说,你说,你还有什么要问我,通通讲出来!”
郭靖的底气已被卸了五成,提及那封信时不免吞吞吐吐。
黄蓉早怕他会如此。她已心灰意冷,郭靖还要在伤口撒盐,这都是为了他的康弟!
对杨康,她是死不瞑目之恨!她心念之人竟然事事皆从这个贱人!从来没有信过她,也没有把她放在心上!
泪哗哗地流,她恨得浑身在抖,强凭意志支撑颜面,恨不能将眼前这个“负心人”剜上几刀,才能出胸中这口恶气。
郭靖见她仿佛要倒,有恐他举止太过伤人,错伤无辜,不免进前相扶:“蓉儿,我……”
黄蓉一掌推在他胸前,这份狂怒激起的力气之大竟然将郭靖推倒在地。
郭靖急忙起身,向她道歉:“蓉儿!”
黄蓉已一把掀起鸳鸯枕,扯出一封信来,摔向他脸上:“你要信,给你信,是我藏了,怎么样!你自己看!”
郭靖知道这时不能再劝,黄蓉在一旁扯住帷帐,哭个不停,他只有自己展开,先看信要紧。
看口气和描述,的确是欧阳克所写,那一行行字惊得他目瞪口呆。
查阅完毕许久,他却还有些不信,拿着它直向黄蓉追问:“蓉儿,这信!?欧阳克说,杀我五位师父的人,是,是康弟?”
(十)倒戈
柯镇恶早有言在先,那日公审他曾斥问过为什么黄蓉这么傻,竟不知造封假信出来。他哪知黄蓉早有此心,只是碍于条件,不便动手,必须忍耐直到返回桃花岛之后,才有这样的人才。
岛上的婢仆早已被她弄得非聋即哑,不会泄密。造假信的是个青年男仆,因为是哑的,只能和黄蓉以笔交谈。
欧阳克笔迹并不是很难模仿,难的是他用的纸和墨,甚至还有笔。纸是白驼山的红杉木制的,表面鎏金,华贵又厚实,外间绝对没有;墨是溧阳“四宝轩”的极品“闻墨”,里面绞有兰花汁,制期漫长,精细,到现在时隔多日,还有暗香;至于这笔,也是“四宝轩”的上品羊毫,出自幼仔。
这些由专人采办,定期定批,记录在案,都有编号。
要知道欧阳克当日所用的是哪些不难,难的是要如何造假才能不被发现。
不同的笔,写出来的劲道,自然不同。模仿欧阳克,要完全相像,必须也用羊毫。
如果他们也去采买,虽然容易,留下记录,难保不失。
瞒天过海,除非在这儿造出一模一样的。
男仆想了一想,前年黄药师曾用过一支羊毫,也是“四宝轩”的,看来相若,可以抵挡一下。
黄蓉再问:“那墨随便用一种兰花研去就是了,也没人知道这些,但是纸怎么办,这纸是最能证明欧阳克身份的东西。”
男仆也认同她的看法,看来这是个大难题,白驼山地处西域,那里的杉木迥异中原;造纸需要时间,一则不能完全相似,二则若是用代替之物,万一有上了年纪的武林前辈,和西毒又是熟识,那就曝露无疑了。别人不说,七公就有这样的可能。
再则,欧阳克给穆念慈写过情信,白驼山的信笺是怎样规格,这个丫头也是见过的,要想骗人,这关……
“哎呀!”想到情信,黄蓉突然心花怒放,有一件便宜事,若是得成,则万事俱备。她转身对着男仆吩咐:“你在这里等我,不许走开!”
这正是多情的坏处。很久之前欧阳克看上的是黄蓉,也曾经写过情信给她。在与郭靖相斗比武之亲之前,为求打动芳心,住在桃花岛的那些日子,几乎日日一封。
黄蓉自是不会理睬。后来比武失败,欧阳克灰溜溜的走了,那些没用完的信纸,倒还留下一些,未及带走,想必婢仆收了起来,仔细找找,说不定……
过了一会儿,静候在这儿的男仆看见大小姐鬼鬼祟祟地摸回房来,将一碟纸飞快塞在他的手里,快活地道:“给!”
男仆睁大眼睛,果然是欧阳克留下的,一模一样。既然如此,那便好办了。
再过些时日,大功告成之后,黄蓉安安心心地和郭靖交拜天地。
她在想,要是杨康识相些,不盯着靖哥哥追问这事,那便饶他性命;不过三五年,让他受些折磨,也就罢了。再则说不准那时杨康已死在欧阳锋手上,用不着脏了她的手;但是,杨康既然不知死活,敢教唆郭靖这样待她,那便你不仁我不义,活该你莫名其妙命丧黄泉,与人无尤。
她知道要完全灭绝破绽,洗刷自己,是难上加难。不过,凡事不服输她偏偏和杨康杠上了,心里暗暗嘀咕:杨康,你仗着靖哥哥爱你竟敢欺我,以为我会败于你手?哼,我非要反其道而行之,让你们知道知道我黄大小姐的手段!要你苟延残喘,死不瞑目!
傻瓜终归是傻瓜,轻而易举地就被她玩 弄于股掌。一番吵闹之后,郭靖反倒对她软语哀求起来。就这样,新婚之夜总算是平安过去。三朝回门,辞别父亲黄药师和来参加他们婚礼的七公、柯镇恶及众位长辈,黄蓉和郭靖带着礼物,踏上回牛家村的路。
穆念慈固然没有心情和她叙旧,杨康更是没有时间和郭靖闲扯。他们借故走开,去往房中。刚刚关上门,杨康便急急问道:“大哥,信呢?”
“信……”仿佛做了什么错事,郭靖有点怕见他,更怕他提。
“信上是不是说我才是杀人凶手?”杨康看他这样,必然是见到了信,悬着的心终于落下,十分欢喜:“快拿来!”
“康弟,你从哪里知道!?”郭靖愕然地抬头,盯住杨康,疑惑他为何竟然高兴:“你见过这信!?”
“没有。”杨康对他的拖拉很是不耐:“你先将信给我看,我看完了再跟你解释。”
“这……”哪里有信给他看,郭靖的心沉沉下坠,似已觉察自己做错了,怯嚅道:“康弟,我,我已经,已经把它烧了。”
“你!”杨康最怕的就是这个结果,没想到竟然是实。这真是骂他千句万句也不解恨,他即刻转喜为怒,恨恨地向郭靖打了一掌,推得他不住后退:“你这个白痴!”
“康弟,我错了。”郭靖这时才惊觉,当时他一心只想着柯镇恶和七公都在桃花岛参加婚礼,万一这信被他们发现,或者被武林前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