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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寅眉间一跳,然后神色迅速恢复平静:“好。让她抓紧时间休息,这段时间我来看护。”
说着起身走向洗手台换衣服。
中断手术是万不得已的行为,说明病人的身体处在极危险的边缘,负荷不了继续修复,需要休息。
蒙尉访坐起身来,看着手术室的门开了又关。
桑笑侒将一杯热巧克力递过去:“喝点吧。”
他侧头,喝不进去。
她温声:“你自己怎么劝的夏弥,这个时侯你必须扛住啊。”
蒙尉访犹豫一下,接过一饮而尽。
然后心焦枯等了一夜又一上午的蒙尉访怔忡地看着空杯,已经许久没再说一个字的他声音嘶哑地开口:“以前,有一个人,他受了伤故意不治,因为他……心死如灰,重伤之际不顾颠簸执意回来A宅,等死。那个人,就死在这里。”
他的声音有点颤抖,深吸口气又道:“三少的伤,我本来在突尼斯想就地找医院先医治,可是他不肯,他说他的身体他知道,把他放在突尼斯才是死定了。我……不是医科的,三少是团里最好的医生,我就信了。我没想到……没想到他竟是伤重到这种地步……”
纸杯在他手里扭曲,蒙尉访双眼赤红:“三少他……”他抹了把脸,“几年前,我曾经触犯条例,若不是三少保我来A市,我如今都不知道在哪里。三少真的很好,他当年跟我说,他说他算是看着我长大,他说他把我当亲兄弟,问我肯不肯信他,让我跟他走……”
桑笑侒看着他这样心疼不已,轻声唤:“尉访……”
他有些茫然地抬头看着桑笑侒:“三少他,别看一直笑谈自若风流在外,其实这些年,他心里很不容易。他,谁都不能说,只有偶尔跟我透露一些倦意。
“笑侒,你说,他会不会也是故意的……他其实一早知道挺不过,他其实也只是想死在这里……死在,有小九的地方?”
他最后一句话说的极轻,却震得桑笑侒一个激灵,只觉得万石巨担扑头砸来,压得她的心,痛如撕裂。
布夏尔被推了出来,置身在一角透明的无菌室里,关寅守在里面。
夏弥出来后坐在一把椅子上,将腿蜷起来,一动不动。
偌大的医务室里只有仪器上发出的“滴、滴、滴、”的声音。
屋里安静的让人压抑,桑笑侒侧头趴在床沿,遥望布夏尔毫无血色的脸,觉得自己的心越跳越快。
——那好,我现在就杀了你!
——放肆又怎样?办我啊!我怕你是办不到!
血管在喷张,耳边又传来嘈杂的争执声,脑袋一阵胜过一阵的抽痛,她的额头开始冒出细细的汗珠,她不想蒙尉访分心,将脸埋进被褥。
作者有话要说:鼓励~让鼓励来的更猛烈些~!mua~
我杀了你
“你们在做什么!!”桑多怒吼一声打开灯的时候,蒙尉访正攥着莫季娅的双手,两人不顾一切地拥吻在一起。
面对骤亮的灯光,莫季娅一愣,脑中一片空白。
当她担心了一夜加一天,终于在今日晚上见到蒙尉访,并且确定他完好无事且将材料妥善地放回原处后,不禁真情流露了一句:谢天谢地,担心死我了。
这句感慨显然点燃了二人禁锢良久的激情,一时间忘我的在悠长的对视后,拥吻起来。
没想到被抓了现行。
屋子里是让人窒息的静默,男人们很清楚,他们等的就是莫季娅的一句话。
蒙尉访看看桑多,知道他这是终于要在婚礼前清理自己了。
其实真相是什么,谁又在意,要的不过是最后这个结果。
蒙尉访不禁握紧了莫季娅的手,她却一颤。
然后决然挣开。
跪在大堂时,他的心是麻木的。
他听见桑多在怒斥,说他忘恩负义,勾引师傅的未婚妻,说他寡廉鲜耻,不忠不义天理不容,说他也不看看自己是个什么东西。
他骂了很多,很流利。
蒙尉访想着他一定是憋了很久,这些话他一定早就想甩在自己的脸上了。
布夏尔闻声而至,刚劝了一句,就被桑多一句语气阴狠的话堵了回去:“老三,这是我们信息部内部的事情,也是你二哥我的家务事。”
他特意强调了二人的身份,已是几乎将话挑明了:我二少桑多的事,你老三的布夏尔,还管不了。
夏弥跑出来,拦在蒙尉访前面,与桑多针锋相对。
“二少难道不知道大蒙自两年前就调离总部了吗?!他独领资金部,早就不是你一个人的手下!而且二少说什么家务事我可不懂,我从来都是听二少的一面之词说什么莫季娅是你的女人,我看她每次见到你跑的时候比较多吧!”
桑多眯起他湛蓝狭长的眼睛,俊雅的脸上闪过杀气,他微扬下颚:“夏…弥,你胆子很大嘛,谁给你的资格这样跟主子说话的?”
夏弥也扬头:“我一向这么跟主子说话的,你不知道吗?”
蒙尉访拉了拉夏弥,眼睛却看着莫季娅:“小九,你不要插手,大不了一死罢了,没什么可惜。”
夏弥也看向莫季娅:“莫大小姐,我真是佩服你,你就无话可说吗?”
桑多向前一步:“她早就是我未婚妻!”
“那是你一厢情愿!你可听她说过爱你想跟你在一起?!”
所有人都看向莫季娅。
她的脸极平静,脸色是惨白的,可是脸颊处却有着异常的红晕。
众人的目光没有给她带来丝毫的压力和不适,她看了看夏弥,又看了看布夏尔,然后看着桑多,最后看住了蒙尉访。
她的声音也非常平静,语气很淡:“我早就跟你说清楚了不是吗,我要跟桑多哥哥在一起,这么些年,一直想要跟他在一起的。很多年前,我不就跟你说过了吗,你不过是个靠垫,你不记得了吗。你……真是不应该。”
蒙尉访仰头望着她,许久,却是淡淡的笑了。
他看见的不是众人眼中的镇定与狠心,他看懂了她的眼神,她在求他。
那一年,吴叙死后的第三年,他对她说我想做这个小山坳里一个有温度的靠垫。
那时,他还说,你放心,不会妨碍你做任何决定,季娅,我不想逼你、不想勉强你……我对你,没有要求。
他说,这年头,尤其咱们这些人,能找到一个你想对她他好的人也不容易,是不是?
他说,我会破坏你跟二少什么。
原来,她都记得。
那么多年前的话,在他们经历了这么多之后,她现在问他:你不记得了吗?
他记得,他说的话他都记得。可她说的每一句话,他也都记得。
她说,呆子! 还不快来牵我的手!
她说,我们呢从现在起是一对德国夫妇,我是哲学家夫人,你当然就是哲学家了,我们要去摩纳哥参加一个有关哲学的研讨会。
她说,蒙尉访!你知不知道你走了之后我的日子过得有多惨?!
她说,一大早上禁止肉麻!
她说,那我要全身按摩才行。
她说,你要记得,我喜欢你,尉访,我很喜欢很喜欢你,这世上如果最后只有一个人能幸福,我就希望那个人是你。
她说,我试试。
然后她说,对不起,尉访。
她说,她说我受不了老德洛内风光得意,她说我受不了他顺心如愿,她说我不能看着桑多娶古瓦家的三小姐。
她说,尉访,你别这样,你……别这样……都是我不好。
她哭了。
于是蒙尉访就笑了。
他看着莫季娅,笑的淡且累。
他的声音缓慢而清晰:“是我的错。是我企图侵犯二少的未婚妻,莫季娅小姐。我背信弃义,不知廉耻,罪孽深重,我对不起二少对我的栽培,对不起大小姐,对不起所有人……我甘愿承受任何处罚。”
那一年,他还说过,我蒙尉访今天话放在这里,你做的事情无论好的、坏的,我都担待得起。
桑多冷笑:“很好。既然如此,我如今要你死,你可认?”
“我认。”
“那好,我现在就杀了你!”说着举枪。
无人料到他动作如此之快,众人都没反应过来时桑多保险栓已经拉开瞄准了蒙尉访,是夏弥扑身一个飞踢堪堪踹掉了手枪。
“砰!”地一声枪响,射得廊柱火星四溅。
她大吼:“你疯了!!!你竟然真要杀他!!!”
直到这一瞬之前,没有人想到他是真的打定了主意要杀死蒙尉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