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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是一时心血来潮。早在美国的时候,两人联系的已经比雅衷要多。回国后,更是有增无减。慢慢地,筑涛心里也有了化学反应。而訾曰对筑涛,本以为是没有希望才放手,而今面对他的追求,她无法不犹豫。
丫头边喝边哭,旁边的雅衷被她哭得五躁心烦。本来就不会安慰人,现在更是试都不想试。
她自己何尝不是在面对这样的境况。一个是曾经刻苦铭心的青梅竹马,一个是态度暧昧的上司。她像是站在一架天平的横梁中央,一边是梦想了多年的那个人的回心转意,一边是陪伴了自己这么久的某个男人的温情。多寡浓淡,孰轻孰重,该向哪边倾斜,理智无法计算,感情难以衡量,彻底地混乱。
同病相怜。
訾曰喝醉了,也哭够了,抹一把脸,拉着雅衷回家。
雅衷问:“怎么,想好了?”
訾曰苦笑一下,大着舌头说:“哪里用得着想。就算再怎么动摇,最后我也一定跟曾老师在一起。筑涛,是幻想,而曾老师,是我的现实。没有筑涛,我会难受,但是没有他,我活不下去。”
雅衷心里一动。心里越发苦涩起来。
訾曰至少还知道她心之所向,而她,却是个不折不扣的机会主义者,在两者之间可耻地摇摆着,寻找着随遇而安的落脚点。
回到家,曾导竟然在。这是他这几天以来第一次出现在这里。
曾导默默地接过已经烂醉的訾曰,把她妥帖地安置好。出来,问雅衷:“她……有没有说什么?”
雅衷笑笑。“她说,她做不到毫不犹豫,但她的选择永远只有你。”
曾导略苍白的脸上浮起一丝微笑,他揩了一下眼角,笑容又放大几分。
訾曰在房间里叫嚷起来,曾导连忙去照顾她。
雅衷没有跟过去。她打电话约刘益彰出来,把房间留给他们。
她需要一个定论,这种胶着状态越来越让她窒息。虽然明知道告诉刘益彰不是明智之举,但不说,就成了欺骗,而且也不能保证他们会有结果。而且不管他是怎样的反应,她都必须向前。
刘益彰手里的“七色彩虹”轻轻一颤,色彩分明的七种颜色顿时混沌成一片。他一直没有说话,也没有问她是什么想法。也许这样就够了。当对方是自己的妻子时,他尚且容不得她心猿意马,而雅衷连他女友都不是,还碍着上司下属的身份和六年的年龄差距,之前的一切本就不该发生,到此为止也是再正确不过。
虽然早就料到他会是这样的反应,但是真正看到,雅衷还是有些承受不住。
如果十一没有去找訾言而是和他一起去青海,他们现在会不会是不一样的结果?他还是一刻钟以前那样温和体贴,为了见她编造着拙劣的借口,为了看她的笑脸做自己最不擅长的户外运动;他们还会一起安静地打发周末,装作不认识的人走在大街上,到一寸精舍翻找美味的食材……
这些,都不会再回来了吧……
出了酒吧,刘益彰要送雅衷。雅衷问,你比我喝得还多,还能开车吗?
刘益彰摇摇头,不开车,一起散步回去吧。
雅衷苦笑,如果想在路上说什么的话,已经没有必要了。他已经表示得很清楚了。她也不至于迟钝读不懂那么明显的暗示。
不,我自己走就可以,你家不是在相反的方向吗……
刘益彰不由分说扯着她的手就走。这一路,就没再分开。
刚开始还以为下意识的动作,老长时间没松开,那味道就变了。两人都明白,却都没舍得松手。
离开大马路,转进了路旁的胡同。
刘益彰走到她前面,转过身来对着她,欲语先停的样子。
雅衷看着他的眼睛,等他开口。终于决定要放弃了吗……他脸还真红,醉了吧。不要直接说出来“分手吧”这样的话才好,又没真正在一起过……
雅衷胡思乱想着,刘益彰说话了。语不惊人死不休。
“呐,我等一下要抱你,你不要就赶紧走。你要不走或者走了被我追上,我就当你同意的了。”
晕死!!!你要民主到死吗?!这都要征求意见?还是你怕我不同意会把你当场拆了?你工作上杀伐决断劲儿都哪儿去了?
等、等一下!!这还不是关键问题,问题是,是……我们不是来摊牌然后一拍两散分道扬镳的吗?!
雅衷愣怔间,已经被他一把圈在怀里。
这、这可是在大街上哎……好吧,是黑灯瞎火的小巷子里……你抱就快一点,又不是孵蛋!
他鼻息刚好落在她耳际,不知道有没有瞧见她烧红的耳廓。
“温雅衷,温雅衷,温雅衷……”
“干嘛?”你复读机啊。
“不要跟那家伙在一起。我心里好难受……真的好难受……从来没这么难受过……”
“……哦……”
说过这样的话,明天他还会不会记得?他一定现在就开始后悔了。
“还有……还有,我要申请专利,以后除了我以外不许让别人这么抱,听到了没有?”
“……呃……”理论上你不是该马上开始撇清关系的吗,怎么越来越纠缠不清的样子?!难道我……刚才会错意??
“我也不知道怎么了。我以前不是这个样子的……反正认识你之后,不知为什么就变得这么婆婆妈妈的了……”
我的错?
“总之就算你喜欢他比我多也好,或者哪天想通了要回到他身边也好,总之,我要按照自己的想法坚持下去……我,应该还是有机会的,对吗?”
“……嗯。”
小声,却坚定。其实在被你抱住的那一刻,那座天平,就已经倾斜向你了。
偏不告诉你,不能让你太骄傲。
末了。“如果明天我不记得我说的话,你要帮我记住啊。”
什么?!这时候又来装醉,想不承认吗?!敢就试试看!
生日会
二十
雅衷伺候刘益彰坐上出租车,雅衷独自上楼。
推开门,客厅里立刻站起来一个人。訾言。
“你回来了。”
“哦。你怎么在这里?”
“打你电话你一直不接所以我过来……”
雅衷脚步不稳,差点跌倒,訾言连忙过来扶她。闻见她身上的酒气,皱眉问:“你喝酒了?”
“呃……我看看,手机没电了。不好意思啦……”
“不要说这个了。我给你弄点醒酒的东西。蜂蜜水还是浓茶?”
雅衷一把拉住他。“你就不好奇我刚刚跟谁一起吗?”
訾言微愣,继而淡淡笑笑:“你想说自然会告诉我。”
“訾言,我们……今后好好做朋友吧。再纠缠下去,都累了。”
他依然波澜不惊,好似事不关己。“雅衷,你醉了。”转身走进厨房。
不一会儿訾曰回来,兄妹俩聊天的时候,雅衷早早上床睡了。
訾言临走时,过去给她放了一杯水,免得她起来口渴。
床上的她呼吸均匀,已经睡熟。
她不知道,数月前他给她打电话的那个夜里,他在飞纽约的飞机上。飞机遇到了很强的气流,颠簸得很厉害。舱里的孩子和女人哭喊成一片,空姐忙着安抚他们,给他们戴好氧气面罩,告诉他们已经在联系迫降。所有的景象都那么像电影里的世界末日。那时他脑子里只剩下一个人的名字。
愿她好梦。
訾曰不知何时过来,靠在门旁,轻声说,别再靠近她。
对不起,这个我做不到。这次我是认真的。訾言替她掖好被角。
那么你能认真多久呢?谁知道你什么时候腻了厌了再把她一个人丢下?你玩了那么多年,早忘了怎么认真去守护一个人了。
这次不一样。我永远不会再离开她,除非她不要我。
訾言不再多说,起身离开。
听到防盗门轻轻关上的声音,訾曰坐到床边,俯身问,喂,早醒了吧?
雅衷眼睫微颤,似是不习惯突然被拧亮的灯光。人却纹丝不动,低低说,我睡了。
哎,訾曰自顾自地说,不管怎么说,那次你们在海边拍的照片,看起来真的好幸福。
雅衷没有再开口,像是真睡了。
第二天刚到办公室,隔壁特特就神秘兮兮地凑上来。
“号外号外,特大号外:总编去日本的事儿定了!”
雅衷一愣。“谁说的?”昨晚言犹在耳,怎么会有这种事出来横插一杠子。
“当然不是我说的啦!秘书室传出来的,假不了的……”
雅衷脸色白了一白,哪里还听得进特特之后那捶胸顿足的哀嚎。
握紧了电话,却不能拨出他的号码。上班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