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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缇姆两手腰,气得拔尖了嗓子,「姓曲的,你这是在干什么?我会吃了你不成?」
身受重伤而力不从心的曲遥,似乎有着比她更大的委屈和火气!
他一样回吼道:「妳就是想吃了我!别再惺惺作态了,我曲遥从未见过像妳这般不知羞耻的淫娃!空有清纯外貌,却是干着比妓女还不如的事,厚颜想脱我衣裤……妳以为这样子就能回去复命了吗?」
天!什么时候她竟成了硬上弓的「霸女」?这话传出去她还有脸见人吗?莫缇娲一个气血逆窜,恶狼狠的走近他,咬牙切齿、字句清晰地冲着他道:「是,是我脱了你的衣服,甚至是裤子!如果不是那么做,现在的你早就去向阎王报到了!早知道我就应该把你丢在山谷那儿,让那些山贼捉去,或是当了野兽、秃鹰的点心,至少我就不必……不必在这里自取其辱!」
她真的不想哭的,可是,眼泪送是不争气的给逼出来了。
呜呜……一想到回春丹,她送真是哭得很起劲。
皇帝老爷不行干她何事?就连救个人,也会被当成「强奸犯」?!
第二章
她这一哭,曲遥是真的怔住了。
难道……自己真的错怪了她?
他只记得自己奉了师父云中君的命令,前去虎牙锋夺取那块师父一直想要的紫玉抉,却没想到一时大意遭了暗算。
迷迷糊糊之中,他的耳边似乎有道软软嫩嫩的声音,直到他乍醒,捉着那只落在他底裤边缘的小手──
再望了眼前遣个满腹委屈、梨花带泪的小女人,曲遥开始有些不安。
真是她救了他的吗……不远还留着的残药和银针说明了一切。
他飞快望了眼底裤下因贴药而微隆的小腹,神色转缓,「谢谢姑娘的救命之恩。」
说完,他勉强撑起身子,就想离去。
「喂,你想干什么?你现在还不能乱动!」她想上前扶住他,却落了空。
他还在躲她?去!干嘛呀?
「别以为我喜欢碰你,我只不过……既然救了你,就不想让自己前功尽弃!」这男人是不是有病?还是……就算她不算天仙美女,总还没丑到会吓着人吧?生平头一回,缇娲懊恼又气馁。
「我只是想走。」漠然取代了原有的怒意,曲遥平静的说着。
「你现在要走?我费尽千辛万苦才将你从鬼门关拉回来,你甚至连问我姓啥叫啥都没有,一句多谢然后拍拍屁股走人,把我一个弱女子丢在这个荒山野地?」缇娲再也顾不得什么名门风范,反正……她就是生气!
曲遥微愣,似乎被她提醒了,脸上快速闪过丝丝歉意,「那我这就先迭姑娘回家……」
「别说送我,恐怕连你自己也下不了山的!」她悻悻然的嘀咕着,「害得我也得被困在这儿餐风露宿……」
她接着说出那帮山贼封堵出口的事。
曲遥听闻,浓眉一蹙,眸中立即笼罩凛然杀机,冷哼道:「就凭那些喽啰?」
缇娲见他自信满满的样子,忍不住说了,「你可能武功盖世,所以不把那些人放在眼里。但那可是在你受伤之前,现在的你──」
「皮肉伤,无碍。」
「无碍?哼,那是因为我莫缇娲的医术太好了。你可能自己还不知道吧!你中了人家的道儿,而且身上的毒还没有完全解,如果你还想多活几年,最好别运气行功。」
果然是白虎耍阴!「难怪我在虎牙锋上就感觉不对劲……」
他的话惹起了她的兴趣,「,你怎么会跟那些山贼结下梁子的?」
「这……」对着她那对活灵灵的眸子,他有些语钝,然后轻描淡写道:「只是私人恩怨。」
缇娲不是傻瓜,当然看得出他的敷衍。耸耸肩,她无所谓的样子,「不说就算了,反正我对那些江湖事也没兴趣。现在我只想快点回到家里去。」
这回是曲遥主动走向她,「帮我解了毒,我就能够马上护送小姐返家。」
「解毒当然是没问题,只不过需要一点时间,最快也得……两天吧。」她很专注的盘算着。
「这么说……要我与小姐在这儿待两天?」他的语气似乎有失平稳。
缇娲很自然的抬起头来,这……要紧张的也该是她吧?
柳眉一竖,她没好气的冲口骂人,「我都没吭声了,你又在紧张什么?难不成你到现在还是把我当成……」妖女?
怪的是,当这个字眼掠过她脑海时,她竟然没有当初的火气,甚至还有那么点……觉得讨喜呢!
当个妖精,是否就不必任人摆布?至少……她也许就能为自己的婚姻作主。
曲遥还是那副面无表情的死德行,「莫小姐,我并非在怀疑妳,只是在下真的有要事在身。而且……」他吞吐的样子显得暧昧。
「而且什么?」她斜眼瞟着他。
他马上说出让人快吐血的话来,「而且男女授受不亲,在下必须尽快离开。」曲遥一想到她曾在自己身上所做的事,立即有种煞是怪异的感觉。
他必须远离任何可能的「干扰」。
可是,他却不知自己正在引燃另种战火。
片刻的呆怔后,缇娲马上被熊熊怒焰给灼痛了。
这个该死的臭男人!枉她不顾身家清白救治他,到头来他姿态一摆,一副清高自爱的模样,她倒成了会坏人节操的荡女。
不过这会儿她倒不再陷入歇斯底里的激动,只是懒懒地掀了下眼皮,应得可顺口了,「我现在只是个大夫,你可以不把我当成女人,因为我也早不把你当成个男人!」
「妳──」
「怎么,我有说错吗?这世界可真是无奇不有,什么时候轮到一个大男人会害怕一个女人了?」
「我不是怕!我只是……」她尖锐的言词激出了他的真心话,「我只是对女人投兴趣!」
耶?缇娲一听,马上张开眼,直言瞪着他。
难道说……
他会是她想找寻的对象吗?
如此一来……教她怎么舍得轻言离去呢?嘿嘿……
瞧这个小女人一个劲儿地冲着他笑,曲遥只觉莫名其妙。他还不知道自己已经被人家悄悄的算计着呢!
◆ ◇ ◆ ◇ ◆ ◇
结果,缇娲是「当仁不让」的坚持留下来为曲遥疗伤。
勉强在稻草堆里窝了一夜,天一亮,她真的开始张罗采药熬煎。幸好她从小跟着爹亲遍寻山野草本,诸如野果山肴、柴薪备水都难不倒她。
真正让她为难的是……
怎么证实心中的疑点呢?
总不能直接问「你行不行吧」?
她都已经被人家当成是大「色女」,只怕自己还没得到答案,就把人家给吓跑了。
尤其他空有雄壮威武的身躯,却像个大姑娘似的别扭,总一个人躲在角落边,好象她是啥可怖的玩意似地……
去!要不是看在他「身体」的价值,她何苦赖在此?
嘀咕归嘀咕,她还是不遗余力的救治他。
就这样又过了一天。
缇娲知道出门前没交代去处,这下肯定急坏了家人;不过她自己更急。
一心想尽快复原的曲遥不再暴戾乖张,相反地,他配合得很好,因此他的伤好得神速。经过把脉,她知道,他身上的余毒去除得差不多了。
然而,她却显得更焦切了。
有一下没一下的捣着草药泥,她的心思全放在另一件事上。
也许……她是该搏他一搏。
「行不行」试看看便知道,不是吗?
缇娲开始计画着某种疯狂的事──
吃点亏总比全家没命好吧?更何况曲遥那家伙的伤还未完全好,要真是自己失算了,她或许还有几分「自保」的胜算。
想着想着,她丝毫不觉身后一尾青纹细蛇正在接近……
「啊!」就在那条蛇想攻击她时,缇娲本能的将手中的有杵狠狠地落下──
「呼!」惊魂未定的她,瞪着那尾静静躺在石堆旁的蛇尸。
「怎么了?」在洞里的曲遥闻声正想探头。
缇娲灵机一动,一脚将那条死蛇踢得远远的,然后就往地面上躺直吸,应该换个比较僚人的姿势吧?她连忙稍稍微侧,展现出凹凸的曲线。
接着,她惊恐万分的朝着曲遥大叫:「蛇!有蛇……」
「蛇?在哪儿?」曲遥果然信以为真,两眼猛盯着她的四周。
「在……里面,它就在我衣服里呀!」她有模有样的料着手,指着自己的身上。
「啊?」曲遥乍闻,张口愣着,原是蓄势待发的杀戮紧张,这下倒显得有点手足无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