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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平宫事(女尊)-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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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最喜欢听自己讲宫外的故事见闻。有时候那好问的精神头,折磨得他不得不信口开河,自圆其谎。
  然后再看看她那将信将疑的眼神,心里不由得默默地担心:自己这觉得编得还算挺圆满的故事,不会被这么小的小孩子看穿了吧。
  父亲在世的时候,就常常为自己的未来发愁。虽然出生的时候,姑母就曾明谕,自己虽名号郡主,但将比同她的亲生子女——公主同样看待。但看父亲自己,便知公主尚且难保幸福,他又怎样能保证,给自己儿子一个好的未来呢。
  后来,父亲几次进宫和姑母商量,几次也都是皱着眉头出来的。
  可是后来父亲却想到,要是能把自己嫁给这个小妹妹就好了。
  他说,姑母登上帝位十多年,才和姑父有了嫡皇女,这么小的年纪便被册为太子,自然会悉心教养,爱逾掌上明珠。嫁给她,自己就会是未来的一国之后,自然不愁。
  但他也说,她是大慕的储君,未来的天子,将来必将有无数后宫佳丽,明媚鲜妍。如果她不在乎你,那你同行尸走肉又有什么区别。你既然有机会这么早接触她,便要抓紧一切机会,牢牢抓住她的心。
  十四岁那年,自己才认认真真地去看这个八岁小妹妹。
  他有些怀疑和好笑:这样的一个孩子,如何能担负起的家国重任呢?
  可是后来,事情便打翻了他的推测。几年的时间里,他眼睁睁地看着她迅速成长,她成熟的速度让人惊讶。
  她十岁的时候,便能从几个宫侍跪在地上的一通辩解诬陷中,揪出到底是谁犯的错;十二岁的时候,就可以准确地指出一份奏折里的要点和失误;到十四岁的时候,拿来一份大理寺办的案件卷宗,她只消通看一遍,便可以精辟的提纲挈领,判断根由,直捣要点。
  她从来不会用身体上的刑罚去对待那些不确定罪责的人,她会用扼要有力的诘责,辩驳的那人哑口无言,甘愿受罚。
  她也从来不会用疾言厉色、不屑一顾去对待宫里的侍从,她会春风化雨,怀柔相对。
  宫里的人都说,她将来会是一代明君,开辟不朽盛世。
  只是……
  虽然他按照父亲的话去努力了,他却不知道自己在她心目中的地位是怎么样的。
  有的时候他会错觉,她是在乎他的,那时候他心里会喜的流泪;可是更多的时候,他又觉得,好像她并没有对他的爱意给予任何回应,那时候,他心里又会揪得生疼。
  再后来,一向多病多灾的父亲,终于再也无法捱过一个个清冷的夜晚,一个个无眠的通宵,在自己二十一岁那年,含恨离世而去。
  姑母不知道父亲的苦楚,在伤痛之余,也想补偿一下母亲该有的失落,便将母亲迁升外地。
  自己,便远离了这喜欢的地方,喜欢的人。
  母亲在父亲的死亡后的每一次愧疚,嗟叹,都被自己看在眼里。直到一年以后,她再也承受不住,追随父亲而去。
  待母亲百日孝满,家里人便按照母亲临终前的嘱咐,陪同自己再次回到那熟悉又陌生的皇宫里去。
  姑母的笑容依然,姑父的温婉依然。而那人……
  几年不见,她已经可以辅佐姑母完成大部分朝政,她有新颖又实用的见解,有普通人难以企及的独特高度,和贵族难于做到的深入民间、体察民情,所以她做的每一件事,筹划的每一个举措,无不令人拱手称颂,心悦诚服。
  她常常离开皇都,外出历练;也常常俯首桌案,通宵达旦。十六岁的她,就已经具备了一个储君该有的帝王之风。
  只是……她眼睛里已经被别人占满了。
  他错过了她第一次选侍书的机会。所以眼睁睁地看着她有了男人,喜欢的男人。
  在姑父那里住的那几年,她每日早间都要来晨省,他的每个早上,都在既盼望,又有些惊惶之中度过。
  他盼望见到她,却害怕她会说什么话,或者做什么事,再或者会发生什么让自己难过的事情。
  可是她从来都不会让自己当面难堪,也不会在他在的场合下,说出不得体,或者是自己不想听的话。她的眼睛每一次看过来,都带着笑意。他总觉得,那眼神仿佛能看进自己心里去。
  希望,失落,痛苦,折磨。
  自己的心便在这样的反复揉搓中,一再翻覆。
  可是再怎样的好马也会有失前蹄的时候。他眼睁睁地看着她给那个男人的爱膨胀,成为无数人的眼中钉,肉中刺。
  他暗暗地祈祷的同时,也在暗暗地叹息。
  他爱她,向往她心里最重要的那个位置,但这样的结局,却并不是他希望的。
  那日她当着自己的面,向姑父求了自己去。那一瞬间,他呆呆地看着她的脸,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姑父也很惊讶,但是这也是一直以来他期望的。所以当他点头表示回去要和姑母商量的时候,自己已经被惊讶和欣喜压得透不过气来。
  他担心过,害怕过,失望过,吃惊过。没想到,最终,会是这样一个结果。
  颜莘进门的时候,他还沉浸在自己的情绪中,几乎没有听到几个陪房“恭喜殿下、贺喜殿下”的讨赏词。直到颜莘吩咐若韵打了赏,又笑着回了几句话,这才将他惊醒。
  接下来就是一连串的礼仪:喜秤挑盖头、喝交杯酒、吃子孙饽饽、撑开喜服衣裾接大枣花生桂圆莲子。
  好不容易一套都忙完了。陪房和侍应都退了出去。若韵和元瑶才进来,给颜莘更衣。
  颜莘在他面前不避讳地褪下外面套着的龙凤喜袍,内里的红纹衬衣,只剩下了内里底衣。然后又换上一套同是红色底纹的家常便袍。她一转头见吟竹正坐在那儿,羞得不知道眼睛该往哪儿放。便示意元瑶也叫了吟竹的贴身小侍丹珍也进来,服侍他把喜服换下来。
  见吟竹扭捏着不好意思,颜莘笑笑,叫元瑶带了他二人到隔壁梳洗间。
  吟竹心里有点纳闷,不知为何颜莘要换衣服,但很快便被紧张情绪掩盖了。也换了婚期里家穿的玄红袍子。再出来,见颜莘正坐在桌前,手里握了一卷书。
  他看若韵元瑶都已经不在屋子里了,便叫丹珍也退了下去。心里更是忐忑不已。
  颜莘见他出来,便抬头笑道,“表哥,我先不想睡,你要是困了就先躺下,不然高兴做点什么就去吧。”
  吟竹愣住了,他有些疑惑。嘴动了动想说话,又咽了下去,站在原地半天没动。
  颜莘说完又埋头看书,觉得对面的人许久没动地方,便再抬头,关切地问,“怎么了?”
  吟竹眼见面前的人貌似关心,却连认真细致地看自己一眼也不肯,脑袋里终于“轰”地一声,简直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实。他冰雪聪明,自然明白这其中的意思。
  “没……没什么……”只好嗫喏着吐出几个字。
  “那就早歇着吧。”颜莘释然,又冲他和善地笑道。
  吟竹木然转身,脑袋里仍旧嗡嗡作响。心里却很清楚:今天晚上,不,可能是以后,永远,两人之间,什么都不可能了。
  可是她脸上的笑容那么真诚。真诚到好像刚才那些话,不是从那两片沾着水润的薄唇中吐出的。他想是不是自己听错了,再或者,是她说错了。
  可是当她再次抬头,只是笑着看自己的时候,他就明白,她并没有要纠正过来的意思。
  他在明白中慢慢绝望,又在绝望中慢慢明白。
  长夜漫漫,好不容易待到末一通钟鼓敲过,眼瞅着东方露出了鱼肚白。颜莘抬头向窗外看看,放下手中的书。
  一夜无眠,可是她压根就没看进去几页。不仅心里堵得满满的,脑袋里也是一片混乱。
  远处的喜床上很安静,那人在榻上翻来覆去了半宿,现在……好像睡着了。
  芮叶出事的时候,颜莘觉得自己的心像是被撕了个四分五裂,没有一块完整的。
  回想起来,她有时候会后悔。当时怎么就没有坚持留在那里。父后的突然到来,定然不是现场谁去禀告的,而是早就待在那里等着自己亲眼见到的。那是自己怎么脑袋就那么笨呢?怎么就离开了呢?
  虽然她明白,就算她不离开,那也保不住他的。
  这样的爱情,对她而言,是悲哀的。
  她更多的时候会不理解。她常常看着自己的母皇父后,觉得爱一个人,给他最好的,难道不是天经地义的么?后来她明白,那得分是谁,她不得不承认,她的父后,就必然和芮叶有差别。
  有时候也很无奈,正如显静说的,自己做得太显眼了。可是,爱有错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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