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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那天起,他就一直心神不宁,几年来,他征战沙场,戮人无数,
双手早就沾满了腥红的鲜血,但他竟然无法忘怀那日亲手鞭笞她的感
觉!
他甚至于可以一刀杀了她,但事实是他就连握紧鞭子都快要做不
到!而她那一声声惊恐的呼喊,更是日夜纠缠着他不去!
他没错!几天来,他不断说服自己,告诉自己只不过是在执行应
当的惩罚,只给她这么一点教训,还算是便宜她了!
「可汗,事情有异。」丰干进门拜见了旭烈兀之后,就立刻点明
来意。
「说!」
「属下质问了一些膳房里的下人,他们都说王妃那天根本就没有
接近过膳房,所以属下又将那天指证王妃是凶手的男人拷问了半天,
他才终于吐实是真金王爷使唤他下的毒。
闻言,旭烈兀心中大怒,「什么?!来人,去把真金-一」
「来不及了!一拷问到真金王爷是幕后真凶,属下就派人去过王
爷府,但那里早就人去楼空,详细调查才发现,真金这几年与邻近的
国家走得很近,可汗,真金王爷极有可能要谋反。」
「传本汗的命令,倾全力缉拿真金,生要见人,死要见尸。」这
时,旭烈兀反而平静了下来,语气淡淡地下令。
这时,一名官人来报,忽那海听完了官人的叙述,回头禀道:「
可汗,天守阁那里传来消息,说王妃从昨天开始就不进膳,情况好象
有点不对劲,是不是……应该要派人进去看看?」
闻言,旭烈兀的心口一沉,有种不祥的预感,他什么都来不及多
想,立刻纵身往天守阁的方向步去……
吱呀一声,楼阁年久失修的门板被人推开,一道高大的身影在光
线的投射之下,彷佛黑暗的剪影,只有一双墨亮的眸子在黑暗之中熠
动着,旭烈兀直勾勾地注视着蜷在角落的纤影,胸口一紧。
她死了吗?
「厌离?」他试唤了声,来到她身边蹲下。
听见有人在呼唤她的名宇,厌离短暂地回过神,在黑暗中,她无
意识地揪住了旭烈兀的衣袖,一开口才发现自己的喉咙干得有如火焚
过般,嗓音也变得沙哑,「是谁……你是谁?」
「是我,我来带妳出去了。」他动作小心地扶起她,对他而言,
她是如此的娇小柔弱,彷佛一不小心就会将她折毁。
出去?她苦笑摇额,「不,出不去……没有他的命令,我出不去
……请你告诉找,我是不是已经死了,所以才能离开呢?
「少胡说!认真看着我,妳知道我是谁吗?」他强硬地扳过她的
小脸,要她正视他的存在。
「是你?!不要碰我……」她终于知道他是谁了,惊吓地想要闪
躲他,身子却虚软得教她无法控制,最后,只能无力地倒落在他的臂
弯之中。
她紧闭着一双美眸,神情尽是对他的害怕恐惧,她怕他……她真
的好怕。
「我不会伤害妳。」
「你会……你会!」她不相信他的话,用尽了最后一丝力气想要
推开,但她做不到,因为她已经累得无法动弹,只怕是离死期不远了
吧?!
她不想死……不想死在这寒冷的国度里!她缓缓地睁开瞳眸,噙
着淡淡波光,近乎可悲地祈求道:「我要回中原……你发发慈悲,让
我回中原好不好?我不要死在这里……我要回去!」
旭烈兀敛眸俯瞰着怀里苍白的人儿,两泓黑眸黯沉如墨,看不出
此刻的他究竟在想什么。
「妳是我明媒正娶的王妃,这里就是妳必须终老的地方,除了青
龙国,妳哪儿也去不了。」他以冷硬坚定的口吻宣告道。
「不……不!」厌离绝望地哭喊出声,十只纤指紧紧地捉住他的
衣襟,悲伤得难以自持。
为什么……为什么老天爷要如此残忍待她?!她宁愿以一死来交
换离开青龙国的渺茫机会,但现实是她就算死了,都离不开这个教她
的心为之冰冻的国度!
「我不要……救我!谁来救救我?!」热烫的波水滑下她的双颊,
立刻变得冰冷,是的,这个国度太过寒冷了!就连她多想保有泪水的
温度片刻,都办不到!
「住口!」他徒然一喝,低沉的嗓音之中隐隐藏着怒气。
「我不要……」她不要留在这里!厌离松开他的衣袖,别过泪颜,
一串串的泪珠无声地滑落。
「不许妳说不要。」他冷冷一哼,结实的长臂将她腾空抱起,大
步地往外走去,阴霾的脸色诉说了他此刻内心的不平静。
他想不透自己为何如此烦闷,只知道自己并不喜欢听到她说想回
中原的字眼,那会教他觉得心情恶劣,彷佛她从来都不曾属于他……
季 璃《邪皇幽妃》扫图:MY 校对:阿紫;晶晶
邪皇幽妃 2 如此柔媢的眼波毫不費力進佔了我的思緒牽絆著我
一寸寸陷入妳的情網
第四章
对于她被放出天守阁一事,旭烈兀并未对他的手下多作说明,五、
六名宫婢伺候着她的起居,厌离可以明显看出她们眼底对她的不喜欢,
只是碍于对旭烈兀的敬畏,不敢明目张胆地表现出来。
「伤口好些了吗?」下了朝,他回到寝宫,看见她已经醒了,虚
弱地侧躺在炕上不动。
「多谢可汗关心,不碍事了。」她勉强自己起身,不愿在他的面
前躺着,仿佛她毫无抵抗他的能力。
「来人,去取药。」他沉声命令,面无表情地在炕边坐下,动手
就要褪去她身上单薄的衣物,检视伤口复元情况。
「不……」厌离吃了一惊,无论这些口子以来,旭烈兀替她换过
多少次药。每当他亲近她、碰触她的时候,她还是会吓一跳,也不知
道自己究竟是否情愿,但感到难为情却是不平的事实。
在她的内心深处,依旧无法将这个可怕高大的男人当成自己的夫
君,她怕他……怕他的无情冷漠,怕他的喜怒无常,怕他的强势凌人!
「是该换药的时候,好不容易才好转,你想要让伤口恶化吗?」
他浓眉冷冷一挑,大手轻扯她身上单薄的衣料,与她僵持不下。
「我可以自己……」她试图对他说之以理。
「你想说可以自己动手换药吗?」他似乎觉得她的话极其可笑,
逸出一声冷哼,「把手放开。」
厌离觉得自己被他嘲笑了!他果然应该嘲笑她,因为鞭伤烙在她
的背上,除非她背后也生出一双手,否则是绝对难以做到自己换药的。
两团红晕浮上她苍白的睑颊,她终于放弃挣扎,松开纤手,任由
他解除她素白色的外袍,不片刻,她的上身只剩下一件红色肚兜,她
不自觉地紧紧按住兜衣,生怕在他面前失去自己最后的防备。
旭烈兀对她这个举动感到叮笑,这些天来她清瘦了不少,捏起来
只怕没剩下几两肉,但从兜衣的侧缘却还是可以隐约窥见她急欲隐藏
的傲人春色,她以为自己遮掩得很好,却没想到她近乎顽固的矜持,
意外地引起了他体内最本能的男性欲火,为了得到她而蠢蠢欲动。
他没忘记大掌玩握住她那两团饱满雪嫩的感觉,更没忘记顶端那
两抹樱蕊在他的捻弄之下,颜色变深,也更敏感。
厌离背对着他,没看见他幽黑的眸子因欲望而转成浓黯,她只是
想着他分明说要替她换药,却为何迟迟不动手?因为一直等不到他开
始动手换药,她的心忐忑不安。
「可汗……」她出声提醒他,娇裸的身子因长时间接触到冷空气
而有些发寒,她揪紧了盖在身上的水貂被,嗓音轻颤。
旭烈兀被她唤回了神,屏去心中的杂念,为了不撕扯伤口,他用
剪子剪开她原来的药布,瞬时,一道狠狠割过她美丽纤背的狰狞伤口
出现在眼前,他的心陡然一紧,闷闷作痛。
明明就是他亲手在她身上烙下这道伤痕,他从来不为自己所做过
的任何事情感到罪恶,但为何……当他瞅见这道丑陋的伤口时,他的
心情会感到前所未有的恶劣,几乎痛恨起自己的狠心!
「伤口已经收口,应该再过不久就能结痂,只要妥善照顾,痊愈
以后应该不会留下太明显的疤痕。」他低沉的嗓音有些暗哑,伸手接
过宫女递上的药瓶,轻沾了些在手指上,缓缓地涂抹她的伤口。
当他温热的手指碰触到她的肌肤时,厌离有些紧张,心跳飞快,
她缩起纤肩,微微苦笑出声,「就算有疤痕我也不在乎,只要伤口能
快点好,不需要再麻烦你天天替我换药就成了。」
听见她的说法,旭烈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