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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强壮的少年,冷笑了声,「妳想代他受罪?」
「如果可以……是的。」她用力地点头,只想与他对抗。
从那天之后,这是他们第一次见面,她的脑海中不由得想起与他
缠绵的情景,脸儿一红,不敢再继续往下深想。
「愚蠢的女人,妳以为他会感谢妳的帮忙吗?别傻了,妳这样帮
他,他说不定会恨妳。」
他尖锐的话语刺痛着她,厌离不服输地回道:「我不管!而且…
…我只是想要帮他,从来就没有想过要被答谢。」
旭烈兀回以冷笑,无情地嘲弄她,「我天真的王妃,妳究竟有没
有听懂我说的话?我说他不但不会感谢妳,相反地,他会憎恨妳的妇
人之仁,令他想要成为勇士的心蒙羞。」
「怎么会……我没想过会这样,更不知道……」被他这么一说,
厌离心里有些不肯定,她发现身后的少年想从她的庇护逃离,急忙叫
道:「别动,你身上还有伤。」
「我不需要被人可怜,都是妳!都是妳害我被人瞧不起……」说
着,他伸手想要将厌离推开。
一道沉冷的警告声幽幽地扬起,「别轻举妄动,阿合马,护着你
的这位女子好歹都是本汗的妃子,小心你对她的态度。」
「是……」阿合马不敢冒着激怒可汗的万分之一可能性,连忙脆
了下来,身子不停地颤抖。
「到现在妳还以为自己帮了他吗?」旭烈兀冷冷地挑起眉瞅了她
一眼,「如果是,那妳真是天真到了极点。」
说完,他转过高大的身形,头也不回地领着身边的手下离去,这
时,阿合马也趁着厌离不注意的时候,迅速地跑开。
厌离一个人愣愣地站在原地,彷佛被人无情拋弃的孤儿般,心中
涌起了一种难以言喻的孤独感。
不!他们应该只是对她还太过陌生,日久见人心,只要再过一段
时间,等他们足够了解她,或许就能够接受她的存在了吧!
厌离在心里这么安慰自己,勾起嫩唇微微一笑,美眸中却不期然
地浮上一缕孤独的伤感,久久不能消去……
皇宫是权力的中心,却也是最容易藏污纳垢的地方,有人一心向
着上殿,却也有人怀着异心,想要一尝权力的美妙滋味。
「把这东西拿着!」
「可是……」
「你在嘀咕什么?!不怕本王杀了你吗?」
「要是被可汗知道了……」
「到时候他就没命了,还怕他把你给杀了不成?把这个东西倒进
壶里面去,记住,千万要不动声色,可别坏了本王的大事!」
「是,小的知道了!」
说完,一个慌慌张张的人影跑出小屋,他瞧清左右没人之后,才
隐没在月色不及的阴暗巷弄里……
每月的十五,是旭烈兀与几名亲近大臣在偏殿餐叙的日子,这是
长久沿续下来的习惯,与他共餐的部是一同出生入死的好兄弟。
今天,是厌离当了王妃之后第一次参加这样的餐宴,她所要做的
是款待一同前来的命妇们,她在偏殿的小阁中设了宴,只是,或许是
因为她根本就没有被接受,与宴的人稀稀落落。
这与她在中原皇宫时有着大大的不同,虽然父皇一向不喜欢她,
但是,宫里的姊妹倒是与她感情忒好,她所住的小阁里总是笑语盈盈。
时辰到了!但抵达偏殿小阁的命妇却少得可怜,这时,偏殿传来
一阵骚动,忽那海以急迫的声音喊道:
「可汗,请不要动桌上的酒食,刚才膳房传来消息,有下人偷吃
了这些酒食,不片刻即毒发身亡了!」
厌离与两、三位命妇面面相觑,她没多想什么,起身就往偏殿跑
去,看见了两名卫士揪着一名瘦小的男人上殿。
被揪上殿的膳房内官浑身发抖,谁不知道今天可汗宴会亲信之臣,
而这些亲信恰好都是凶神恶煞之辈,个个如鬼神般健壮,随时都可以
将他像蚂蚁一样捏死!
「你投事吧?」厌离走到旭烈兀身边,心有余悸地觑了那一大桌
酒菜,几个内官正拿着银针验毒,当银针抽出酒壶之时,可以明显见
到尖端是黑色的。
「走开,这里没有妳的事。」他冷冷地说道,一双魅眸直勾勾地
注视着眼前瘦小的男人,「据说你是今天早上在膳房当班的内官,现
在发生了这种事,你到底是怎么当的班?!来人——」
「可汗饶命!小的是无辜的!」男人眼光慌乱地寻找,忽地,他
指着厌离大叫道:「是王妃!我看见了她鬼鬼祟祟接近膳房,不知道
拿了包什么药粉,如今想来,那应该是毒粉吧!请可汗明鉴。」
「不……」厌离讶异得合不拢小嘴,为什么……她明明什么都没
做,为什么要这样陷害她呢?
众人的目光纷纷转到她身上,没有人站出来替她辩护,因为,她
是这殿中唯一的异己,如果是她所下的毒,那一切就解释得通了!
旭烈兀生平最恨的就是被人背叛,也对!她是中原人,应该巴不
得杀了他吧!他黑眸瞬间变泠,彷佛可以从他幽暗的瞳眸中窥见地狱
的模样,他转身看着厌离,「妳想杀的人是本汗吗?」
「不是……」她神情慌乱地摇头。
「不是本汗,那会是谁呢?」他一把揪住她纤细的臂膀,彷佛要
将她捏碎般用力,「是吧?!是想要杀我吧!是妳父皇指使妳这么做
的吗?把我给杀了,就一劳永逸了,是吗?」
痛……厌离咬牙忍住他带给自己的疼痛,语调困难地反驳道:「
我没有……我跟你说过这不是我做的!」
她试图让他明白事情的真相,试着教他相信自己所说的话,但他
却连一个宇都听不进去。
「妳知道凡是背叛本汗的人都是什么下场吗?放心吧!我不会杀
妳,但会亲手好好提醒妳,下次,如果妳胆敢再这么做的话……」他
冷哼了两声,…把鞭子拿来!
「不,你不可以……」厌离又惊又恐,看着忽那海恭敬地递上黑
亮的长鞭,摇着头,不停地往后退去。
「妳想试试看我是否说到做到吗?」他冷笑反问,以眼神示意内
官将她擒住,强迫她跪在殿阶前,动弹不得。
「你不可以这么做,不是我……真的不是我……啊!」令她失声
叫出的是刻骨铭心的痛楚。
那狠狠的一鞭从他的手中落下,凌厉地割开她娇嫩的背脊,一瞬
间,穿心的疼痛教她几乎怏要晕厥过去。
她咬牙吞下了呻吟,却不以为自己还能够再承受更多的痛楚,如
果他再抽她一鞭的话……她不以为自己还能够活得下去!
旭烈兀再度扬起手中的长鞭,却忽然在半空中顿住不动,深沉的
眸光瞅着鲜红的血丝缓缓地从她素白的衣衫下渗出。
「来人,把她带下去!」他冷声喝道。
「不是我!真的不是我……」
厌离噙着委屈的泪水,不停地哭喊着自己的无辜,但她的委屈没
有人肯听,终至消没在大殿长廊的另一端……
他命人幽禁了她,将她关在这个小小的天守阁里,就连踏出门户
的一丝自由,都不允许她拥有。
渐渐地,她变得苍白,美丽的脸蛋上不再有任何血色,她从最初
的激动叫喊,到最后放弃了挣扎,倒落在这楼间的一角,眼神恍惚空
洞,彷佛再也没有什么事情可以教她有任何反应。
她想回中原……
那里有她熟悉的人、熟悉的物,以及今人怀念的南国气候!这个
地方对她而言太过寒冷了,不只是它从北方刮来的刺骨寒风,更尤其
是它的人!他们注视着她的眼神,就像要将她冰冻了般,没有丝毫感
情。
那是敌意!他们对她从来都只有敌意,没有温暖、没有接纳,一
双双冰冷的眼眸彷佛恨不得将她撕成碎片。
她好怕……
一种深深的恐惧彷佛鬼魅般悄悄地爬上她的心头,攫夺了她所有
的感官,厌离双手紧紧地环抱住自己,蜷曲在一方小小的角落里,怕
得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她能向谁说呢?
在这块陌生的土地上,她就连一个亲近的人都没有!
终于,强忍己久的泪水,如断落的珠串般不断地滑落她苍白的脸
颊,她的背传来了如火焚烧般的痛楚,她的身子却渐渐地冰冷,或许,
她会就这样死去也说不定……眼前一暗,她终于不支地昏了过去。
从那天起,他就一直心神不宁,几年来,他征战沙场,戮人无数,
双手早就沾满了腥红的鲜血,但他竟然无法忘怀那日亲手鞭笞她的感
觉!
他甚至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