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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言打开箱子,淡淡的清香飘来,居然是宫中对治疗外伤极好的膏药。
她几步走至院内,却见小日子和几位宫侍颤巍巍地站起身,呲牙咧嘴的却还是站得颇稳,不禁愣住了。
一百大板下来,这双腿是保住了,却难免要躺个大半月的,他们怎么就站起来了?
小日子扶着腰,笑眯眯地道:“主子尽可放宽心,那些御林军就先前几下板子落得实了,之后的不过是花架子,看似用力,其实就是给我们拍尘。”
其余宫侍皆是眉开眼笑,连连附和,却又怕殿外的御林军,不敢声张,闷哼着点头。
宫婢身子弱,歇了好一会也站了起来。
见状,苏言这才长长地吁了口气。
这究竟是李唐授意,还是君于远暗地里计划的?
起初那板子落得狠,看得她心肝胆颤,却在两人走后,明显放了这些宫侍一条生路。
这分明是一场戏,一场在苏贤面前顺水推舟的好戏!
而李唐最后那番话,亦让苏言不解。
安分守己,说的是她跟师傅萧霖前些日子走得近了,还是提醒自己跟谢昊密会的事,让其远离此人?
如此,苏言是不得而知了。
临幸
芝兰殿内,苏贤服了汤药,腹中的阵痛不久后便消散无踪。
她任由着紫儿搀扶到床榻上躺下,转头盯着殿门,皱眉道:“皇上呢?”
“有大臣觐见,皇上摆驾御书房了。”见苏贤神色不悦,紫儿叹道:“国事繁重,主子理当体谅皇上的难处。皇上金口玉言,说是明日定会前来。”
“真的?”闻言,苏贤又眉开眼笑了:“紫儿,方才苏言那模样,你可看得真切?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着实让人解恨。”
紫儿大吃一惊,急忙在殿门前命宫侍都退在院外候着,这才又走了回来,无奈道:“主子,小心隔墙有耳,此话可说不得。”
苏贤不在乎地挥挥手:“芝兰殿里的都是自己人,谅他们也不敢乱说话。”
“主子,人心隔肚皮,不得不防。”
紫儿还要继续规劝,苏贤不耐烦地嘟嚷道:“你怎么跟娘亲一样越发啰嗦了?我又不是无知小儿,自有分寸。”
提起这分寸,方才的事险些让紫儿吓破胆。
她刻意压低声音,无可奈何道:“主子,你怎地公然在琼华殿内下毒?若是出了事,让奴婢如何跟主母交代?”
苏贤笃定地笑道:“份量由李御医所配制,拿捏准确,不会出什么意外。”
紫儿一惊,她竟然如此大胆,将性命交托给一个外人?
“主子,虽说李御医的独子被主母捏在手心里,却也不能肯定,他会不会为此狗急跳墙,以主子为质,反过来威胁主母。”
苏贤好笑道:“就李御医那孬样,有这样的心也未必有这样的胆,何惧之有!”
紫儿还要再说,却被她面色不愉地抬手止住了:“我知道你这是在担心,但非常之时不用非常手段,又如何对付得了苏言那只成了精的狐狸?”
“我也明白此事急不得,可是紫儿也看见了,我不过在殿内歇了几天,皇上便日日去琼华殿听曲品茗,若是长此以往……”
苏贤低下头,咬牙切齿道:“苏言不过是低贱的庶出,就妄图爬到我头上来,真是不知好歹!”
紫儿深知早年主母三番四次以苏言刺激她发奋,却适得其反,引起苏贤的深恶痛绝,在苏家数年来变着法子地欺辱那位苏家大小姐。
如今入了宫,苏言的受宠,不免又令苏贤的骄傲受挫,这才会铤而走险。
紫儿心下一软,却正色道:“主子,今日之事,若非皇上偏袒,根本不可能这般顺利。”
苏贤似懂非懂道:“此计天衣无缝,送药入宫的人早就不在人世了,根本无从追查。即便来的不是李御医,其它御医把脉后也绝不能在我身上看出任何纰漏来!”
“当时不但有琼华殿的宫侍在,芝兰殿的人也是不少。皇上由始至终都没有严查的意思,不过顺着主子的话随意判断,就治了苏采女的罪。”紫儿暗忖着新帝不可能完全信了苏贤的一面之词,却又直接把罪责都归咎于苏言,此事着实让她不解。
苏贤得意一笑:“若是如此,皇上分明是偏袒于我,紫儿还操心什么?”
念及苏言大势已去,她浑身便是说不出的舒坦。
想起方才在琼华殿内,一众宫侍被打得鬼哭狼嚎,苏言看得一脸悲戚的神情,苏贤便要忍不住笑了开去。
瞅见她掩不住的欢喜神色,紫儿却是满心担忧。
即便苏贤如今真的让新帝上了心,此时此刻正当荣宠。只是帝王之爱,又岂能长长久久?
紫儿睇着她如若小女儿态的娇俏笑意,提起皇上时的愉悦神采,令其平凡的面容不知添了多少明艳之色……
只怕苏贤的一颗芳心,早就落在了新帝的身上。
可惜如此,却是后宫嫔妃最大的忌讳!
皇帝三宫六院,无数美人围绕,喜新厌旧乃是常事。今儿圣宠正盛,周侧的人巴结谄媚,恨不得将所有的奇珍异宝呈上;明儿皇上揽着新晋的美妃,这些人说不准立刻见风使舵,落井下石,令其生不如死……
尤其是遗落了一颗心,又如何能收回来?
更何况,苏贤进得了这后宫,却有四五分靠得是她如今这张脸。
皇上当初亲自替那位前太子的宠臣送葬,足以看出两人不平常的关系。而今苏贤的容貌稍作修饰后,几乎与那一位一模一样,她能轻易入宫,更是印证了这一点。
想到这里,紫儿双目忧心更甚,却又不忍打破苏贤这番情窦初开的美梦。
苏老爷是从商奇才,主母亦是少见的奇女子。
在两人的光环下,却更显得苏贤的平庸,如此滋长了她的倔强、骄傲、任性与狠戾。
紫儿与其同龄,又素来亲近,看得出她的孤寂,以及埋藏在心底的自卑。
说到底若非苏贤的出身,论容貌,论琴艺,论女红,论书画,她哪一点都不如苏家大小姐。
如今两人同在后宫,苏贤又怎能甘心与苏言分享同一个男人?
即便是皇上,她也是不愿意的。
紫儿心下矛盾,看着苏贤难得的愉悦笑颜,最终还是将嘴边的话吞了回去。
暗暗下决定,只要她在一日,绝不会让苏贤走上不归路!
“皇上,事情已经办妥了。”李唐躬身上前,将袖中的一方巴掌大的锦盒置于案前。
君于远放下朱笔,微微颔首,抬手打开锦盒,笑道:“可曾试过了?”
“回皇上,共一十二人尝过,并未出任何差错。”李唐嘴角一掀,恭谨地答道。
“甚好,”李唐办事,他素来放心。君于远把锦盒收好,重新翻开一本折子,略略蹙眉。
又是要他纳妃,显然那些老家伙是吃饱了撑着!
他心思一转,蓦地笑了:“李唐,传朕的口谕,今夜让芝兰殿苏婕妤侍寝。”
大内总管心领神会,低声应下。
苏婕妤晚上侍寝的事,不到一个时辰,便在后宫传遍了。
两位奉仪赶紧地带着礼品登门恭贺,却被宫侍以婕妤要沐浴更衣准备侍寝为由,略显不耐地挡在了门外。
她们心下忿然,可是打狗却要看主人,只得悻悻地把贺礼放下,回各自的寝殿去了。
小日子一打听到这消息,也匆忙赶回琼华殿报信。
那天殿内的宫侍被严惩后,未免让旁人看出有异,他们将近半月未曾外出。此次也是他恰好经过御膳房,耳尖地听到厨娘偷偷提起,这才晓得的。
他兴冲冲地回来一说,语气中夹杂着气愤和不屑。若非那苏婕妤耍手段,凭着自家主子的姿色容颜和一手好琴艺,又怎会被皇上一再冷落?
苏言面无表情地点点头,表示知道了。
小日子见她如此,不由担心道:“主子尽可放宽心,以苏婕妤那歹毒心肠,皇上对她的宠幸也不久……”
“胡说什么!”小月低声喝止了他,小日子低下头不吱声了。
听罢,苏言反倒笑了:“这后宫中最要不得的,便是心地良善之辈。”
小日子张了张口,却没了言语。
他想说主子性情温和,从不重责殿内的宫侍,平日和和气气,面带笑容,为人并不苛刻。
只是想到苏言几番令苏婕妤忿忿而去,轻轻松松地将那些不入流的手段,不堪入耳的话都通通挡了回去;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小日子可没忘记那条原本该到琼华殿里的青蛇却去了芝兰殿——这样的女子,又如何能称得上是善良?
即便是他,当初为了争宠,苏采女到谢家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