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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他的徒儿死后,又有谁能入得了萧霖的眼?
君于远笑着摇头,先生怕是要陷下去了……
半月的禁足一过,琼华殿外的御林军只多不少。
苏言好不容易命小日子悄悄潜了出去,替自己给萧霖报信,却得知他出门办事,早已离开有十日之久。
想必因为她的禁足,而未能与苏言告别。
没有萧门相助,苏言不敢胡乱行动,免得派人去太医院查找她的病况记录时被人发现,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药方的事,便只好暂且搁下了。
这天午后,苏言服下汤药,正准备回房小憩。
贴身宫女小月匆匆来禀,脸色有些不好看:“主子,苏婕妤来了。”
苏言一听这名字就头疼,这位苏家二小姐又想来做什么?
她连忙摆手道:“跟她说,我已经歇下了。”
小月愁眉苦脸道:“主子,奴婢就是这样回的。可是苏婕妤说,等主子歇息好了再去见她也可,她会在前殿好生等着。”
敢情自己不去,她就不走了?
如此无赖的举动,实在让苏言哭笑不得。
她叹了口气,无奈道:“小月,过来替我换衣罢。”
“姐姐总算来了,”苏贤远远望见她,还特意起身迎了上来就要行礼。
苏言心下叹息,面上惶恐地虚扶道:“妹妹贵为婕妤,这礼我可受不得。”
“两姊妹见面,姐姐是长辈,哪有受得不受得的?”苏贤抬起手,掩唇一笑。上下瞧着她,又惊呼道:“才半月没见,姐姐就瘦了一圈,这怎生了得?”
不用细想,都能猜出她是来看自己笑话的。
独乐乐不如众乐乐,苏言也闲得慌,索性遂了她的愿。
只见苏言撇开脸,抽出帕子在眼角沾了沾,委屈道:“妹妹有所不知,皇上这回是真的恼了。这御林军说是严防外人进出,实际上连殿内的宫侍也走不得。吃穿用度,每一样都查得仔细。有些贵重的物什经不起折腾,不知坏了多少,我还得忍着不能吱声……”
她小幅度地吸吸鼻子,声音越发低了下去:“这前后将近一个月,皇上也未曾踏进琼华殿一步,这莫大的寝殿越发冷清。”
苏贤听得满心欢喜,难得看见了苏言受挫的模样,只是脸上却恰到好处地挤出几分怜悯的关切神色:“姐姐莫急,皇上也是一时之气。待过一段时日,气消了,自然会来寻姐姐的。”
可惜,等皇上不生气了,她也要殷勤地吹吹枕边风,恨不得君于远再也不踏入琼华殿半步!
苏言垂着头,神色有些悲戚,却也多了一丝希翼:“那便……有劳妹妹,在皇上跟前多美言几句了。”
“姐姐尽可放心,妹妹定会寻个时机跟皇上提及的。”苏贤看完一场好戏,乐呵呵地放下一干补品与绸缎布匹,这才不慌不忙地起身要走。
突然她脸色微变,重重倒回椅上,捂着小腹低低地呻吟起来。
身旁的紫儿大惊失色,扬声命人去请御医,又跪在地上,替苏贤擦起额上的湿汗,满脸忧色。
随行的宫婢端着热水和干净的帕子,急得团团转。
苏言偷偷撇撇嘴,这苏家二小姐又来这么一出,实在无趣得紧。
殿内一片忙乱,御医匆忙前来。把脉后,眉头越皱越紧,一副欲言又止的神情。
小月看得忧心,却见自家主子神游在外,全然不在状态,不由急得红了眼。
“皇上驾到——”
伴随李唐尖锐的嗓音,君于远快步走近。
苏言暗地里挑了挑眉,主角都一一到齐,这出好戏也该开始了。
“皇、皇上……”苏贤软绵绵地倒在君于远的怀里,虚弱地低吟着,脸色越发苍白。
君于远扶着她靠在木椅上,扭头低喝道:“李御医,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苏婕妤如何了?”
李御医垂着头,一扫之前的支吾,恭敬地答道:“回皇上,苏婕妤这是误食了断肠草。按照发作的时辰来看,不足半个时辰,服下的量并不多,并无大碍。臣下已经派药童立刻煎服解毒的汤药,一炷香的功夫就能药到病除。”
君于远皱眉道:“断肠草?宫内何来这样的毒药?”
“皇上,这……”李御医不敢妄下判断,踌躇着不知如何回应。
新帝亦不为难他,看向了苏贤身边的紫儿:“苏婕妤这半个时辰都服用了什么?”
紫儿趴伏在地上,恭谨地答道:“皇上,半个时辰前苏婕妤就到琼华殿来探望苏采女,除了案上这杯热茶,并未曾服食其它物什。”
一切罪证皆是指向了苏言,她双膝一跪,坦然道:“皇上,臣妾冤枉。”
身为好的戏子,就该恰如其分地告罪。
苏言就不相信,如此拙劣的小计谋,君于远会看不出。
“奉茶的宫婢是何人?”君于远没有看她,沉吟片刻又向一旁的宫侍问道。
小月惊慌失措地跪在地上,求饶道:“回皇上,奉茶之人正是奴婢,只是奴婢未曾见过所谓的断肠草,又与苏婕妤无冤无仇,还请皇上明鉴。”
“不管为何,这热茶经了你的手便让人下了毒,与你也脱不开干系。”君于远不愿多说,挥手道:“李唐,把这宫婢拖到院里去,命御林军打一百大板。”
苏言愕然,上回苏贤的宫婢犯错,只罚了十巴掌。
虽说是由李唐执行,伤势要比往常的重很多。
可是,此次小月分明是被拖出去做了替罪羔羊,一百大板连一个身强力壮的汉子都要受不住,更何况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宫婢?
她心下不忍,一来替小月打抱不平,二来也因为君于远刻意的偏袒而感到一丝愤怒。
“皇上,琼华殿有御林军严密看守,能在众目睽睽之下放毒,此人必是嚣张至极,还请皇上严加追查。”
言下之意,这里只有两殿的人,下毒害人的定然是在其中。
苏贤已经服下汤药,面色仍是惨白,哽咽着道:“皇上定要替臣妾做主……”
君于远安抚地拍拍她的手背,淡然道:“发生这样的事,与苏采女御下不严亦有关系。如今朕只罚一人,已经是看在苏婕妤的面上。既然你这般说,殿内的人也难逃罪责,亦一并受罚罢。”
不等苏言再开口,李唐已经命人将殿内的一干宫侍拖到了院内。板子重重落下,抽打的皮肉声与惨叫不绝,显然御林军并没有手下留情。
事情已经没有回转的余地,苏言只得怔怔地望着宫侍被按在长凳上,挣扎着,呼喊着。一双双眼睛或是无神,或是认命,或是祈求,看得她无奈地转开了脸。
闭上双眸,她还能感觉到自己眼底的涩意。
君于远细心地扶着苏贤上了龙撵,那片明黄前呼后拥地出了琼华殿,只余下这院内一阵呼天抢地。
双膝睇着冰凉的地上,苏言却无所感知,直到被人用力托了起来。
她定睛一看,没料到君于远离开后,大内总管李唐却还留在殿内,双目迥然地看着自己。
苏言听见院内的叫声渐渐地平息了下去,眉头紧蹙,知晓宫侍在大刑之下恐怕要支撑不住,却也无能为力。
原想君于远一走,她还能勒令御林军手下留情。如今李唐在此,怕是无法如愿。
李唐粗略地扫了眼院前受刑的一众宫侍,沉声问道:“皇上如此重罚,苏采女可是难受了,心下不平了?”
“……不敢,皇上这般做,定有他的缘由。”苏言不明所以,还是拘谨地应道。
他扯扯嘴角,要笑不笑道:“苏采女素来识大体,在下果真没看错人。的确,皇上这样做,也是情非得已。”
苏言眨眨眼,不曾想到此时此刻安慰她的人,居然是以前不拘言笑的李唐,真是世事难料。
她也明白,这番好言好语,亦不过是怕自己心生怨恨,到头来折腾得这后宫鸡飞狗跳,给君于远免除了后院失火的隐患。
顺着他的话,苏言谦虚求教:“小女子愚笨,还请李大人提点。”
“提点不敢当,”李唐摆摆手,睨了她一眼道:“皇上虽有难言之隐,又如何会忘了苏采女的好?毕竟这后宫之中,安分守己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却难。”
眼见御林军纷纷住了手,他躬身道:“杖刑结束,在下也得跟皇上回禀了。”
临走时,他还好心地指着边上的箱子道:“那是在下的一点心意,苏采女不妨收下。”
说罢,李唐带着御林军迅速撤出了琼华殿。
苏言打开箱子,淡淡的清香飘来,居然是宫中对治疗外伤极好的膏药。
她几步走至院内,却见小日子和几位宫侍颤巍巍地站起身,呲牙咧嘴的却还是站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