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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以为这已是顶峰了,殊不料才刚刚开始。他的手沾满了欲望,袭上她的身体,所到之处,有如电流通过。更令她恐慌的是,他似乎燃起了她体内自己从不曾发现过的热情。曼芝又战栗又害怕,拼命躲闪,可哪里是邵云的对手?!
他突然双手一紧,将她一把抱起。曼芝理智尚存,扭动身子,胡乱地抵御,“不——”
他不容她拒绝,低下头,双唇再次堵了上来。满世界都是他的气息,他的味道,曼芝彻底晕眩了。
密密匝匝地吻压下来,令她窒息和沉迷。恍惚中,她感到邵云滚烫的身躯覆了上来,她乱成泥淖的心中爬满了疑问,怎么会变成这样?
然而,所有的力量似乎都从体内抽离,她已无力反抗……
曼芝蓦地低呼出声,钻心的疼痛令她痉挛,她面庞扭曲,眼泪几乎要破堤而出。
邵云一呆,稍一迟疑,还是退了出来,没敢用强。
他久已渴望的身体,此刻就在怀中,可是她的生涩竟惹起他无尽的怜惜。他从未见过如此娇软的曼芝,心神激荡,难以自持。
俯下身,他极温柔地吻她的唇、细腻的颈和肩,一切女人敏感的地方。他要软化她。
“别怕……放松,放松。”他在她耳边低喃,声音仿若催眠。
今晚的邵云,和平常判若两人,格外地柔情似水。渐渐地,曼芝紧绷的神经松懈下来,肢体也随之柔软,她在他轻柔的触摸中,像阳光下的雪一点点地融化开去。
他如此小心翼翼地对待她,仿佛她是他最珍视的宝物。
曼芝陷入了前所未有的迷乱,几乎没有意识到他已经侵入体内。她从不知道男人和女人可以结合得如此紧密。意识已然远去,只有感官的体验异常真实地存在。随着他有节律的冲撞,她感觉自己像飘浮在摇曳的云端,耳边回荡的是他一声紧过一声的喘息……
爆发的瞬间,邵云突然变了脸色,迅速地俯首死死吻住她的唇。
昏昏沉沉间,她听到邵云缠绵地低唤:“曼芝……”犹如一声痛苦的叹息。
她倦得睁不开眼,心里有烛火似的光亮在跃动,忽明忽暗,仿佛清楚了什么,又仿佛什么都没明白。
一觉醒来,头痛欲裂。
邵云起身在床上发了一会儿呆,夜里那一幕幕火热的镜头逐渐泛了上来,他有点儿坐不住了。
房间外面,一如既往地干干净净,然而,曼芝不在客厅。
卧室里,萌萌还没醒,独自睡着。
邵云有些发慌,几步跨到阳台口,终于看见了她。
曼芝整个人蜷缩在凳上,木雕一样盯着远处,仿佛入定。长长的秀发从两边散落下来,瀑布似的流畅,一张脸半遮半掩,带着落寞的神色。
邵云攥紧手心,心里涌起一丝羞惭,酒真误事。
他清了清嗓子,发出声响,曼芝这才被惊动了,一转头,看见他,眼帘慌忙一垂,有些不知所措。
她随即从凳上跨下来,低着头从他身边擦过,一声不吭地进了屋子。
邵云难堪地站在原地,没有跟进去,愣了一会儿,走到栏杆前倚着,百无聊赖地俯视下面的院子。
早起的人们已经开始在晾晒衣服,上班族则推了自行车往院外走,一切都井然有序。
就这样看了好一会儿,思绪仍是乱作一团。他的手习惯性地探进衣袋,想掏烟出来,结果发现还穿着睡衣,口袋里空空如也。
返身往屋里走,心情陡然感到一丝紧张。
曼芝已经换了衣服,头发也端正地束在脑后,跟平常一样干净利落。她正坐在餐桌前低眉喝粥,给他也盛了一碗,端端正正地搁在桌子的另一面。她的脸上掩藏得很好,再也看不出什么异样的神色。
他瞟了眼曼芝,又看了看那碗热气腾腾的粥,竭力想从中搜寻出点儿曼芝的心思,然而脑子似乎不怎么管用。
慢吞吞地去卫生间洗漱了出来,然后在她对面坐下,用调羹搅着,默默地吃起来。
两人都不说话,甚至,彼此不敢多看一眼。邵云生平还从来没有体会过如此尴尬的滋味,几次想说点什么,然而喉咙干涩,无法成句。
粥吃到一半,萌萌醒了,在房里哼哼,曼芝撇下碗筷就跑了进去。
邵云闷头吞完,感觉有点窒闷,只想尽早离开。
换好衣服向外走时,脚底踩到一个异物。他低头看了一眼,是他的大门钥匙,捡起来掂在手中,仿佛一枚证据。他怔怔地瞅了一会儿,不声不响地塞进了裤袋。
走到大门口,邵云犹疑了一下,终究还是折回来,停在曼芝的房门边,“我,我走了。”他望着她,低声说。
曼芝埋头给萌萌穿衣服,听到他对自己说话,有点慌张,头都没抬,只胡乱应了一声:“哦。”
邵云眼睁睁地看着她忙碌到连看都不看自己一眼,怅然若失,又站了会儿,终于走了。
曼芝听到关门声,顿时如释重负。
萌萌见她始终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很不满,凑着她的耳朵不停地叫唤:“妈妈——妈妈,萌萌饿。”还在她面颊上使劲啄了一口,那麻麻酥酥的感觉仿佛唤醒了曼芝的某些记忆,她的脸上渐渐泛起红晕。
张昆一早到了铺子,看见邵云已经端坐在椅子里,很意外。
“今天来这么早?”他端详邵云的脸色,“怎么无精打采的?是不是……昨晚上在哪里玩得过火了点儿?”张昆的脸上浮起猥琐的笑容。
邵云没心思理他,始终拧着眉,一支接一支地抽烟,仿佛有很重的心事,整个人都被笼罩在蓝色的烟雾里。
“嗨嗨,肺还要不要啦!少抽点儿吧你,回头又有客人抱怨这里味儿重了。”张昆边说边去开窗户,嘴里嘟囔道,“清洁工怎么还没把垃圾运走,越来越不像话了。”
他们的商铺在建材大楼里面,有统一的物业管理,但服务很一般。
邵云走到楼外的停车场,刚巧看见自己铺子里的帮工小范从货车上下来,嘴里骂骂咧咧的,还抬脚去踢车身。
“车子怎么了?”他嗓音沙哑地问了一句。
小范冷不丁抬头看见邵云走过来,倒是一窘,讪讪地道:“老挂不进挡,七十公里都拉不满,以后不敢上高速了。”
邵云听了,随即甩掉手上的烟蒂,快走几步,轻盈地跃上车,道:“我找人去修修。”一边已经发动了车子。
小范目瞪口呆地看着他开了车扬长而去。
进了铺子,张昆正在打电话,嗓门一下子高了许多,口气却很无奈。
“哦,也成,那里近。”又忍不住大声嘱咐,“路上千万小心!”
挂了电话,瞪住小范就吼:“你有病啊!居然让他开那辆破车去修!这万一要出点什么事儿,谁负责任?他们家老爷子可是出了名的狠主儿!”
小范无限委屈地说:“我哪里知道?他自己要去的嘛!我连拦都没来得及。”
张昆又是不安又是光火,在窗前踱了两个来回,愤愤地道:“真他妈吃错药了。”
曼芝一整天都有些失魂落魄。
明明做着某件事情,思绪却飘出去十万八千里,可又不知道到底在想些什么。
下午,萌萌终于睡着了,屋子里突然静下来。曼芝坐在沙发上,那浓重的虚弱感又包围过来,吞噬着她。她紧缩成一团,无意识地啃着指甲,努力思考,就像从前上学解不出题目时那样。可是思绪总也拢不到一处,飘飘荡荡,犹如攀附在从悬崖顶甩下的一根绳子上,孤零零地在半空中摇摆,随时有可能掉落谷底。她觉得不踏实,哪里都不踏实。
出了会儿神,她突然赤脚冲进房间,翻箱倒柜,最后在抽屉顶层的档案袋里小心翼翼地拖出了一本红红的小册子,她和邵云的结婚证。
翻开来,彩色的相片上,她和邵云肩并肩地靠着,两人都没有笑,显得相当严肃,但挨得却是极紧,摄影师一再要求的。
曼芝久久地盯着照片,慢慢伸出手去,指间在两人的脸上轻轻摩挲,一遍又一遍,竭力要抓住一点真实。渐渐地,无处着落的心稍稍安定下来……
早早地给萌萌喂过晚饭,曼芝照旧带她出去走走。
这片老城区很大,沸沸扬扬地闹拆迁都几年了,始终没有定论。傍晚时分,来往的人不少。
萌萌早就会走路了,一到人群里,就格外兴奋,死活要挣脱曼芝的手自己撒欢跑。曼芝拗不过她,只能小跑着护在她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