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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光光连忙捂住嘴巴,生生咽下那声尖叫。她知道,若是此时招来街坊,她就是十张嘴也说不清楚了。
钱谦益也被当下的情况吓呆了。
今日他与几位好友同去游湖,却遇上丽春院的画舫,百般推脱之下,仍是被几人拉上了船,吟诗作对美人在怀,难免惹得一身脂粉气,是以回家之后,他便打了水擦身。
可是,他哪里想得到,自己家里竟会闯进一位姑娘!
裴光光知道自己不该往他□的上身看,所以就垂下眼睛,看着他穿了裤子的下半身。然看了一会儿,又觉得不对,脸红得像只熟透了的虾子。
钱谦益被她盯得浑身发毛,喉头一紧,于是掩饰地咳了一声,强自镇定道:“这位姑娘可否先行回避一下?”
裴光光眼神飘忽,耳中嗡嗡一片,听到这句话便像是蒙了大赦一般,嗯嗯啊啊了两声,全然忘记了自己过来的目的,扭身跑了出去。
钱谦益看着她的背影,长长地松了一口气。
当晚,裴光光又梦到了钱谦益。
梦中钱谦益全然不像平日里那般生分,他站在她面前,温柔地说了几句话。
裴光光见他双唇翕动,却听不见任何声音,不由靠了过去。谁知一靠近,便瞧见他光着腚站着,胸前两粒粉红清晰可见……
裴光光被自己的梦吓醒,从床上坐起来,突然觉得鼻尖一热,抬手一抹,竟是流了两管鼻血。
03、俊俏书生扰春 心
裴光光自那晚做了一宿的旖旎春梦之后,白日里见了大院里的男人,便忍不住想象他们光腚的样子,随即又在脑中将他们与钱谦益比较一番,最后得出结论,到底还是书生那细皮嫩肉的膀子最好看。
这样的时日一多,裴光光开头几天还觉得有趣,及至后来便不由得心惊。她到底是尚未出阁的姑娘家,如此这般肖想男人的身子,若是被人知道,实在有失颜面。
然而,有些事情一旦成了习惯便再难改掉,裴光光看见男人就想象他们膀子的毛病,一时之间也难以根除,以至于她后来几天实在觉得羞臊难当,便减少了出门的次数,就连洗衣裳也是从外面的大院里打了井水回家洗。
这日,裴光光趁着院里的男人们都出去干活了,便提着家里的小木桶到井边打水。大院里挖的那口井就在大门旁边的角落里,此时井边围了三五个女人正在洗衣,其中一个王大娘见了裴光光就忍不住打趣,“哎哟光光啊,这几日怎么也不见你出来?”
裴光光拎好了一桶水,听到问话便老实地将木桶往井边一放,擦了擦额头的细汗说道:“那是因为您前段时间去阿兰姐姐家做客了,昨天才刚回来。”
阿兰是王大娘的女儿,去年刚刚出嫁,几天前夫家就让人传来消息,说是阿兰生了个大胖小子,王大娘因此去女婿家小住了几天。
这边王大娘败下阵来,蹲在她身边的沈寡妇眼睛一转,便笑着说道:“去年阿兰嫁人的时候刚满了十六,光光今年也有十五了吧?要是看上哪家的小子,就告诉你沈姨,沈姨给你说媒去!”
裴光光听完,还未来得及开口,就听旁边王大娘又紧着说道:“要说咱们院里啊,哪家小子都比不上东南角落里那个!”
她说着,便朝所说的方向努了努嘴,裴光光顺着看过去,那角落里正是钱谦益的住所。
王大娘又道:“光光啊,你要是看上那书生,别的不说,你大娘我就是绑也要把他绑来跟你成亲!”
她话语中难免带了点调侃试探的意味,裴光光终究是个小姑娘,哪里听得这样的话,还未等她说完,便已经羞红了脸,只觉得脸上烧成了一片。她跺了跺脚,提起水桶扭头就跑,心道,自己真是不该停下来听她们嚼舌根打趣。
身后俩女人见她这般模样,早已经笑成了一团。
只说裴光光一气儿猛跑,耳边的笑声越来越远,这才渐渐慢下脚步。她垂眼看了看手里的水桶,这才发现桶里的水跟着她洒了一路,原来的满满一桶此时只剩下一半不到。
裴光光有些愤愤地回头看了一眼,井边现在是不能回去了,这半桶水洗一盆衣裳绝对是不够的,幸好家里的水缸还蓄着水,虽说拿来洗衣有些浪费,但就这么一次,她也只能割肉了。
这般一想,她便有些丧气地垂着脑袋往家里走,哪知刚走了几步,斜刺里竟冒出一个人影!两人都没有准备,根本刹脚不住,咣当一下,就撞在了一起,皆是撞得原地转了几圈,只转得头晕目眩,倒地不起。
裴光光倒地之后,只觉得手中一轻,想也不用想,那仅剩的半桶水早已被她泼出去了。
钱谦益没想到他会再一次遇上这个圆溜溜的姑娘。
第一次做了她的肉垫,是他自己不长眼;第二次被她看了身子,那算是他倒霉;但是第三次……他有些懊恼地看了看自己的裤裆,那里湿了一大片,被风一吹,便觉得下|身凉飕飕地有些渗人。
裴光光摸着脑袋从地上爬起来,第一件事不是去看被她撞到的人,而是捡起落在一旁的木桶仔细检查了一番,然后才拍拍胸脯自言自语道:“幸好没事。”
钱谦益只觉得最近自己倒霉透顶,原本与好友韦远瑞约好今日去城外的称山赏花作赋,却不想刚出了大门便遇上这么一遭。
他看着眼前只顾着木桶的姑娘,也不指望从她能搀他一把,只好自个儿拍拍身上的黄土撑着地站了起来。
裴光光这是才发觉眼前落下了一道阴影,目光从手中的木桶上调离,抬头一瞧,不由倒抽一口冷气。她捂着嘴,一双杏核眼瞪得滚圆,颤着手指说不出话来。
钱谦益觉得自己不能失了读书人的身份,于是衣袍一撩,对她拱手做了个揖道:“姑娘可还安好?”
他衣摆一撩,裴光光的目光便不由自主地朝他下面看去,只瞧见他裤裆之间湿濡濡的一大片,仿佛还能拧出水来。钱谦益见她不语,不禁直起身子又说:“姑娘可否借过一下,在下想先行回家换身衣裳。”
他说着,便往裴光光身后一指,意思是说她挡着他进家门的路了。
裴光光此时完全被他的裤子吸引,准确来说,应该是他的裤裆。她看看裤裆,又看看他的脸,随即一张木楞的圆脸上表情逐渐丰富起来,闪过惊、慌、羞,最终却化作了口中一声尖叫,双手将钱谦益一推,夺路而逃。
钱谦益摸着被她推了一把的胸口,转眼便瞧见她进了一间小屋。他仔细打量了一下,这才想起那时大院里卖咸鱼的裴家。
钱谦益心里有些失落,想他虽不是貌比潘安,但也称得上五官俊秀,身板硬朗,没有书生中普遍的羸弱之气。然而,他却实在想不到,自己竟会让一个姑娘如此惊惧,实在伤感。
他摇头晃脑地想了一阵,忽然一阵风吹过,□冰凉,这才想起自己此时的状态,连忙疾步进了家门。
只说裴光光提着空木桶冲回家,阖上大门之后,便背靠着门不断喘气。她想到书生方才湿掉的那块地方,脸上温度便再次高了起来,直烧得她连提着的木桶都觉得烫手,指头一松便丢了它,转而拍拍自己的脸,暗啐了一声道:“光光啊光光,你这样看他那里是不对的!”
说完,心中又传出另外一个声音,“他又不知道你在盯他那里,不过是满足好奇心而已,有什么大不了的!”
裴光光捧着脸倚着墙角蹲了下来,哀哀地瞅着脚边钻出来的一棵草尖儿,皱着脸就想:完了完了,我成坏姑娘了。
翌日上午,裴光光跟着裴秀敏上街卖咸鱼,正巧遇上隔壁大院里出来的豆腐西施,同样也是带着她的女儿汪小蝶。
两对母女大院门口的巷子里相遇,裴光光先是给豆腐西施打了个招呼,随后又乖巧地对汪小蝶说:“小蝶姐姐越来越漂亮了。”
她说着,又想起当日汪小蝶在巷子里手帕传情不成,挥洒了两泡热泪羞愤离去的情形,眼中不由带了些惋惜,只道是妹有情,郎无意。
汪小蝶察觉她的目光,扭着手绢哼了一声,嫣红的小嘴一动,裴光光便听到她嘴里说道:“就这种模样还想去勾引钱公子,真真的不要脸。”
这话一出,不止裴光光愣住了,就连裴秀敏也傻了一下,等到反应过来,便将挎着的竹篮子往裴光光怀中一塞,喝道:“我说汪家大姐,小蝶从小没了爹,你一人儿带大她也实在不容易。可这虽说家里没男人,孩子那里该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