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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噢,说得对,我懂,但是——”
“去见法官,带来一份法庭指令,我将乐意遵命。否则的话,规则是很严格的,
伙计。那些档案是封存的,我会丢掉饭碗。”
“当然啦,”你的嗓音嘶哑, “我能理解。”
本县的社会服务部也设在佛得角法院内,在三楼。你等候在前厅里,直到那位
负责收养事务的官员从另一次约见中归来。你已了解到她名叫贝基·休斯。她跟你
握握手,然后陪同你进入她的办公室。她三十来岁,金发碧眼,穿着讲究,但有点
儿富态。很明显,她颇有才智,且胜任本职工作。
“楼下那位职员的做法是正确的。”贝基说。
你看起来显然没有信心。
“和收养有关的原始出生证明档案必须封存,这条规则很重要,律师先生。”
“如果这条规则重要,另一条规则同样重要:不敢做,就无获。”
“重要? ”贝基用她的手指轻轻地拍着办公桌,坐在你的对面。 “对于收养
而言,没有什么比那位血缘母亲隐姓埋名更为重要了。”她向柜台上一个咖啡壶瞥
了一眼。 “你来点咖啡吧? ”
你摇摇头表示不需要, “我的精神已经焦虑到了极点。”
“这不含咖啡因。”
“好吧,那当然可以,为何不喝点呢? 我要清咖啡。”
她倒来两杯,将给你的那杯放在办公桌上,然后她在你对面坐下。 “当一位
妇女放弃她的婴儿时,她经常会对此感觉有罪……也许她没有结婚而且来自一个严
厉的宗教背景,致使她感到羞耻;要么也许她只有十七岁,并意识到没有经济来源
可以抚养孩子;要么也许她已有太多的孩子;要么……无论什么原因,如果一个妇
女选择生下孩子而不去堕胎,而且放弃孩子让人收养,她通常怀着如此强烈的感情,
以至于为了她的精神健康,她需要与过去完全决裂。她努力使自己相信孩子已经不
在人世,她挣扎着去继续过日子。
就我所知,在事情过去多年以后,还有律师或儿子或女儿再对她追踪寻源好像
太残酷了,而且使她想起……”
“我明白了,”你说, “但是在这个案例中,那位母亲已经亡故。”
贝基的手指停止拍击,说: “说下去,律师先生。”
“我还没有当事人。换句话说,我有,但是当事人是……”你指着自己的胸口。
“你? ”
“我认为我……”你开始说起那个醉鬼司机,有关你一直当做父母深切爱戴怀
念的那对夫妇的死亡。
“你想得知他们是否就是你的父母? ”贝基问道。
“是啊,而且我是否有一个孪生兄弟——一个我从不知道的兄弟或姐妹——而
且……”你几乎要往下说——我是否生来就是犹太人。
“律师先生,我实感抱歉,但你是个傻蛋。”
“那也是我妻子和叔叔对我说的,还不包括在红杉角的一位警察。”
“红杉角? ”
“离这儿往南50英里外的一个小镇。”
“50英里或4000英里都无所谓。这会有什么区别? 埃斯特和西蒙以前爱你吗? ”
“他们像对神一样爱我。”悲伤刺激着我的双眼。
“那么他们就是你的父母亲。律师先生,我也是个养女,而且收养我的那对男
女虐待我。那也是为何我会在这问办公室的原因——是为了确保别的被收养的孩子
不去那些虐待孩子的家庭,以免遭受和我同样的苦难。与此同时,我也不愿看到一
个母亲受到辱骂。假如一个妇女有足够的智慧懂得她无法抚养孩子,假如她放弃孩
子让人收养,我的想法就是她值得授予一枚勋章。她应该受到保护。”
“我明白,”你说, “但我并不想见我的母亲。她或许已不在世,我所想要
的是……我需要了解……真相。我究竟是不是养子? ”
贝基审视你片刻,点了点头,拿起电话摁了三个数字: “档案室吗? 是查理
?你干得怎么样,孩子?很棒。听着,有位执业律师刚才在楼下你那儿,想要一份封
存的收养子女档案。是呀,你做得很对。但现在是我需要查阅。不过如果你去检查
一下是否有那份封存的档案,不会违反规定。”
贝基把你预先给她的日期、地点和姓名讲给他听。
“我不挂断电话。”等待的几分钟漫长得像几小时。她一直聆听着电话,然后
挺直了身体说, “是的,查理,你查到了什么? ”她又听了一会儿,说, “谢
谢。”她搁下电话对你说, “律师先生,没有那份封存档案。
放松点,你不是养子。回到你妻子那儿去吧。”
“除非……”你又说。
“除非? ”
“收养关系不是通过一个法定代理人办理,而是在生母与愿意收养该子女的那
对夫妇之间私下处理。灰色市场。”
“是的,但即便是那种情况,地方官员也必须核对那种收养关系。你不属于那
种情况。”贝基的神色有些不自在。 “让我解释一下,近年来可供收养的婴儿很
少,这是控制生育和流产合法化的结果。但即便是今天,需要收养的婴儿主要是盎
格鲁一萨格森血统。这类事会跟一个黑人、一个西班牙裔美国人或一个亚洲人有关
吗? 忘了它吧。那些群体中极少有人愿意收养小孩,而且更少见盎格鲁人愿从那些
群体中收养孩子。50年前的情况更严重,社会中太多的带有盎格鲁一萨格森血统的
人由于失误而怀孕,而且想放弃孩子……律师先生,显然此话也许会冒犯你,但我
不得不说。”
“我这个人是不会轻易被冒犯的。”
“你的姓氏为韦伯格,”贝基说, “是犹太人。退回到30年代和现在一样,
想要收养孩子的父母主要是新教徒,他们想从一个新教徒母亲那儿收养孩子。如果
你是待收养的孩子,即使是在灰色市场上,没有哪对想收养子女的夫妇愿意要一个
犹太婴儿。希望如此渺茫,使得你的母亲最后选择变得……”
“那么是通过黑市? ”你脸部的肌肉在抽搐。
“婴儿出售。那是违法的,用钱买卖人口。然而这种事屡屡发生,有些律师和
医生策划了这类事,好从那些没有其他办法弄到孩子的夫妇那儿敛财致富。”
“但若我母亲是个苏格兰人又会如何呢? ”
贝基眨眨眼: “你在暗示……”
“犹太夫妇。”你皱起眉头,想起了你查阅过的卷宗里那些母亲的姓氏。“迈
耶;伯格曼;马科维兹;韦伯格……都是犹太人。”
“在寻遍四处也找不到一个愿意放弃孩子的犹太母亲后,他们不顾一切,他们
要收养……”
“盎格鲁一萨格森血统的婴儿。而且安排得如此天衣无缝,使其亲属无从知晓。”
你尽力提醒自己说,已经使用过所有的推测手段了。仍然没有任何办法使你与
玛丽·邓肯联系在~起,除了你出生在这个小镇,她也在这个小镇签下协议,而且
那份协议上注明的日期正好在你出生一周前。几乎没有什么证据能说个片言只语。
你受过的法律训练警告你,这类捕风捉影之辞是不能在法庭上使用的。甚至在很久
以前那年8 月在红杉角颁发的出生证明书上出现的那些犹太人姓名,对其可能性都
有合乎逻辑的善意解释:那个度假胜地也许能迎合一个犹太籍当事人的需要,例如
提供符合犹太教规的洁净的饭菜。
或者那儿还有个犹太教堂。
但是这些逻辑无法说服你,你心中反而更加不安。你无法解释你内心深处冒出
的寒气,你觉得肯定有某件事大错特错了。你回到旅馆客房里,踱来踱去冥思苦想,
力图决定下一步该怎么做。回到红杉角,再向基特里克局长提出更多的问题? 提什
么问题呢? 他的反应将会和贝基·休斯相同。你只是在假设事实,韦伯格先生,你
无法确定。
接着你猛然想起在档案中发现的那个姓名:乔纳森·亚当斯医生。那位不仅证
明你出生,而且证明红杉角所有出生者的医生。你的激动没维持多久,你猛然有点
迟疑。那么多年以前的事了,那位医生可能已不在人世。你的脉搏立刻加快跳动。
死了? 不一定吧,西蒙和埃斯特还活到三周前呢。悲伤挤压着你的喉咙,使你不得
不集中注意力。亚当斯医生有可能跟西蒙和埃斯特一样年轻。可能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