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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摇头。
“为什么我们祖宗要把拐杖传给你呢?”
她还是摇头,“我不知道,大概是我生的孩子多的关系。”
“我的太奶奶也生了很多个孩子,她只比你少生一个而已,为什么她没有得到这根拐杖?”我又问。
“这我不清楚。”她说。
我盯着她那混浊的眼睛说,“不是你不清楚,是你不告诉我,这么多年你对谁也都没有说实话。”
“你在说什么?”她惊道。
“丫头,你在说什么?”奶奶被我的话给搞愣了。
“这么说吧,我说得更清楚点,你是二房媳妇,你的丈夫很懦弱,没什么本事,而我太爷爷是大房,他本来是很有才华很有能力的人,一开始他并不胆小,而是被你用蛇一次次地给吓的,你爹是个捕蛇高手,所以你从小就跟着他学如何捕杀蛇,当时我们祖宗是把这拐杖当传家宝的,我太爷爷被你吓得不敢进山打猎,也不敢回家,因为他一回家,他所呆的地方总会莫名其妙地有蛇出现,所以他就常泡在赌场里,到了后来,我们祖宗看到两个儿子都不成器,而我太奶奶又只会做家事,看你比他们都稍强一点,就把这拐杖传给了你了,让你好好管家,可等你开始管家时,你才发现我们家已经没多少资产了,有个很古老的传说,有了龙鳞可以发大财,蛇向来被当作是小龙,所以你就去打蛇了,你把蛇皮当作龙鳞来贴,这上面的蛇皮就是你给弄上去的,因为你以为有了这就能振兴我们张家,我的太爷爷喝醉了酒跑回家睡觉,结果在床上被蛇咬死,那条蛇就是你放的,你恨他,你恨他把家里的钱输完了,其实他这样完全都是你害的,是你把他逼得不能回家。”
“你这丫头,你怎么什么都知道,这些你怎么会知道?”她惊呼道。
我又道,“我挺佩服你的勇气的,连夫妻蛇的蛇皮你都敢剥,我外公因打死了一条夫妻蛇,而侍候蟒几个月,那你打死蛇所付出的代价是什么?”
“代价是我爹我娘被蛇活活给缠死了,因为我是在我娘家那边打的对对蛇,记得当时我们那的人说那是我爹杀蛇吃肉的报应,其实不是,是我惹怒了对对蛇。我最近老是做梦蛇来找我,我还梦见很多的蛇缠绕在拐杖上,如今是真有蛇在上面,正好灵验了我的梦。”她说。
我摇头,“这不是梦与不梦的事,它来自有它的理由。”
她不明白,“它来做什么的?”
“它是要这上面的蛇皮,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把蛇皮给弄上去的,所以你怎么弄上的就怎么给弄下来给它吧。”
她摇头又叹气,“这恐怕是很难弄下来了。”
“为什么?”
“我当初用的是刚被我打死的蛇的蛇皮,在拐杖上我是刷了湿油漆,趁着油漆的那股粘(zhan)劲和新鲜蛇皮的粘(nian)劲而弄成的,如今是无法把完整的蛇皮给弄下来的。”
“怎么弄下来那是你的事,我是把拐杖给你送来了,余下的你自己弄,你不可以伤害这条蛇哦,不然的话后果严重,没人可以负责的。”说完我就走了出去。
奶奶随后跟着走出来了。
那些在屋子里的人一个个都跑出来了,他们中有的摇头,有的叹气,但都没有说话。
我跟老人对话时,他们是一个也没有插言,我想他们大概是被我的话给怔住了。他们可能没有想到在这个拐杖的传承问题上竟会有这样不可告人之事。
那间屋子里好像只剩下那位老人了,记得听妈妈讲过,在我还不会走路说话时,她曾经拿着拐杖要我妈妈把我给丢了去。
而今,她仍然有那拐杖在手,身边却一个亲人也没有了,她的子孙都从他的房间里跑出来了,我想畏惧那蛇是原因之一,被她过去的行为所震惊是原因之二。
“丫头,你知道得是不是太多了一点?”在回去的路上,奶奶对我说。
“奶奶,这我也是刚刚才知道的。”
“刚刚知道的?那是谁告诉你的?”
“没人告诉我,是我的心知道,它就像一个储藏室一样,里面放了好多我不知道的东西,一旦我需要用,它就会给我拿出来,我也可以到里面去取。”我说。
“你真是个怪丫头,我看谁也没你怪。”
回家后,奶奶说她听我跟老人说的那些话直让她发寒,打冷战,奶奶说人心太可怕了。
死亡
到了中午,吃午饭时,村子里突然响起了一阵鞭炮声。
“这会儿怎么会有鞭炮响?”爷爷放下碗,奇怪地说。
“奶奶,是不是她死了?”我说。
“哪个她?”
“就是我们去还拐杖来着的,你忘了?”
奶奶摇头,“哪倒没有忘,不过没这么快吧?这才多久啊?”
在我们村子里,有个规矩,就是家里死人了,一定得放鞭炮,另外还得在家门前挂大白灯笼。
我敢肯定是她死了。
不一会儿,有人来找我奶奶了,他让我奶奶带我去那位老人家里。
我进到了她的房间。
屋子里太暗了,油灯已灭,我是打着手电筒往里面走的。
蛇早已无影无踪了。
果然不出我所料,的确是她死了。
她死得样子很难看,她的眼睛睁得特大,嘴巴张开着,脸上和手上都泛着青紫色,一看就是中了毒。
她是被蛇咬死的。
没有人知道她死的具体时间,因为从我出来后再也没有人进去她的房间里。
我听她的孙媳妇说,她是突然在房间里大叫了一声,然后就没动静了。
没有人没敢进去看,因为大家都怕被夫妻蛇咬一口。
她曾经剥夫妻蛇的蛇皮,而今她被夫妻蛇给咬死了,命运总是喜欢跟人开着玩笑。
她的子孙们都说她活这么大岁数也够了。
她的葬礼搞得相当草率简单,她中午死,下午就已经入土了。
奶奶说以前她的子孙对于她死后下葬的事可不是这么打算的,他们原来说要找风水先生为她好好选个墓地,还说要为她做一个大法场,好好地超度她,至于葬礼是准备举行三天三夜的。
而今她的坟墓建在了村东头那片人迹罕至的树林里,说是树林,有些夸张了,那里最多的是石头和草,杂草丛生,树没几棵,大概也就二十来棵小松树,平时很少有人去。
至于那根拐杖,她的子孙在经过商量后把它给我了。
那蛇皮还粘在上面,我还得想办法把它给弄下来才成。
妈妈哭了
同学们离我是越来越远了。
村子里的人有的说我是蛇精,有的说我一定是被蛇精给附身了。
妈妈找来了很多雄黄粉,送到了奶奶家,让奶奶每天都往我头上身上洒雄黄粉,不仅如此,妈妈还在奶奶家四周都种上了凤仙花。
村子里的人说蛇怕雄黄,这倒是正确的。
但他们说蛇怕凤仙花,说蛇的身体只要碰触了凤仙花,身体就会慢慢溃烂,这我并不认同。
“妈妈,你不要一棵棵地栽这花了,你种了也没有用,就是你把这四周栽得密密麻麻地,蛇照样可以来,因为它们并不怕这花。”我说。
妈妈一边挖坑一边骂,“死丫头,你懂什么?这是村里的老人说的,不会有错的,我这么辛苦地种这花还不是为了你,你不说谢谢就算了,还在这里说这些话,你存心要气我是不是?”
“可是妈,它们真的不怕这花的,你种它们完全是白费力气。”
“死丫头,你就不能说句好话吗?”妈妈说完使劲按了一下我的头,“你能不能让我省心一下啊?为什么我要为你操这么多心啊?你不跟那些蛇连在一起难道你就会死么?一想到你我就头疼,你这个样子以后到底怎么办?”
“妈妈,我没有办法,我离不开它们。”我说。
“死丫头,死丫头,你去死好了,你死了好了,你怎么这么怪啊?我怎么会生下你这么一个孩子啊?难道是我和你爸爸上辈子做了恶霸地主吗?我是不是上辈子欠你什么?为什么要这么折磨我?我怎么这么命苦,死丫头,你个死丫头……”妈妈一边骂我一边用拳头捶我的后背。
我一句话也不说,我也没有哭,就站在那里任她的拳头捶着我。
到后来,她似乎骂累了,也捶累了,一屁股坐到地上去了,我回头看到她的眼泪无声地从她眼眶里涌出。
她不再说话,只是一个劲地流泪。
看到她这样哭,我吓坏了,我还是第一次见她这个样子,我好害怕,我不知她接下来会对我做什么事,于是我连忙拔腿往奶奶院子里跑去。
进了奶奶的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