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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找的就是这一个洞,我的心告诉我,就是要找这个洞。
我拄着拐杖进去了。
沟里杂草丛生,还开着一些不知名的小花,粉的,蓝的,白的,虽然花小,可各种颜色经大自然无意中这一搭配,把它们放在一块开着,还挺好看,甚是美丽。
到了洞口前,我停下了。
往下一往,黑黑地,我什么也看不着。
我把青青从口袋里拿了出来,然后把它放在了洞口边。
它立即就顺着洞壁下去了。
我蹲了下来。
一会儿,它爬出来了,在它后面跟着一条与它颜色很相近的蛇,但我知道那蛇并不是竹叶青,我们这里都叫它青竹标。
青竹标虽然跟竹叶青的颜色有些相同,但它是无毒蛇,而竹叶青是有毒蛇,两者有很大的区别。
爷爷曾告诉我,村子里有很多人都分不清楚这两种蛇,往往他们在田地里看到一条青竹标,常会误以为是竹叶青,而吓得落荒而逃。
“不行,”我对青青摇头,“这一条实在是太少了,我得要很多条才行啊,那么多虫子得吃完不是,你再下去一趟吧,好不好?”
我摸了一下它的头,“明天我从奶奶那里给你要鸡蛋给你吃,好不好?你得再去唤,最好是都唤来。”
青青又下去了。
我手里的拐杖突然散发出一种腐臭的气味,我把它放在旁边的一块大石头上敲了几下,然后把它放在那个石头上了。
这时,从洞里忽地一下爬出好多的蛇来了,花花绿绿的,它们的身体相互缠绕在一起,让我呆住了,我一时无法数清它们有多少条了。
一条黑白色相间的蛇向我放拐杖的石头上爬来了,那蛇是夫妻蛇中的一条。
它绕着拐杖转了一个圈,我以为它会停下来,谁知它又绕了两个圈,然后它把它的身体缠绕在了拐杖上。
我的心口又开始痛了。
77条蛇
我把拐杖连同那蛇给拿了过来,它一动不动。
忽然我发现那拐杖刚发出的那种气味越来越重了,我把鼻子凑到了那蛇的身上,我闻到了它身体所发出的气味跟拐杖发出的气味是完全相同的。
我一下子明白了,原来这拐杖的外层竟然是贴的蛇皮,所用的蛇皮就是夫妻蛇的皮,我不知这拐杖是我们张家那一代祖宗制造的,不过我挺佩服他的勇气,因为他连夫妻蛇也敢惹。
爷爷曾告诉我说我们张家的老祖宗是很厉害的,过去是这一方的大地主,有田有房有仆人,在打猎方面,是什么都敢打,一般都是子继父业,像老虎啊,野猪啊,一经发现,那是非打不可的。
而我们家是到了我太爷爷这一代时开始败落的,爷爷说我太爷爷的胆子很小,他连带狗上山追兔子都不敢,他最喜欢的事除了赌博还是赌博,说他胆小,可他竟然敢拿房契和地契去赌博,我也不知他是哪来的胆量,我想他不追兔子不是胆子小不小的关系,而是他懒。
爷爷说他自己是没有打过老虎的,因为他开始打猎时老虎已在我们这里绝迹了,但他打过河麂,野猪,至于兔子,那他就打得多了。在爷爷睡的床头,挂着很多个河麂的角,那是最好的证明。
由于那蛇用身体缠绕着那拐杖,又一动不动地,我就只好把它给拿着。
“走吧!”我说。
它们各自散开了,一条条地跟在我的后面。
因为蛇与蛇之间有着它们的语言,所以我就不用再跟它们多说什么了,我现在要做的事是带路。
我带着它们来到了学校。学校大门大敞着,我和蛇直驱而入。
到了树下,青青率先爬上了树。
都说猫是爬树的高手,其实蛇也是爬树的高手,它们没有爪子,但它们可以绕着树干往上爬,而且速度还挺快。
然后是那条青竹标。
紧接着它们一条条地都轮着上树了。
那条夫妻蛇一动不动,继续在拐杖上缠绕着,它好像恋恋于此了。
我退到离树大约十米远的地方站着。
整个操场只有我一个人,校长和几个老师躲在了教室里。
青青又是最先下树的。
我想它是吃饱了,因为它的肚子圆鼓鼓的了。
慢慢地,一条,两条,三条,到最后所有的蛇都下来了。
它们个个肚子都是胀鼓鼓的。
梧桐树已失去了往日的风采,没有绿绿的大树叶所陪衬,它仿佛提前进入到了秋天。那么大的一棵树,上面有的却是千疮百孔的树叶在随风摇曳着,让人一看,便会产生出一种悲凉的味道。
虫被蛇给全吃光了,于是我决定立即把蛇给送回去。
它们自动排着很整齐的队形跟着我往前走,我想这是它们感谢我的方式。我大致数了一下,连同拐杖上的那条蛇,这群蛇一共是77条,当然这之中青青是除外的。
青青不属于它们这个集体,青青是单一的。
从我第一次见青青时,它的身边就没有它的同类。
那76条蛇都回洞里去了,但那条夫妻蛇并没有走,它依然缠绕在拐杖上。
既然它不想离开拐杖,那我只好把它连同拐杖一块拿着。
可这拐杖我得要还回去,我必须还回去,我没有办法,我的心告诉我,我不能再拿这根拐杖了,我得立即还回去,尽管这蛇还缠绕在上面。
人心更可怕
我让奶奶陪我去了那个老人家里,奶奶说她看着那条缠绕在拐杖上的蛇,浑身就起鸡皮疙瘩,她说她估计这拐杖是没人敢拿了。
但我说不。
奶奶叩着那家人的院子门,我在离她两米远的地方站着。
为奶奶开门的是她的孙媳妇,她的这个孙媳妇比奶奶还要大,因为我听见奶奶叫她姐姐。
她很礼貌地请奶奶进去坐,
奶奶对她指了指我。
她看见我,就仿佛没看见我似地,更别说要我进她家去坐一会儿的话。
“我是来还拐杖的。”我说。
“那给我吧。”她把手朝我伸了过来。
我把拐杖背到背后,摇头,“这拐杖我不能给你。”
她不明白,“你不是说你来还拐杖的吗?”
“是!可我要把它给老太太才成。”我说。
“是这样的,那拐杖上有一条蛇缠在上面,丫头说现在一定得还来,还说得还给你们家老太太。”奶奶对她解释说。
她一听惊道,“妈呀,怎么会有蛇,那你怎么不把蛇给弄下来,难道你打算把它和拐杖一块还来不成?”
我摇头,“这条蛇不走,我也没有办法。”
她奇怪地看着我,“你没办法,你不是蛇丫吗?”
“可我也还是个小孩子。”我回道。
从屋子里传来了老人的声音,“素芬,素芬啦,素芬……”
“什么?奶奶,你说!”她问。
“是不是那个丫头来还拐杖了?”
“嗯!”她点头。
“你让她进来,快点!”
她立即反对,“那怎么行,她拿的拐杖上缠着一条蛇,吓死个人啦,哪敢拿进来啊?”
“没事,你让她进来,让她进来,快点!”老人催促说。
“哦!晓得了!”她把我和奶奶领进了那位老人所住的那间屋子里。
里面很暗,照亮的是一盏煤油灯,昏黄的灯光惨淡着照着这间屋子,我瞅了一下,灯盏里面的灯油已经快燃尽了。
房间里有很多人,我都叫不出他们的名字,但我知道他们是老人的后代,一般家庭是三代或四代同堂,而他们家是五代同堂,他们家最小的成员都比我要大。
他们看见我往老人的床前走来,立即像避瘟神似地避开了。
于是老人的床边就只剩下我和奶奶了。
“里面快没灯油了,得快点加灯油。”我说。
老人摇头,“不用了,已经到头了,不用加了。”
“可这不加灯油,房间里不亮的呀,还是加一点吧。”奶奶说。
老人摇头,“不要加了,不加,拐杖给我还来了?”
“嗯!你看,在这里。”我把拐杖拿给她看。
她不像她的孙媳妇那样惊慌,她显得很平静,“把它给我吧。”她的脸上布满了一道道的皱纹,那皱纹完全就像树的年轮一样,是随着年龄一道道地加深,她的手干枯赶枯地,瘦得皮包骨头,青筋暴露,看不到一丝血色。
“我不知道该不该现在给你,这拐杖的外层是用蛇皮做的,你知道吗?”我看着她说。
她摇头。
“为什么我们祖宗要把拐杖传给你呢?”
她还是摇头,“我不知道,大概是我生的孩子多的关系。”
“我的太奶奶也生了很多个孩子,她只比你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