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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打起精神做我目前应做的角色。一道手电筒的光照到我脸上。一个冷酷粗嘎的声音说:“这是在干什么?”
我把碧莲放松,对着手电的光眨着眼。
“搞什么名堂?”那人说:“这是条商业街。”
鲁碧莲向他看了一眼,用双手把脸捂住,开始低泣。
手电光在车子里照了一圈:“让我们看看你的脸。”警察对我说。
我把头抬起,让他用手电照着我的脸。他看到我脸上的唇膏印,乱乱的头发,拉到一侧的领带,说道:“滚吧!下次不准到这一带来。找个汽车旅社比什么都方便。”
我发动引擎,滚得比谁都快。
鲁碧莲说:“真险。”
“你反应真快。”我说。
“我反应必须要快。唐诺,你真要那么久才有反应吗?”
我想说点什么,但是刚才的意外及空气中的寒意突然进入我骨髓,自骨髓发出冷透全身的颤抖,我听到自己牙齿相撞的声音。我想把车停下,但车已开始蛇行。
“啊,你怎么啦?”
我说:“热带使我的血变成了水,你又把它煮沸了。”
我终于把车停下。
鲁碧莲跑出车子,到我这一边,打开门,把我挤到右座,自己坐在驾驶座下说:“听我说,你一定要好好睡一下,你住哪里?”
“我的公寓不行,”我说:“你不能送我回去。”
“为什么不行?”
“宓善楼一定会派人监视。”
她什么也没有说,只是把引擎发动。
“去哪里?”我问。
“你不是也听到那警察说的。”
第十一章
我迷迷糊糊有一点点朦胧的幻象,好像见到白色的灯光在一幢单独的平房门口亮着。我听到鲁碧莲的声音说:“……我丈夫……自热带回来……谢谢……另外要毯子……是的……两张床的。”
我模糊觉到有水在流动,之后知道自己在床上,热的湿毛巾使我神经稍稍安定。
我渐渐张开一点眼,鲁碧莲弯腰在着我。
“好好睡。”
“我要把衣服脱了。”
“傻瓜,已经脱掉了。”
我闭上眼。全身温暖,我什么都忘了。
醒来时,太阳已照到床上。咖啡的香味充满全室。
我眨眨眼把睡神赶跑。
房门小声地打开。鲁碧莲进门来。看到我已醒来她很高兴。
“哈罗。”她说:“都好了吗?”
“我想都恢复了。”我说:“昨晚是不是昏过去了?”
“你也没什么病,只是身体太弱,人又太累了。”
“哪来的咖啡?”
“我出去采购了。就在街角有个小店。”
“几点了?”
“我怎么知道?”她说:“我又不带表。你忘了?昨天晚上你还曾指出我没有带表,所以要把谋杀罪套在我头上。”
几乎立刻地所有的苏百利谋杀案的枝枝节节又回到我的脑子来。
我说:“我一定要打电话回办公室。”
她说:“没有吃东西之前不准工作。现在洗手间空着,不要花太多时间,我正在做蛋饼。”
她走进厨房。我走进浴室,舒服地洗了个热水浴,穿好衣服,用随身带的梳子把头发梳整齐,来到厨房。碧莲已把食物准备好,我也觉得饿了。
她用大而沉思的眼睛看着我:“唐诺。你人不坏。”
“我又做什么了。”
她笑了:“是因为你没有做你没有做的事,所以我算你是个绅士。”
“我们是怎样登记的?”我问。
她没说话,只是笑笑。
我吃了不少,直到胃口突然在咬得起劲时停止。
我把盘子向前稍移。
碧莲说:“到外面去,坐在阳光下。假如房东太太过来可以不必窘。我们没有行李,她知道怎么回事。不过她有个儿子是海军。”
我走出去坐在太阳下面。
这个汽车旅社离城相当远,在一个山谷的边缘,长长的山谷一直延伸到远山,带着白色雪帽的山峰衬托着深蓝色的天空。
我把自己坐得很舒服,尽量放松自己。
房东太太走过来,自我介绍。她有个儿子在南太平洋一艘驱逐舰上。我告诉她我自己也曾在驱逐舰服务,有可能见过他儿子或谈过话,只是不知姓名而已。在橘花盛开的阳光下她坐在我身旁,我们保持静默,彼此尊重对方自己的沉思。过了一下鲁碧莲走出房子坐在我们边上。
碧莲说我们应该离去了。房东太太找个理由告退,我知道她不要让我们看到她知道我们没有行李,怕我们受窘。
碧莲坐进我们公司车的驾驶座,发动引擎。我坐在她旁边回城去。
“香烟?”
“开车时我不抽烟,唐诺。”
“喔,是的,我忘了。”
我们差不多要到老地方了,她突然问道:“我告诉你的一切,你要告诉你朋友宓善楼警官多少?”
“我没有听到你告诉我什么呀!”
她把车靠边找到一个位置停车。
柔软温和的手很有力量地挤着我的和她说:“你是个好人,唐诺。虽然——”
“虽然什么?”
她打开车门:“虽然你睡着了会说梦话。再见,唐诺。”
第十二章
我开车到办公室对面的停车场。
我推门进办公室已是12点3O分。卜爱茜已离开去吃中饭。
在外间听到白莎办公室一下椅子的吱咯声,重重的脚走在地上的声音,门突然打开。
柯白莎站在门口用冰冷愤怒的目光看着我。
“你!”她说。
“是呀。”
“是你个头!”白莎说:“你以为你老几?什么意思一下不见了?我以为你不舒服。看你样子像个鬼。我用我的手来给你做饭吃。你到外面去鬼混,去泡妞!”
“你要在外间吵架?顾客会吓住不肯进来的。”我说,随后坐到椅子上,拿起今天的报纸。
“你这个卑鄙,厚脸皮,冷血的志思负义臭小子。”白莎用8 元钱一瓶的威士忌来招待这个扁平脚底板,因为他是警察,怕他对你不利,而你——”
我用头向走过承意,说道:“走道上来来去去人很多,他们会听到你的吼声。再说,可能会正好有顾客上门——”
白莎这回大了点嗓音;“管他多少顾客在外面,我现在要把事情奔奔清楚。你仔细听着,假使你认为你能——”
办公室门上有一个黑色的影子,我用手指指。
白莎努力抑制自己,把没说完的话吞了回去。
有人试着门上的门把。
白莎深吸一口气:“看看是谁,宝贝。”
我放下报纸,走到门口,把门打开。
一位中年人,高高的鼻子——骨头比肉多——高前额,大大的颧骨。从只有一半宽眼镜的上缘用精明的眼神,眨呀眨的看向我后面说;“是柯白莎太太吧?”
柯白莎的态度变成热情地说:“是的,有什么可效劳。”
男士把手伸向口袋:“首先,容我自己介绍,我姓商,商茂兰,嘉兰法律事务所的资深同事,是律师。今天来拜访柯太太,是希望你帮一个忙。”
他自口袋拿出一叠纸交给白莎。
白莎自然地拿住这叠纸说:“南先生,我们常替律师做很多工作。我们甚至可以说专门于这类范围。唐诺,把报纸放下。这是我的合伙人,赖唐诺。他参加海军才回来,已经辛勤地在工作了。告诉我,你要我们做什么,和这些纸有关吗?”
白莎打开这叠纸。
“好呀!好呀!他奶奶的。你——混球你——”
商茂兰举手阻止她说下去:“等一下,柯太太,请容我解释。”
“解释个屁。”白莎对他喊道:“这是开庭传单。路理野夫妇控告魏妍素及柯白莎。你搞什么鬼?”
“等一下,柯太太,不要生气。请让我解释。”
白莎用手指翻看这些法律文件。“5000元。”她叫道:“五——千——元。”
“正是,”商律师冷冷地说:“假如你决心把我看成敌人,你就会损失五——千——元。”
白莎一下子,说不出话来。
商律师平静地说下去:“柯太太,我准备给你一个提议。一个商业提议。这是为什么我自己把文件送来给你。”
商律师看看我,给我一个友善的笑容,表示不必把我排外。他说:“柯太太,我们并不认为你是非常粗心,没有开车经验的。我们认为魏妍素对这件车祸意外,要负单独全部的责任。”
他向白莎容光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