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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我再说一点,不让你做这个事的是桂派人吧?”
他说的又是意料之外的事。
“是谁我是有数的。”
看了土井不说话,畑中以为自己猜对,所以话说得更起劲,并露出流氓无赖的面孔。畑中正太郎出身于锦织宇吉选举区的暴力集团,许多人都了解其为人。
“桂派的这些家伙们!”畑中继续说。“他们对桂头领把政权让给寺西先生一事很不满意,正在大肄向头领施加压力。不过,头领已经公开表示过,今秋要向寺西先生禅让,不能再更改了。这些家伙正气在头上,听说要出《伟人——寺西正毅》,他们恼火,把手伸到这里来了。是吧?”
“完全不对!……”
“你原来是‘全共斗’的,听说你参加过占领安田讲堂的活动。在摇身一变干起了代笔业,向‘敌人’卖身是吧!你本来就是这种劣根性的人,所以拿了钱就听桂派的了。今后再也不同你这种人打交道了!”
“对不起。”
畑中正太郎瞪了一眼土井,猛地推翻了椅子站起身来:
“你要记住,‘全共斗’家伙!我忘不了你使我丢验的事!”
土井打开了门。
“对不起,连茶水都没有招待!”
第25章 解剖结果
两个星期一个中午。
一点钟左右,佐伯昌子告诉土井,东方开发的上田先生打来电话了。
“土井先生吗?我是‘东方开发总社’总务部的上田。”传来了男子的声音。“初次认识您。……‘智利东方开发’副社长外浦先生的骨灰接回来了。”
“啊,是什么时候?”
“六天以前。”
“六天以前?什么时候举行告别仪式呢?”
土井拿起了纸条和铅笔。
“真对不起,葬礼是社葬,四天以前已经在XX寺举行了。”
“……”土井扔下了铅笔。
“本应该及时通知土井先生的,可是外浦未亡人的意思是要尽量限制在本社内部。所以参加的人很少,也没有通知土井先生。对不起。”
土井一时说不出话来。
“有件事想跟您商量,就是外浦夫人想跟您会面,是否可以?”
土井感到震惊。他立即想到向岛银行的保险箱。外浦夫人要见自己,是为这件事!想不出还会有什么其他事情。
“好吧。”土井只觉头脑中乱糟糟的,就顺口答应了。“哪天?”
“夫人说,最好是今天或明天。在百忙之中打扰您,对不起了,能抽出时间吗?”
土井拿起桌子上的日程表查看着。
“如果是今天,我一直有时间,明天和后两天都有约会。”
土井说,明天起两、三天之内有事是推托之词,但他想早一点了解外浦夫人到底要谈什么事。
“那就今天四点钟以后,怎么样?”
“我是可以的,在什么地方见面好呢?”
土井想要到外浦家参拜遗骨。
“最好是她的家,可是现在还有吊唁的来客,夫人希望在您那里的饭店大厅里见面。”
土井内心感到不安。他想:为什么他们把接回外浦骨灰的事不告诉自己?外浦卓郎去智利时,自己到成田机场相送过,在场的人都注意过外浦向自己当场表示出的亲密感情,和久宏夫妇也看到过。“东方开发”总务部、在寺院里举行的葬礼是社葬,参加的人都是“内部”的人,土井并不认为自己有资格属于那个“内部”的范围,但为什么要采取象“秘密葬礼”一样的行动呢?土井觉得,这件事和外浦的死亡原因有直接关系。因为外浦卓郎是自杀,所以举行了“秘密葬礼”。
外浦的骨灰是他的妻子到智利接回来的。到医院抢救时也许还没断气?甚至妻子飞到圣地亚哥的医院时他还活着?也许在咽气之前给妻子留下了什么话?土井认为如果有遗言,肯定会是银行保险箱的事,所以外浦夫人才急于会见保险箱代理人的自己?
但是,土井转念一想,这些推测里大有矛盾,因为外浦去智利之前明确地说过,保险箱里的东西“不能告诉妻子”。那些情书是绝对不能给她看的。——其实把那些东西交给她,自己的精神负担倒可以减轻许多。
土井在琢磨,如果她问到保险箱一事该怎么办?应该坚决否定,但又担心她一再追问时,自己的脸色会怎样?
土井心绪烦乱,只觉得时间过得慢。房间里寂静无声,只听见佐伯昌子在隔壁房间里译速记符号的铅笔的沙沙声和翻书的声音。土井为了使心情平静,坐到会客的沙发上,重新读起外浦寄来的风景明信片。
……水果店里泛滥着樱桃、苹果,:甜瓜、杏、柠檬、木瓜、核桃等水果,到处都听到西班牙语。在从南到北象一条带子一样细长的国家里要度过两年,必须从现在起学习西班牙语。好了,再见!
——土井漫不经心地读这封信时突然发现了―个问题:准备要自杀的人能想出学西班牙语的念头来吗?土井又否定了把外浦的死因看成自杀的想法。外浦的妻子就要来,她会详细地讲述丈夫的死因,只好等待罢了。
土井一支支地连续吸烟,但思潮起伏,总是平静不下来。随手打开今天的早报,继续读没有读完的新闻报道。
第二版政治栏下面,有“政宪党川村议员归属桂派”的标题,土井一下子被它吸引住了。
“政宪党的川村正明议员昨天发表声明,他已脱离所属‘革新俱乐部’,加入了桂荣会。桂荣会是桂首相的派系组织,至此桂荣会成员已达一百五十名。”
土井觉得十分意外。今年十一月,下届政权就要从桂首相禅让给寺西正毅。在这种形势下,为什么川村正明不加入寺西派反而投靠桂派呢?思来想去,觉得原因在于钱。桂派惯于用金钱收买拉拢人心。以上山庄平为首的“革新俱乐部”,一直高喊打倒金钱政治,真没有料到,结果是川村竟然倒向自己的攻击目标桂首相的派系了。
川村议员那次的演讲是土井代笔的。虽然他的演讲言不由衷,这是议员的恶习,但川村这样做也未免太露骨了。
“革新俱乐部”的奠基人板仓退介和本派领导干部都出席了川村的“声援会”,他们极力吹捧年轻的川村,曾连任过大臣的某领导人竟然不知羞耻地说出“川村正明先生是我党的希望,是不久的将来能当总理大臣的人物”的话。这都是处于少数派地位的板仓派为了保持自派势力而做出的把戏。尽管如此,川村竟然不顾信义,脱离板仓派的“革新俱乐部”,公开投奔到桂派,这样的行为也太不顾人格了。
已经决定,在今年十一月桂重信让出总理和党总裁的位子,为什么桂派还要拉进川村正明,扩大本派势力?是为了表明,“禅让”后依然还有实力,企图以势压人?舆论界对此还没有做出评论。看来桂派是想要搞轮流执政,禅让本身就是其前奏。由此可以认定,桂重信和寺西正毅之间是有密约的,肯定再下一轮仍然是桂政权。
桂派明知道这种做法会刺激板仓派,为什么还要把川村拉到自派中来呢?这是因为“革新俱乐部”是板仓派的“分支”。对桂派的这种用重金收买人心的卑鄙做法,板仓派一定会十分愤慨的。川村正明可能从桂派领到了相当数量的“赏金”了吧?是七百万元?是一千万元?本来在二世议员中,川村正明被大家看做是有希望的脱颖而出的一个,今后他会受到强烈非难和被人唾弃。
明知道会有这样的后果,还要去归附桂派的川村,是否迫切需要一批款子呢?
电话铃响了。土井被惊醒一样跳了起来,拿起耳机。
“我是外浦的妻子,您是土井先生吗?”
是在成田机场送别外浦时听过的声音。
“我是土井,您在门厅吗?”
“是的。”
“我马上到您那里去。”
“对不起。”
土井从抽屉里拿出了已准备好了的香奠包。
外浦的妻子低着头站在门厅对面的左侧会客用沙发前。穿的虽然不是丧服,但是一身黑色西装套服。土井走到她面前。
“我是土井。”他小声说了之后鞠了躬。
“那次多谢您了!”她用双手把黑提包放在前面做了深鞠躬。
后面的沙发上一个女人和三个男人坐在一起,一面抽烟一面看着他们。外浦夫人和土井走进咖啡室里,选择了一个角落里的桌子。土井再一次深深地向她行了礼。
“我不知道该怎么样表达我的哀悼之情。从‘东方开发’的先生那里听到您丈夫去世的消息,我简直不能相信,直到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