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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井下了决心烧掉信件后,心绪反而平静下来了。他怀着轻松的心情,从公园徒步走过吾妻桥,然后到浅草地铁站坐了往涩谷的地铁。这时脑子里又闪出了新的疑问。——假如,外浦在智利的车祸身亡是自杀,那么他为什么事先不把情书烧掉,而把它留在保险箱?因此,仅仅把“烧掉可惜”的外浦一句话当作保存信件的理由是不充分的。有意到国外自杀的外浦,没有必要“为了实现某种野心”保存文子夫人的情书。
外浦既把这些“证据”存放在万无一失的保险箱里,又把自己指定为代理人,这里也有矛盾。这时,土井开始认定,外浦的死还是开车失误引起的。
外浦是打算两年后回国的。经过两年的隔绝,俩人的热情消失殆尽,可以自然了结同寺西夫人的关系。因此,回来以前请土井做保险箱的代理人。外浦相信,只要不从智利发指示,土井这个人绝不会看保险箱里的东西。
土井回到赤坂的亚当饭店办公室,已经是四点半了。
“回来啦!”佐伯昌子起来迎接他。
“有什么电话了吗?”
“有。”佐伯昌子拿来了记录本。一共记下了四件。其中一件是锦织议员的秘书畑中正太郎的电话。
“佐伯小姐,畑中先生的电话从哪里打来的?”
“他没有说。”
“可能是从锦织先生那里打来的。请你给会馆的锦织先生办公室挂个电话。”
“知道了。”昌子拨了众议院第一议员会馆,请总机接锦织先生办公室。
“对不起,畑中秘书先生在吗?这里是土井信行办公室。”
昌子一面说着,一面把话筒交给了土井。
“啊,畑中先生吗?我是土井。听说您来过电话,我不在家,失礼了。”
“您好!好象要催促您,对不起!托给您写的稿件进展怎么样啦?”
“……”
“喂!喂!好象您很忙,担心能不能如期完成,所以想问问。”
“……”
“喂!喂!听得见吗?”
“……畑中先生,因这件事我要向您道歉,所以想跟您见见面。”
“什么,道歉!”畑中在叫喊。“这是怎么回事?不会是推迟很长时间吧!”
“不是推迟时间,是想谢绝。”
在旁边的佐昌伯子惊呆着。
“喂喂,土井先生,您说要拒绝,这是真的吗?”耳机里响着畑中正太郎的惊叫声。
“真对不起!”土井似乎向耳机低头。
“怎么……土井先生,哪里……有这种不讲理的事。到,到底是怎么回事?“畑中秘书急得口吃起来。
“老实说,我的身体不行了。所以虽然一度答应过,可是现在没有把握在约定时间内完成稿件,真对不起!”
“反正我马上到您那里去。”畑中没有等到这边的回答就把话筒放下了。
佐伯昌子睁大了眼睛盯住坐在椅子上的土井。土井想;
——了解了事情真相后无法再写《伟人——寺西正毅传》这本书。虽然对不起寺西正毅这个人,但畑中正太郎交来的“资料”里“寺西正毅能有今天,和文子夫人这位贤内肋的帮助是分不开的。夫人有很高雅的教养,但又非常平易近,见过她的人都留下好的印象。……贞淑、开朗的文子夫人的协助,是使寺西正毅获得今天成功的重要因素。夫人对丈夫诚实体贴……”这样的文字怎么能写出去,那太不知羞耻了。尽管相信文子夫人对外浦的爱情“天真纯洁”也罢……
文子夫人是受害者,寺西本人不知真情,也是受害者,现在自己知道真相,还代写矫情粉饰的《寺西正毅传》,这简直对两个人是残酷嘲弄。
佐伯昌子端来了红茶。她看着沉默地坐在那里的土井,小心翼翼地问。
“您要谢绝畑中先生拜托的事吗?”是胆怯的口气。
“啊。”土井小声回答。
昌子想再探问几句,又怕土井不高兴,便退到另外一个房间里去了。
电话铃响了,一定是畑中正太郎。从议员会馆到这里坐汽车用不了多少时间。
“我是畑中。”电话里说。“到了大厅……”
“请到我的办公室。”土井对畑中说。
土井觉得,谈话很可能是不冷静的,所以在挤满客人的大厅茶室感到不合适。
“我出去一会儿。”佐伯昌子收拾好桌子上的速记本准备要出去时,在门口和畑中秘书迎面相见。
进到屋里来的畑中脸色有些反常。他是个有着运动员一样的体格,平素常常镦笑,对人和气的男人。
“刚才在电话里失礼了。”土井低下了头。
畑中叉开两腿坐在土井正对面,一边拿出一根烟强笑着。
“太突然了!”畑中吐了一口烟后说,不过脸上还有些笑容。
“那个电话是个打击嘛!土井先生,还是您设法抽空安排怎样?”
“非常对不起!就是……”
“到了现在您才说这些话,叫我怎么办!您已经应承了的。”
“很对不起!”
“老实说,我们的老头儿把这个事已经告诉给寺西先生了。听说寺西先生知道您写这篇文章,对您寄予很大的期望呢!”
“是寺西先生吗?”
“是的。”畑中盯视着土井用力说着。
土井心理明白,寺西正毅并不认识自己,这是畑中的故弄玄虚,是个诡计。只要抬出寺西的名字,自己就会立即屈从!畑中抬出寺西名字后,土井却受到另外一种意义的冲击。“事到如今,只有自己知道寺西夫人的秘密!”土井为未见过面的寺西感到痛心。
假如,锦织已经把自己要代写《伟人——寺西正毅》的事告诉了寺西,那就越发感到不能接受这项工作。锦织看土井垂下头,便误解为事情有了转机,所以做着笑容说:
“寺西先生急切期待着土井先生书稿的完成,我们的老头儿也很高兴。老头儿说过,他想书稿完成后,把土井先生介绍给寺西先生。”
畑中的这话也是为了使土井回心转意的谎言。这里暗示着,如果会见寺西,土井的将来是有希望的。虽然这是畑中的顺口胡诌,但土井听了这番话反而更加强了拒绝的决心。
“理由是什么?”听了土井的回答,看见他坚定不移的表情,畑中的笑容象退潮般地一下子消失,眼里露出凶狠的目光。
“身体实在不好,没有把握执行约定。”土井躬身,带着歉意说。
“什么地方不好?”畑中盯着土井的目光,根本不相信。
“是疲倦了,精神和身体都疲劳了。这种情况下,头脑不清醒,思考的问题归纳不起来。”
“不过,有我提供给您的资料,把那些资料串联起来写,不用费多少脑筋吗!”
“不,一旦执笔没有自己的构想,文章是无法完成的,资料搞得很好,可是资料究竟只是参考呀!”
“也不是写论文嘛,不需要那么严密的思考吧。这是传记,写成歌颂主人公的文章就可以了。”
“我的身体在这种情况下,实在没有把握完成。”
“土井先生,我怎么向老头儿交代?”
“真对不起!”
“这不是小孩游戏,我不能向老头儿报吿说,接受过委托的人不知为什么又拒绝了。”
“……”
“土井先生,你改变主意另有其他原因吧?如果实话能告诉我,我也好取得老头儿的谅解!”
“确实身体情況不好。”
“那种连小孩都骗不了的谎话是不行的!我无法交待。老实讲,你受了反寺西派的压力吧?”
畑中逐渐露出以势压人的态度,而且胡乱猜疑着。
“哪里的话,谁也没有给我施加压力。”
“你一向以给先生们代笔做为职业的。……”
畑中正太郎看到土井没有改变初衷之意,就露出恶狠狠的面孔,耸起肩膀,挺着结实的胸脯,轻蔑地喊着。
“……你是做代笔这一行的,所以各派先生们的秘书都来托你写各种东西。我们的老头儿托你写的寺西先生传记的事也自然泄露出去了,反寺西派的人知道消息后给你施加了压力。我只能这样想!”
“绝对没有这种事,我没有别的话可以讲了。”
“你看,开不了口了吧?”畑中狠心地说。
“因为,曾接受过的事现在推托,只好谢罪了!”
土井把双手恭恭敬敬地放在双膝上。
“哼!我再说一点,不让你做这个事的是桂派人吧?”
他说的又是意料之外的事。
“是谁我是有数的。”
看了土井不说话,畑中以为自己猜对,所以话说得更起劲,并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