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敖得萨档案-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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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永远不会知道了。
  煤气车开走后,罗施曼仍然狞笑着,转过头来对着我,“陶伯,你可以继续活
  下去,直到我们认为适宜消灭你的时候,”他说,“不过你也等于是个死人了。”
  他说对了,这一天是我灵魂死亡的日子。那是一九四二年八月二十九日。
  那年八月以后,我变成一个机器人,对什么都不在乎了。不知寒冷或痛苦,根
  本没有任何知觉。
  我望着罗施曼和他的党卫军同伙的兽行,连眼皮都不眨一下。对于任何能触及
  人们灵魂的串和大部分能触及人们肉体的串我都无功于衷。我只是记下每一件串,
  每个微小的细节,把它们记在心上,或将
  日期刺在我的腿上。运人的列车不断来到,走向
  “处决山”或上煤气车,被处死,被埋葬。有时当我戴着臂箍拿着棍子走在他
  们旁边把他们送出犹太区的大门时,我注视着他们的眼睛。这使我回忆起我读过的
  一个英国诗人的诗篇,描述一个被迫活下去的古代水手,注视着他的因干渴而死亡
  的同伴们的眼睛,从他们眼神里看到了诅咒。不过我没有发觉什么诅咒,  因为我
  甚至没有犯罪的感觉。这种感觉在若干年后才到来。我才有一种行尸走肉的空虚…
  …
  (彼得·密勒看到深夜。对种种暴行的描述使他感到既单调又沉闷,好几次他
  重新在椅子里坐正,做三两分钟的深呼吸振作起精神,然后继续看下去。)
  一次在接近午夜时,他把日记本放下,再煮了些咖啡。
  在拉上窗帘之前,他站在窗口俯视大街。马路的远方雪莉咖啡馆的灿烂的霓虹
  灯光射过斯坦大街。他看见一个业余的妓女挽着一个商人的胳臂,这种姑娘是为了
  增加点收入才走向街头的。他俩消失在远处的一所公寓里,商人将在那里为半小时
  的肉欲发泄而付出一百马克。
  密勒拉上窗帘,喝完咖啡,又拿起所罗门,陶伯的日记了。)
  一九四三年秋,从柏林来了命令要把“高林”
  的几万具尸体发掘出来,用火或石灰永远灭迹。这桩工作说来容易,做起来就
  不容易了。天气已经入冬,大地快封冻了。这个命令使罗施曼好几天情绪恶劣,不
  过为了执行命令而做的琐细安排已够他忙于一阵,没有空闲跟我们打交道。
  日复一日,可以见到新成立的劳动队带着尖镐和铁锨走向山里,进入森林;日
  复一日,一股股长龙似的黑烟冲向森林上空。他们把森林中的松树作为燃料,但是
  大部已经腐烂了的尸体不容易燃烧,所以工作进度缓慢。最后他们改用生石灰,在
  每层尸体上盖上生石灰。到一九四四年春天,土地化冻后,再填上土。
  干这种活的人不是从犹太区派去的。他们不跟任何人接触。他们也是犹太人,
  但被囚禁在附近最坏的集中营之一——沙拉斯·彼尔斯集中营。他们后来被断了粮,
  不少人饿得去吃人肉,最后还是全都死了。
  一九四四年春天,当这桩工作基本上完成后,犹太区终于被消灭干净。犹太区
  的三万囚犯绝大部分被送往森林,成为松林里在劫难逃的最后一批牺牲品。我们大
  约五千来人被转移到皇帝森林集中营,留在我们后面的犹太区被付之一炬,然后用
  推土机推去灰烬。那儿原有的东西荡然无存,只留下一块几百公亩的土地覆盖着推
  千了的灰烬(注)。
  (注)原注,一九四四年俄国的春季攻势把战线向西推进得如此之远,以至苏
  联军队经波罗的海诸国的南面挺进到他们西面的波罗的海海岸。这就把整个奥斯特
  兰与德意志帝国分割开来,并引起了希特勒和他的将领们之间一场激烈的争吵。将
  领们看到前景不妙,与希特勒力争要撤回包围圈里的四十五个师。希特勒拒绝这个
  建议,重复他那鹦鹉学舌式的叫嚣:“不是胜利就是死亡”。他给包围圈里的五十
  万军队提供的全部东西就是死亡。这支部队被切断了供应,只能以日益减少的弹药
  作战以延宕不可避免的命运,最后投降了。其中绝大部分作为战俘在一九四四年到
  一九四五年的冬季里被运往俄国,只有少数人在十年后返回德国。
  (陶伯的日记中又用了二十页打字的篇幅描述在皇帝森林集中营里,在饥饿、
  疾病、苦役和营地警卫的暴行的重重压力下进行的垂死挣扎。在此期间,没有见到
  党卫军上尉爱德华·罗施曼的任何踪迹。但他显然还在里加。陶伯描述在一九四四
  年十二月初,那些党卫军军官想到他们可能被复仇心切的俄国人生俘,不禁惊恐万
  状,准备不顾一切从里加的海路撤退,带上最后残存的一小批囚犯作为他们返回西
  面的“帝国”的通行证。当俄国人势不可挡地向前挺进时,这成了集中营的党卫军
  人员相当普遍的做法。只要他们还能借口需要完成一项对于“帝国”是重要的任务,
  他们就能继续享有高于国防军的优越地位,躲开被调去与斯大林的师团面对面战斗
  的可怖前景。他们给自己分派的这项“任务”,就是把他们的过去统治的集中营里
  少数残存的可怜虫押解回仍旧是安全的德国心脏地区。有的时候党卫军警卫的人数
  竟比蹒跚而行的犯人多十倍,这种莫名其妙的把戏变得十分可笑了。)
  十月十一日午后我们到达里加市时,已仅剩下四千人。我们的队伍直接走向船
  码头。我们能够听见远处一种奇怪的响声,象打雷一样,沿着地干线传来。我们愣
  了一会,因为我们从未听过炮弹或炸弹的声音。消息随即在我们这些被饥饿和寒冷
  搞得迷迷糊糊的人中间传开——是俄国人的迫击炮弹打到了里加的郊外。
  当我们到达码头区时,那里已布满党卫军的官兵。我从来没有同时在一个地点
  见过这么多的党卫军。他们在那里的人数一定比我们多。我们在一座仓库前面排成
  几行,大部分人又以为要在这里用机枪把我们毙掉。但是并非如此。
  显然党卫军部队打算利用我们这些数以十万计的来过里加的犹太人中的最后残
  余,作为他们从俄国人的挺进中脱逃的口实,作为他们返回“帝国”
  的通行证。运输工具是一艘货船——逃出包围圈的最后一艘,碇泊在六号码头。
  在我们望着它的十候,德国人正开始把靠码头较远的两座仓库里几百名德国陆军的
  伤兵用担架抬上船。    罗施曼上尉到来时,已快天黑了。他一看到正。
  在发船的状况,倏地停了步。等他看清正往船上装运的是德国陆军的伤兵,便
  转过头来对抬担架的看。
  护兵大叫一声:  “停下来!”
  他越过码头冲到他们面前,打了一个看护兵的耳光。他快步绕到我们囚犯的队
  伍跟前吼道:“你们这些混蛋!到船上去把这些人撵走。把他们弄下来。这艘船是
  我们的。”
  在跟我们一道来的党卫军的抢托推搡下,我们开始向跳板走去。一直站在后面
  观看装船的几百名党卫军士兵跟着我们涌上船去。先头的人一上甲板就抓起担架往
  码头抬去,或者不如说,他们刚要往码头抬去,另一声吼叫制住了我们。
  当我听到吼叫声时,我正走到舷梯下面准备往上爬,我转过头去看看发生了什
  么事。
  一个陆军上尉正跑下码头,在舷梯口离我相当近的地方停下来。上尉抬起头瞪
  着甲板上抬着担架准备卸人的那帮人叫道:  “谁命令把这些人抬走的?”
  罗施曼从他后面走上来说:“是我。这艘船足我们的。”上尉转过身子,从口
  袋里掏出一张纸来,“这艘船是派来运陆军的伤兵的,”他说,“它要装走的是陆
  军的伤兵。”
  他说着就转过头去吆喝陆军的看护兵继续抬伤兵。我打量着罗施曼。他站在那
  儿颤抖,我以为他是在发怒,后来我看出他是恐惧,他害怕要留下来面对俄国人。
  俄国人不象我们,他们是带着武器的。
  他对看护兵尖声叫道;  “把他们撂下!我以“帝国”的名义征用了这艘船。”
  看护兵不理会他,他们服从国防军上尉。上尉离我只有两米远,所以我看清了他的
  脸。他国过度疲乏而脸色发灰,眼眶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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