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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家为什么不能跟文家联姻?”舒晴更加好奇,从舒玉的肩膀后探出头问。
“朝廷也像是一个大家族,”许氏瞪了舒晴一记,这才慢吞吞的对两个姑娘说,“虽然朝中大臣看似都差不多,但也是有些不同,比如许家就是清流一派,做学问的多,坚信文臣死谏。而文家则是中庸派,说中庸派不过是说起来好听,多年不倒靠的就是见风使舵的本领,还有大将军一系,工部一系,再远的,我就也不大清楚,这几系之前可谓是泾渭分明,朝上大家寒暄周旋,朝下几乎老死不相往来,可因为十几年前的动乱,各自都觉得朝不保夕,纷纷开始联姻,这么多年来,也是盘根错节,分不出你我了。”
“十几年前发生了什么事?”舒晴又问。
向来端庄的许氏顾不得礼数,探身过去狠狠打了舒晴一记,把她整个人都拽到自己面前,面色严峻,声音却压得很低:“这话也能乱问的?让你爹知道也得打你。”
舒晴被许氏抓着手臂,吓得脸色发白,脑袋摇得像破浪鼓:“别让爹知道。”
虽然文老爷在家中没架子,又疼爱子女,可他在大事上的威严却是大家公认的,十几年前的旧事几乎是所有家长在孩子孩提时代就耳提面命的一个禁忌,绝对不能多说一个字,绝对不能多问一句。
舒玉虽然一直也很好奇,却也没敢问个究竟。
许氏一直笃定的坚称如今已经进入了太平盛世,可就算时至今日,朝廷里依然动荡不安,舒玉几乎不敢想象当年到底是有多么混乱才让许氏如此变色,让文老爷绝口不提。
“你们生下来我都已经在文家好几年了,”许氏看两个姑娘被吓得不轻,不由得轻笑,“该守的规矩,该到的礼数,也是一样都没缺的。如今出来也不过这些年,眼瞅着又要回去,家中老太太规矩大,性子也烈,到时候你们就知道了。”
许氏没有说的是,若不是许家不好惹,她身为填房,又怎么可能像如今这样自在,只是现在跟姑娘们说娘家和婆家之的势力权衡,又实在有些太早。
饶是如此,舒晴依然被打击得不轻,原本心心念念的盼望着自己能像许氏一样成为一个令所有人佩服敬仰的才女,可许氏本人三言两语就把她的期许和人生愿望直接打碎,毫无转圜之地,让她不由得耷拉了脑袋。
“才女的事情,就不要再提了。”许氏看两个姑娘的情绪都变得有点低落,不由得转回了最初的话题,“你们两个只要好好的,不出事,将来安安稳稳的嫁给一个疼爱你们的相公,一辈子踏踏实实的过,就是最大的骄傲了。”
“那我们干嘛要读书呢。”舒晴闷闷不乐地道。
“女人学什么都是为了服侍男人。”许氏轻轻的笑了起来,像是无奈,又像是自嘲,“女红中馈是为了让你照料男人的衣食,读些书,也不过是为了让你不至于将来在男人面前一句话都听不懂,一句话都说不出。”
“只是为了这个?”舒晴难以置信的问。
“再或者,”许氏凝神想了一会儿,又笑了,这一次笑容要比之前更放松些,“也可以是读书为了自己。”
“娘也说了,又不用考秀才。”舒晴撇撇嘴。
“读书也并不只是为了功名。”许氏出了神,声音也放缓了些,“男人在外面,女人总要找些事做,读书就很好,起码能让心里有些念想,能让女人想的比过去的自己更宽些,更广些,很多事儿也就不用那么强求,日子也就不那么难熬。就算是什么都不会想,只会死读书,念几个酸腐句子,凑几个韵,画几叶草,也总比一院子的女人鸡飞狗跳美得多。”
舒玉听着,扑哧一声笑了起来。
“笑什么?”许氏睨了舒玉一眼,慢吞吞地道,“琴棋书画,之所以让大家都觉得那是才女做的事,就是因为好看。”
“为啥?”舒晴插嘴。
“纤手执笔,或抚琴,或捻棋,”舒玉笑着替许氏解释,“都是画面很美的事。”
“所以老爷说了,”许氏一合掌,难得语带调笑道,“才女其实只需要三样就足够。”
“棋书画?”舒玉眨了眨眼,猜道。
“说的对。”许氏赞许的看了舒玉一眼。
舒晴还在旁边迫不及待的要答案。
“人家看的只是美人图,”舒玉抿嘴笑着解释,“棋书画门槛低,出不来灵气可以学匠气,更不碍着别人看,或者还能违心的赞赏两句,可琴就太讲究韵味节奏,没悟性实在是成不了气候,到时候魔音穿脑,那就再也美不起来了。”
许氏忍不住笑出了声,就连旁边还努着嘴的舒晴,也乐了。
第五十九章 节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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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九章 节礼
因为中秋月饼而得了一顿教训的舒晴萎靡不振了一整天,一直到晚饭时间都窝在房里不肯出来。
“不就是被说了两句,”舒玉靠近舒晴,笑着道,“难道还为了这个就不开心一天?”
“我才不是为了吃。”舒晴闷闷不乐地道。
“那是为什么?”舒玉笑看着舒晴,摸了摸她的脑顶,“娘说的也有道理,要是你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都能让人一眼就看出来,或是都不用看,你自己就嚷嚷出去,那就是把把柄自己送到别人手里了。”
“就是不喜欢这样。”舒晴哼哼唧唧的靠在舒玉怀里,“我不明白,喜欢读书就读书好了,喜欢猫就养猫,喜欢花草就种花种草,为什么会有那么多人非喜欢抓别人把柄,非得弄的自己和别人都不开心。”
舒玉被舒晴的话说得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再次开口说:“大概在最初的时候,大家也都是像你说的那样,喜欢做什么就去做什么,彼此相安无事,不惊不扰。”
“那什么时候开始变成这样的?”舒晴忧虑的问,就好像一个忧国忧民的执政者。
“先是有一个人开始这么做,”舒玉看着舒晴,捏了一把她的小脸,把耷拉下来的嘴角往上推了推,却没有什么效果,“之后大家为了不受伤害,就都这么做了。”
“那个人为什么要这么做?”舒晴不满的问。
“大概是,因为害怕失去,或是想要得到。”舒玉摇了摇头,对舒晴道,“这都不是我们该操心的,既然大家都这么做,我们也必须得如此。”
“没有人不这样的吗?”舒晴瞪大了眼睛,似乎还想为自己的权利抗争一把。
“没有。”舒玉回答了之后又迟疑了,半天才犹犹豫豫的道,“或许也有。”
“那……”舒晴立刻兴奋了,却随即被舒玉断然打断。
“你觉得你跟别人都不一样?是比别人聪明百倍,还是比别人隐忍百倍?”舒玉看着舒晴,轻轻叹了一口气,“想要和别人都不一样,是要付出代价的。”
“那代价是什么?”舒晴似乎还有些不肯放弃。
“代价啊,”舒玉愣了一下,似乎是头一回认识舒晴,也像是被触动了心里某一处,出了神,过了好一会儿才回神对舒晴笑了,“你想得到多少就得付出多少,想和别人都不一样,付出的代价有可能是你这辈子都需要为之承受的痛苦。”
舒晴听得云里雾里,半天都说不出话来。
秦鉴之果然没过两天就动身前往边境,因为这一次边境传来消息说又有战事,舒宁好说歹说的劝了好几次,就连文老爷都被搬出来劝了秦鉴之一回,秦鉴之恭敬如常,却还是异常坚定,依旧按时出发。
李夫人却是不知道秦鉴之要去哪儿,秦鉴之对她只说自己有疑惑需要开解,去观澜书院读书,并且要其他人帮忙瞒着李夫人。
因为秦鉴之不在家里,李夫人身上又好了些,这段时间倒是经常到许氏屋里坐坐。
许氏一直希望能想起李夫人到底是京城的哪一户李家,也对李夫人礼遇有加,加上两个人身世背景相差不算多,许氏冷静聪慧,说话自然不俗,李夫人则是教养良好,而命运坎坷又带给她几分从容和宽厚,两个人凑在一处居然还有颇多话题,一来二去,也算是有几分交情。
中秋节将近,许氏正在屋里查点中秋节要用到的东西,还有给京城老家送过去的礼物,就听见李夫人来访,不由得有几分好奇,这些日子李夫人都是午后睡醒才来,怎么今儿个却还没到晌午就过来。
不容她多想,李夫人已经到了门口,旁边的小丫头手里还带着一个包裹。
许氏心中奇怪,却还是像往常那样和李夫人寒暄几句,这才看着旁边小丫头手里的包裹,笑着问:“今儿这是哪一出啊?”
“中秋节到了,在府上叨扰了那么久,总觉得心中过意不去,做了些针线活,算是填了一份节礼。”李夫人对小丫头点了点头,将手里的小包裹交给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