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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闹东京都-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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诈猾头。 
有说伸手不打笑脸人,白玉堂也不好跟他计较,一个翻身,头枕手臂面朝里墙,便不去管他们说些什么。 
这孩子气的动作诱得展昭小声嗤笑。 
自然未敢大声,否则又要惹这毛躁鼠儿嚷嚷不休。 


公孙策凝了神色,对展昭说道:“适才大人回府,学生听得消息,皇上已决定暂缓对西夏出兵。” 
展昭皱眉,亦知李青既死,失去了西夏不轨的有力证据,另一名涉案译官又在逃通缉。兴师问罪,变了没凭据的无名之师。且仁宗那日也是一时意气,本也不欲打破现下难得持衡的和睦。 
不论如何,战祸不起,天下亦算暂保太平。 

公孙策继而道:“学生倒有一奇。” 
“何奇之有?” 
“忤作查验,那李继安早已经脉尽废,武功全失,似乎是中了一种奇毒。但他背上致命之匕首却是无毒。” 
“中毒?!” 
沉吟片刻,展昭猛然悟道:“莫非是冰凝魄?!” 
公孙策想起展昭之前所述西塞一行,曰:“展护卫的意思,李继安在逃亡之时被张婷以毒所伤,并未找到解药?但若是没有解药,他何以未死?” 
“瓶子里,或许只有半颗解药吧……”展昭轻轻摇头,“只有他二人方知谜解。” 

难怪当日李继安怎也不肯亲自动手,他轻轻一叹:“然而天网恢恢,若非被张婷寒毒所伤以致武功尽废,李继安又岂会如此轻易失手?” 
因果循环,又有谁能逃过如来佛掌上,轮回报应? 
“这叫活该。” 
床铺上的人姿式不变,发了一声冷哼。 


便在此时,外面传来熙喝闹声,随即一大帮人冲了进来。 
为首的是那小小董毡,他一见床上躺着的白玉堂,登时眉开眼笑,撒腿奔来扑了上去。 
尾随四鼠之一徐庆拉直了大嗓门叫道:“好小子!一醒了就开溜!若不是你那徒弟儿知道你的去处,咱们兄弟可要翻转这开封府了!” 
展昭与公孙策相视一眼,开封府早被这五只老鼠闹得天翻地覆了吧? 

“三弟,别胡说。”卢方稳重,进来向公孙策拱手歉道,“先生莫要见怪,我家兄弟叨扰了。” 
“卢岛主言重了。” 
蒋平凑到床边,看了粘成一团的师徒两人,羽扇摇摇,笑道:“这娃儿也恁有意思,咱们兄弟都猜不透你的去向。可他一来,看到房中无人便直接往展昭房间走了去。五弟啊,这个徒弟可真摸透你的心思!” 
“那是自然!” 
白玉堂甚是得意,转头拍拍董毡肩膀,“乖徒儿,你怎来了?” 
蒋平看他问得认真,嘲道:“五弟你是睡胡涂了啊?你听得懂蕃语嘛?” 
“我是听不懂啊!”他笑得灿烂。 
蒋平奇了:“那你还问?” 
白玉堂坐在床上,翘起一足手搭膝上,俊美脸上笑容绽放胜似艳花:“乖徒儿,你可有对师傅隐瞒什么?” 

众人闻言不禁大愕,瞧这藩童一脸天真淳朴,眸中未藏半分隐晦,一下子皆不懂白玉堂为何如此置疑。 
在大家惊疑的目光之中,董毡娓娓说道:“格朗,果然是瞒不过你哪!”此言竟非难懂的蕃语,而是清晰可辨的汉话。 


莫说四鼠和公孙策,便连展昭亦即呆愕当场。 
白玉堂倒不在意:“臭小子,师傅也敢瞒,小心我将你逐出师门!” 
董毡知是气话,蹦上床去挤到他怀里,眨巴了那双大眼睛,讨好道:“格朗莫怪!董毡知错了。” 
“小滑头。” 
白玉堂本就没认真生气,只以指弹了弹他的额头。 
董毡咧了小嘴,呵呵一笑:“我又没说我不会汉话,有译官也不等于我不会听啊!是那译官自己误会罢了!” 

这两师徒本是族睿相异,但眉宇间的一抹灵秀半丝狡猾却极是相仿。 


展昭便坐在这对师徒身边,只觉颈后凉意习习,这蕃族少年所行未免太过匪夷所思。刻意隐瞒自己会说蕃语,放任那名来历不明的译官随队而来,种种迹象,只怕他早在入宋之前已获悉李继安阴谋,却竟未防范,更无戳穿其阴谋。 
那译官与他们一般,未能料到董毡识得汉话,以为他不过是个蕃族蛮子,绝有可能胆大乃至当了他面与联络者提及李继安藏身之地。 
更有甚者,绑架当日,董毡故意外出来访,身边只带译官未随任何侍卫,更以颠倒暗号提示白玉堂。 
如此看来,若说李继安施计绑架董毡,倒不如说,董毡纵容阴谋得逞。 

有道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原是他们误将黄雀当蝉。 


公孙策捻须一旁,心中亦是生寒。 
他早有怀疑,御林军闯入太师府的时间太过凑巧。未曾遍搜全城,就直接带人到太师府搜查,就算统领未卜先知,也断不可能来得如此迅速。 
其中必定有人引路。 
现在看来,那引路之人,恐怕也是董毡安排。 
公孙策不禁暗自惊赞,一个孩子,心计竟然如此犀利,他日长大成人,必将是名叱咤风云的一代人物。 

只是这一番折腾,所冒风险极大,若有半分差池,势必陪上性命。 
此举对董毡毫无益处,他又为何如此作为? 

公孙策仔细打量了白玉堂怀中少年,注意到明眸中有着毫不掩饰的倾慕。 
莫非……?为的是白玉堂?! 


众人神情严肃,但那对师徒却恍然未觉,仍是嘻嘻哈哈。 
“格朗,我明日就要回去了……”董毡不舍地扯了雪色衣角,心里觉得天底下绝无一人能比他师傅更适合这身素白。西塞至此千万里,再来中原已是不大可能。往后日子,恐怕只能在那茫茫西塞草原上,眺望碧空游逸白云,以思念师傅那孤傲轻素的身影。 
念到此处,眼圈不禁润湿。 
白玉堂看不得他难过,伸手掐了掐他的小脸:“乖徒儿,别哭。天下无不散之筵席,我这个当师傅的也未曾尽责教你一身武功。不过师傅也不担心,你这颗小脑瓜可抵得过千军万马。” 
“呵呵!”毕竟是个孩子,听了师傅称赞哪有不高兴的道理,离愁的脸瞬转晴朗,“格朗,他日有闲,要来西塞探望董毡喔!” 
“嗯。” 
得了白玉堂应下,董毡转头看向展昭,眼神有阴带煞。 
董毡跳落地上,直言不畏:“展昭。我讨厌你。” 
展昭虽是身经百战,但被一个孩童堂然示敌还真是未曾遇过。也是他脾气甚好,未有计较,愕了一下便露出无奈轻笑:“展某知道。” 
“看在格朗的份上,这次就放过你。” 
此话听似托大,但众人适才已领会这孩子不比凡人的厉害,不禁同为展昭抹了一把汗。 
“你可记好了,董毡虽身在西塞,但若是哪日知晓我格朗教人欺负了,董毡决不会善罢甘休。” 
狂妄傲气,让这六尺孩童霸胜丈八金刚:“兵戎相见,亦无不可。” 


尾声 

“你不去送他?” 
夕阳洒在半颦了眉的俊玉脸上,霞红如胭。 
替他斟上一杯清茶,白玉堂只瞥了一眼,并未伸手去取。 
“乖徒儿让我别去,省得他忍不住哭了,要在人前失礼。” 
展昭凝视着他,深知舍不得人不止董毡。 
“西塞虽远,亦总有相见之日。” 

“说得也是。”白玉堂转头看了看展昭,愁绪淡去,取来杯中之物一饮而尽,喝完却龇牙道:“诶?!怎么不是酒?!猫儿,你也未免太小气了吧?” 
“展某并非小气,而是公孙先生跟卢夫人皆有吩咐,不允你喝酒伤身。” 
“啊?!” 
正想大肆抗议,可转念一想,公孙策的笑脸他敌不过,大嫂的瞪眼他不敢顶。 
只得懊丧转着空空杯子,嘀咕起来:“无酿难畅怀……无酒怎浇愁……还让不让人活了啊……” 
展昭听得就觉好笑。 


“哟!有人想喝酒了不是?” 
门外脆声,卢夫人巧笑盼兮迈步入房。 
白玉堂连忙挺直腰杆,摇头摆手:“没有没有,小弟怎敢造次?!”开玩笑,上次不过是到猫儿房间串个门,两只耳朵几乎要从脑袋被扭了下来,他可还想留着双耳来听猫儿求饶哪! 
“唉,大嫂也不是硬心肠的人,既然五弟想要喝酒,大嫂自然得让。” 
“当真?!” 
“大嫂何时骗过你?”卢夫人呵呵一笑,“只是这酒也不能乱喝。” 
回东京以后,白玉堂便滴酒未沾,这一听获准开戒,早就什么都点头应了。 
“我与公孙先生商量过了,唯解你身上冰凝魄的,只有火蛇之毒。医书有载,此蛇毒烈,以猛酒浸泡可驱天下寒毒。” 
“火蛇酒?”展昭闻有解毒方法,甚是惊喜,“哪里有?” 
怎料白玉堂突然叫道:“我不喝。” 
展昭急了:“白玉堂!事关生死,岂可拿性命作耍?!” 
“反正我不喝。” 
“你这——” 
卢夫人看他情急,笑劝道:“展大人莫急。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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