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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妇人连忙翻起他的袖子,一看那细腕上全是青痕,当下心痛得掉下眼泪。“这可了得!?我的小祖宗啊,你怎么如此不爱惜自己?”
“哪有啊!”冰绫凰月委屈地抱怨。“都是那路的错,坑坑洼洼多不胜数,小凰儿走惯平地,那种路子太折腾人了。嘻嘻,我已命下属们去铺路,修造一番。”
“该修,该修!将老奴的小祖宗摔成这样,那路子早该修了。”怜爱的摸摸怀中少年的头,柔声道,“来,奶娘带你去圣池里去沐浴,泡个澡,身上的伤便会好。”
“好啊好啊!奶娘,小凰儿可不可以要青雀姐妹来服侍啊?”晶亮的大眼一眨一眨,好不可爱。
“行,行,自然可以!小凰儿可是一城之主啊!”妇人拉着他的手,笑说,“奶娘早闻门主回来,便命青雀黄鹂两丫头在圣池候着了。”
“嘻嘻,还是奶娘疼小凰儿。”冰绫凰月高兴地跟着妇人进了连着庭院的一扇石门,来到另番天地,进入一条通道,走上约莫半刻钟,便入了一个洞穴。洞穴并不昏暗,数十颗硕大的夜明珠绽放出夺目的光彩,照亮了诺大的洞穴。洞穴内雕栏玉柱,轻纱缦帘,卧床香衾,鼎炉熏香,俨然是一间华丽的房间。
两丫环打扮的少女恭候在缦帘旁,一见冰绫凰月进入洞穴,便挽起缦帘,帘内立即涌出水气,水声潺潺。冰绫凰月轻笑一声,走了上去,拉过两名丫环,进入了帘内,妇人含笑候在外面。
“嘻嘻……”
嬉笑声逐渐从帘内传出,水声哗哗,伴随着少女的笑骂声。缦帘内,天然而成的水池中,少年赤裸着白玉般的身体,散着一头如瀑布般的青丝,浸在冒着水雾的池中,两名少女身着轻纱,与他一起站在水里,一个为他擦身,一个为他洗发。
“哎呀,哎呀,青雀妹子,你莫在我身上乱摸啊!”冰绫凰月闪躲着少女的手。
头系青丝的少女佯怒。“好主子,您不让奴婢碰,身子怎洗得干净?”
“可是好痒嘛!”冰绫凰月扁嘴。
洗着他长而乌黑的发丝,黄鹂以指梳着他的湿发。“好主子,怕痒便不该叫奴婢们侍候啊。”
冰绫凰月伸手抱住黄鹂的细腰,在她脸上亲了一记。“我喜欢你们啊,呵呵,何况,我自己不会洗澡呀!”
青雀摇摇头,继续清洗大业。“别躲了,你一身伤痕,外加一层污垢,脏得很呢。”
“呀呀呀!”冰绫凰月痛呼。“轻点,轻点,好妹子,你要擦破哥哥的皮啦!”
“少妹子来妹子去的!”青雀弹指敲他的额头。“咱姐妹可比你大多了。”
“胡说胡说!”冰绫凰月一手搂一个,嘟嚷。“你们明明比我小得多,我只是长得慢一点啊!”
青雀与黄鹂对望一眼,有点怜惜地望着十年不变,一如十四岁少年的主子。
“讨厌!”冰绫凰月推开她们,趴在池边,鼓着腮梆子,踢着水。“为什么我长得那么慢!呜呜,明明十年前长得很快,一下子就长到十四岁了,可是现在……还是这般模样,叫我怎么去抱女人嘛!”
“噗哧——”前段话听得令人伤感,最后一句话听得人发笑。青雀挨上去,抚摸着他光滑洁白的肩,贴着他的耳,轻语:“好主子,您若喜欢,奴婢们可以随时侍候您啊。”
“不——要!”享受着背上的轻抚,冰绫凰月闭着眼,喃喃:“我的身子……可是凤兮的呢!”
听到“凤兮”二字,两丫环皆露出伤痛的眼神。
“凤兮……凤兮……你为何不回来!”轻闭的眼里,渗出泪水,少年蓦地嚎哭。
“哎……主子……”青雀和黄鹂都慌了,上前安抚。“主子莫伤心,凤……凤兮主子应该……应该很快便会回来了……”
少年眼一睁,犀利如剑。“说慌!你们每一个人都在说慌!”
“门主……”
“出去!”少年大喝。“出去!你们给我出去!”
“门主……”两少女犹豫。
“滚!”
暴喝一声,两少女惊吓得爬出水池,湿漉漉地出了缦帘。帘外传出妇人叹息声,不一会,脚步声远去,外面已空无一人。
狠狠地以手捶着水面,溅起朵朵水花,冰绫凰月孤伶伶地立在水池内。
骗子!全都是骗子!
身子一缩,蜷成一团,整个人沉浸在圣水之下,黑发如幕,飘浮在水中。许久许久之后,他慢慢地自从里探出头,拖曳着青瀑般的发丝,一步一步踏上台阶,出了水池,赤裸的身体上,布满水珠,脚踩着清澈见影的大理石地板,一步一个水印,白玉般的少年伸出纤细的手,一挥,贴近墙壁的纱布落下,露出一面巨大的水晶镜。
水晶镜里,印出少年优美的裸体,轻轻一笑,少年徐徐地接近镜子,双手按上镜面,脸贴了上去,凝视着镜中稚嫩的少年脸庞,他伸出舌,舔向镜中少年的唇。
“嘻嘻……”他低笑着,抚摸着镜面,身子紧紧贴着镜子,微微喘息,两腮泛红。“凤兮……我的半身,唯有……在这里,我方能看到你,亲近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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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好累啊!”
往柔软的床上一躺,鸿罗恨不得永远躺在床上不下来了。伸展四肢,躺成大字形,闭着眼,舒服的呻吟。
一只纤手伸了过来,捏住她的小翘鼻。
“呀……”鸿罗倏地睁开眼,看到冰漓邪恶的笑脸,没好气地嘟嚷:“你干什么!人家正舒服呢!”
冰漓松了手指,晃了晃,道:“就算再舒服,你也得给我先起来。”
“可是人家真的好累嘛!”鸿罗埋怨。“从摩雷国一路狂飙了半个月,好不容易进入中原,又莫名其妙地跟着主子马不停蹄地来南蛮的凤凰城。赶路赶得全身都酸痛呀!”
冰漓倚着床,吁口气。“说得也是。不过,主子还得我们侍候呢。”
鸿罗哭丧着脸,勉强爬起来。“身为侍女真是可怜啊!”
冰漓纤指点点她的额角。“由得你选择?快起来,为主子打点一下行礼。”
“知道啦!”
离开香喷喷地床,无奈地跟着冰漓出门。
充满异族风格的房间里,两名男子席地而坐。一名优雅尊贵的男子随意地靠坐在席蒲上,一身华美的衣服铺了一地,墨黑的长发一泄而下,垂至木质地板上,分做几绺,蜿蜒成水。
坐于他旁边的男子较为拘谨,曲膝而跪,双手摆在大腿上,略低着头,目不斜视。
华衣男子伸了个懒腰,道:“小鸿罗怎么还不端茶来?”
正说着,门外一阵脚步声,房门被推开,出现冰漓与鸿罗的身影。两人正端着茶和点心,脱了鞋在门口,踩着木质地板,将六上的托盘放在男子身前的茶几上。
“好主子,知道您渴了,这不来了?”冰漓笑着将茶递给华衣男子。
华衣男子梵雨接了过来,啄了一口。“好茶。”
“陆竣大哥,你也喝吧。”鸿罗将茶递给一旁的拘谨男子。
陆竣接过来,道了谢。
梵雨喝了半杯茶后,他问冰漓。“冷公子和那两名法师呢?”
“回主子,冷公子在房里休息,两位法师出去逛街了。”
“呵,精力可真旺盛。”梵雨摇摇头,瞟到两名丫环眼下的黑圈,知她们定是累了,便道:“你们回房休息吧,这里暂时不需要你们侍候。”
鸿罗双眼一亮。“多谢主子!”
拉了冰漓,兴高采烈地出去了。
两杯茶下去后,梵雨转着精致的茶杯,道:“倒是出乎人的意料之外,凤凰门的门主非同寻常。”
“属下暗查过,冰绫凰月看似只是个稚嫩小子,但实际上做事手段果断辛辣。”
“不错。他虽表现得天真无邪到几近白痴,实则深不可测。呵呵,是有个趣的人。”
“只是不知……他的心有何作用,何以例为六宝之一?”这是陆竣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
“这个啊,的确让人匪夷所思。”梵雨伸了伸腿。这种跪坐的姿势果然累人,他还是喜欢中原的椅子。“赶了这么多天的路,你也去休息吧。唉,真不该答应‘那家伙’的要求,累人耗精力。”
说到“那人”,陆竣不禁皱了眉。说来此次之所以会到南蛮,不是拜“那人”所赐。几个月前,他们仍在西域摩雷国,因天朝新帝的一封家书,一行人不得不收拾行李回中原,而摩雷国的太子雷溯带了两名法师同行。马不停蹄的赶了半个月进入中原时,遇到了一个神秘的人。由于主上曾欠那神秘人一个人情,那神秘人便趁机敲诈,要求他们带他去南蛮,混进凤凰门。于是,他们一行人又转个方向,往南蛮飞奔。南蛮位于南方,路途遥远不说,且道路十分难行。障气多,虫子多,湿气重。他们等人克服一重重困难,终于接近凤凰城了,却在必经之路的林子内迷失方向。在里面绕了三回,三回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