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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六点左右怎么样?对了,我不知道大宫先生长什么样子,您有没有什么可以让我当成目标之类的东西?”
大宫喃喃说道,“目标啊……。”
“好吧,那我就带著一个黄色的档案夹。对了,如果北泽先生也有什么目标的话,我也比较容易找到您……”
“那我就带著一个绿色的包包。”
“我明白了。谢谢您的帮忙,谢谢。”
挂断电话之后,北泽兴奋得一颗心狂跳著。搞不好有机会可以好好地痛骂一下那个色狼。他对站在正义的一方的自己感到雀跃……他很认真地想著……相对的,万一只是单纯的遗失物品的话,那也许就太无趣了。
夕阳已西下,但是人行道上仍然笼罩著一股热气,北泽快速走在人行道上,比约定的时间早了十五分钟进到店里。位于香鹰车站前面的麦当劳里面挤满了穿著座落在附近的私立学校的制服的学生。北泽穿著ZIKE的T恤,配上一件牛仔裤,抬头挺胸地走著。北泽的个子很瘦小,只有一百五十公分。要是再显得鬼鬼祟祟的话,搞不好还会被误认为是小学生·他拿著可乐坐到二楼窗边的座位上,等待拿著黄色档案夹的男人到来。约定的时间已经过了十分钟,北泽将已经几乎化成冰水的可乐喝光,这时他看到一个穿著西装的男人混在学生当中跑了过来。男人的右手上拿著黄色档案夹。北泽将脸抵在玻璃窗上。站在店门前的男人有著一张和吃了北泽的豆腐之后逃逸无踪的色狼同样的脸孔。
“宾果!”
北泽自言自语地说道,很满意地笑了。他收拾了纸杯,下到一楼的柜台去,只见那个手上拿著黄色档案夹的男人夹在一群学生当中不停地张望著。
“您好,大宫先生吧?”
男人顺势回头一看,在看到北泽的脸孔的那一瞬间,脸色顿时变得铁青。他转过身,作势要逃,北泽当下怒吼道。
“你敢逃我就去报警。”
男人停下脚步,仿佛看著某种可怕的东西似地凝视著北泽。
“你再逃的话,我就把你对我所做的事情告诉你的公司。在挤满人的电车当中……”
男人发著抖走了过来,脸色铁青得好像随时会昏倒过去一样。他低声说道。
“不……不要那么大声地嚷嚷。”
这个高大的男人看起来足足有一百八十公分高,但是不算是帅哥类型的人。他的脸孔轮廓很纤细,眼尾有点下垂,因此看起来显得有点怯儒。照这样看来,他真的不过是个普通的男人罢了。一个不像色狼的色狼。……北泽竟然觉得他有点狡猾。
“你打算就这么逃了吗?”
男人沈默不语,渐渐地低下了头。他根本无能否认自己当时像脱兔一般逃走的事实。
“喂,我口渴了。”
男人依然铁青著脸,动也不动。“我说我口渴了,去帮我买杯奶昔来。”
“啊,是……”
北泽又毫不客气地对著转过身,往柜台走去的男人提出要求。
“我还要薯条和大汉堡。”
男人沮丧地垂著头。北泽面对著不发一语的男人表现出他旺盛的食欲。鲜少有人在别人请客的情况下还可以如此不放在心上似地大快朵颐。北泽不断地追加东西,支使大宫一次又一次地前往柜台点购。
“对了,这个还你。”
北泽一边吃著东西一边将茶色的皮夹一股脑地丢给男人。男人打开皮夹看看里面,落寞地说道。
“……没有钱……”
“那些钱就当成是你对我造成“精神上的痛苦”的一笔慰问费。”
男人不再说什么了,他微微低垂著头,嘴唇颤动著,下垂的眼尾红得好像就快要掉下眼泪来了。看到男人的态度比自己想像中的还没有气魄,北泽不禁产生强烈的欺凌心态,“喂,你是同性恋吗?”
他唐突地问道。男人惊慌失措地环视著四周。
“求求你……这种事情不要讲得这么大声。”
“他没有否认。这家伙铁定是个同性恋。”北泽听过这种人,但是这倒是他第一次亲眼见到这样的男人。
“之前你在电车上也做过这种色迷迷的事情?”
男人紧抿住嘴唇。
“我相信你一定都顶著一张正经八百的脸孔,然后到处乱摸像我这样的国中生吧?”
“不、不是的。那天是我第一次做那种事。”
男人总算正眼看著北泽了。交握著放在桌面上的手指头在如此炎热的夏天……竟然像冻坏了似地不停地抖著。
“当时我真的是疯了。我只能说自己好像著了魔一样……”
北泽耸了耸肩。不管这个混帐家伙摸过几个男人,管他是第一次还是第十次都没有关系。问题是他摸了气我气男人战战兢兢地环视著四周,瞄了瞄手表。
“我也该……我可以回去了吗?”
“如果你想的话。”
听到北泽这样说,大宫露出松了一口气的表情站了起来。
“啊,对了,走之前给个三千块吧。”
北泽把右手伸向男人。男人凝视著北泽的右手。
“因为我想买CD 。”
北泽微微地笑著说。
“如果你乖乖听话,我就不会把事情跟警察说。”
男人默默地从宽松的长裤口袋里拿出三张摺叠起来的千圆大钞,放在桌子一角。
“对了,你是从事什么工作的?”
男人僵著表情说,“这跟你没有关系吧?”他拒绝透露自己的工作。
“如果你不想说的话也无所谓。我只是在想,像你这么肮脏的大人是顶著什么样的脸在工作的啊?”
男人什么话都没说。……他本来就无话可说。
第一学期的期末考结果果然如北泽如料,有四科红字。他本来是将成绩单藏起来的,可是迟迟看不到期末考成绩而产生怀疑的母亲,藉著打扫房间的名义将儿子的房间彻彻底底地翻遍,结果将藏在床底下的试卷给找出来了。平常只要一见面就吵个没完没了的父母这次却组成了强力的联合阵线,交互指责北泽。北泽遭到前所未有的斥骂,好像头脑不好就等于是世界末日一般,北泽的自尊在短短的三十分钟之内就被骂得支离破碎,惨不忍睹了。
父母最后擅自决定,北泽除了要到学校补修之外,暑假期间还要到补习班去上署期课程,北泽心不甘情不愿地点点头之后,终于被释放了。回到自己房间的北泽哭了。自己没有好好用功固然也有错,可是他觉得好气,躲在房间里连珠炮似地骂著刚刚在起居室不敢骂的话,混帐老太婆!混帐老头子!难上加难的数学考试、出那么困难的句法的英语老师、还有那个在重要的考试日在电车上猥琐他的男人……一切的一切都是那么地可恨。
当朋友们到海边、到山上、参加社团活动等各自过著快乐的暑假的当儿,北泽一个人却为了要补修而必须照常到学校上课。补修的课程持续到八月中,无聊的课业将北泽的大半个暑假都给毁了。学校的补修课程上午就结束,但是下午开始却还要到补习班去参加暑期讲习。比平常到学校上课还要无聊,北泽简直痛苦得想死。
然而,他不消多时就找到了逃生之路。学校的补修课程有巡堂的老师在,因此没办法跷课,不过补习班的老师在第一堂课点过名之后,接下来上课的老师就不会再确认学生是否参加补习。北泽看准了这一点,在下午的暑期讲习点过名之后,他就一溜烟地跷走了。跷课归跷课,他又不能回家去。于是北泽在游乐场度过了大半个下午。
但是也只有在一开始的那几天可以这样做,因为很快地他的零用钱就用光了。就算想到朋友家去玩,朋友也不见得每天都在。
这时候北泽心想呵要是有多一点的钱就好了。”但是他丝毫不在意身上仅剩的百圆硬币,照样到游乐场打电动,买自己喜欢的漫画。八月初,一边担心已经空荡荡的荷包,一边搭上前往学校补修的爆满电车的北泽突然想起猥琐自己的那个男人,那个儒弱的上班族。他原本打算把他交给警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