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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以为大将军不愿见我等是因为羞愧吗?错,他是怕有人借此大做文章令陛下心疑。”
“不瞒陛下,臣等早将忠诚和生命献给了大将军,可他却将这些都给了陛下。”
“臣以为把一切都奉献给陛下的大将军应该得到全然的信任,而不是奸佞的迫害和流言的侵蚀。”
“都说天高任鸟飞,可是,陛下可曾体会过放不开手脚的苦闷、连呼吸都感到沉痛的寂寞?”
“陛下可知一匹战马在战场上可以驰骋二、三十年而不衰,而一旦圈养起来它的生命却不过三、五年?”
“将军文韬武略胜我等百倍,陛下若真不能用,就请放了他吧。”
“若连放也不行,莫不如杀,总好过成为邪佞小人的谈资笑料和陛下春秋笔下的战利品。”
不——不是的……
谁敢笑他我杀了他们,他不是战利品而是我的全部啊!
清,你知道的是不是,你知道我不能没有你的……
我知道,你很委屈,拼尽一切地想去讨好一个人,却发现做什么都是错。可是你真的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或者这样下去的结果是什么?
结果,他说结果?
“来人啊——”我狂喊。
话音未落,呼啦拉跪了一地的人,人人叫:陛下——陛下——陛下——陛下……
天啊,我捧住欲裂的头,这才发现不知何时红日已西下,月上帘陇,甚至不知道那四人是何时走的。
“去把叶将军找来,快啊——调所有的侍卫,找不来我把你们统统处斩,快去!”
可是整整一个晚上,几乎搜遍了京城,却没有找到他。
今霄酒醒何处?杨柳岸,晓风残月。
清——
我想我也喝多了,迷迷糊糊的居然看到了他。
银甲雪亮,白马神骏,笑容直可与旭日同辉。
是了,就是那个时候,顺利剿灭滕王余党和外族叛逆,凯旋而归的他。
断虹枪横扫千军,秋水剑江天无色,宝雕弓开山裂石,追日白马一声长嘶,试问天下谁与争锋?
我天朝最威武的将军也是最美丽的将军,倾倒的何止一城百姓。
父皇的恩泽遍及整个叶家,从此风光无限。
庆功宴上,父皇问他要什么,那样慷慨的口吻似乎只要他开口,天下都能给予。他却道:“但求一醉。”
群臣惊诧,父皇也颇为不解。
他含笑解释:“臣有一好友,他曾道人生三大快事,骑最骏的马,饮最烈的酒,睡——”忽而顿住,俊脸微红,迷煞一室的朝臣、侍女。
“第三样是什么?”父皇奇道。
他低咒一声抬头:“睡最美的女人。”
“哈哈哈哈……”满堂大笑。
“好一个骑最骏的马,饮最烈的酒,睡最美的女人。”父皇赞道:“这才是真男儿,好汉子。爱卿这位朋友是何人啊?”
“南越宗熙。”
“是他。”父皇点头:“难怪你和他成为好友,好啊,原来爱卿想领略这三大快事,爱卿追日神驹天下少有,这第一个算是有了,那么朕就赐你天下最烈的酒和最美的女人。”
“陛下,臣……”
“这酒现成,”故意不理窘迫的玉面将军,父皇环顾群臣:“众卿说说京城最美的女人是那位啊?”
“陛下,臣只想……”
“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人间无数,京城最美的女人莫过于玉露坊的露仙姑娘。”年轻英俊的安庆候奏道,冲他挤挤眼。
他懊恼地瞪他,安庆候咧嘴而笑。
他们很好吗?什么时候这样好的?
“好,”九五之尊笑道:“朕就把这露仙姑娘……”
“陛下,臣并无……”他真的急了。
“父皇,”我上前奏道:“天下女人谁能比得过金枝玉叶的天之骄女,明昌公主与叶将军年纪相近,待字闺中,儿臣以为这才是天赐良缘,皇恩浩荡。”
此话一出,他定住了表情,几位皇兄尽皆一惊,父皇却大笑着连声道好。
“来啊,上酒,众卿可要好好敬敬朕的驸马。”
群臣一哄而上,那是他第一次醉酒,有了第一个女人。
明昌公主是天朝最年幼的公主,也是唯一没有出嫁的公主。她是我失踪后,父皇为补偿母亲而给她的孩子。据说在那其后的十几年里,父皇没有再宠幸过除了“影妃”之外的任何嫔妃,也没有再添其它的皇子和公主。
十几年间,她是母亲寂寞深宫里唯一的安慰,也和懦弱的母亲一样是这个宫廷里最不受重视的主子。她曾经以为她的一生就这样扼杀在这个豪华而冰凉的坟墓里了,直到我的出现,
象凭空而来的曙光,让她成为真正的公主。随着我权力的扩充,她和母亲终于扬眉吐气了,拥有了和其他皇妃公主们一样颐指气使的资格。
不希望妹妹和母亲一样的胆小懦弱,我尽力的纵容她,甚至冒着被父皇责骂群臣非议的危险带着未婚的公主出宫,陪她听曲、喝茶、逛闹市,她什么也不懂,眨着一双新奇而迷茫的眸子注视这个陌生的世界,先是怯怯的,然后兴奋,最后她哭了,她说,生活原来可以这样美。
那时候她对我是万分感激和崇敬的,她会用她特有的娇柔嗓音叫:“皇兄。”会用最依恋和敬慕的眼神看着我,也同样不可避免的,在我突然的冷淡下受了伤。
这不公平,我知道,可就是没有办法再对她好,她那怯怯的娇柔嗓音只会让我心烦,小鹿一样清澈纯净的美丽眸子成了我厌恶甚至憎恨的对象,让我不愿意再听她一句,看她一眼。她是敏感的,很快就察觉我的转变,从那时起,她也变了,变得大胆而犀利,开始和我对着干。
“本宫不想知道那个人有多好,只想知道这桩婚事皇兄能得到多少好处?”她冷笑着问:“要是妹妹不同意呢,皇兄要如何?”
“不如何,”我淡淡道:“本王很忙,没时间在这里看你闹小孩子脾气,严嬷嬷,你居然敢教唆公主对抗圣谕,来人,把她拉下去杖毙。”
“不要——皇兄。”她又变回小女孩,抓着我的袍子开始哭。
就这样简单,我解决了让母亲头疼的问题,顺利地把妹妹嫁给了最爱的人。
冬去春来的时候,天朝迎来一场宏大的婚礼。
它至今仍让人津津乐道,不仅仅因为它的奢华和壮观,也不仅仅因为它的主角是天朝最英勇美丽的将军和最高贵温柔的公主,甚至不因为它的主持是至高无上的皇帝,还有另一个人在其间大放异彩,光芒盖过了所有人。
是了,就是那个让他即使放弃生命也无法放弃的,一生的对手,一生的朋友,一生的知己。
永远记得第一次看到南越宗熙时的情形,就在那天,我终于知道什么是天之骄子。
“美丽高贵的公主和英勇无敌的将军,当真是郎才女貌天作之合。”
我这样说的时候他笑了:“不是王爷作的媒么,怎么成了天作?”
“不怪我了?”我勉强笑道:“记得一开始你并不如何同意。”
“哪里,王爷的美意荐清岂能辜负?”
他也学会说场面话,只不过口气里讽刺多了些。我借着帮妹妹筹办婚礼,把京城防卫的管辖权收于掌中,他讽刺的莫不是这个?
正说着又有人来访,却是几个江湖中人,他和他们称兄道弟,好不亲近自在,几乎忘了身边还有一个我。
“你的江湖朋友可不可以延后出席?”送走那些人后我对他说。毕竟父皇要参加,不能出丝毫差错。
“听凭王爷做主。”
就和之前我的所有提议一样,他丝毫没有异议,不知道是对我放心还是对这桩婚事根本无心。反倒是我,事无巨细,亲历亲为,比自己的婚事还要用心百倍。
“还有一个人,”我微微一顿,笑道:“你的生死之交一直没有露面,也没送来贺礼哦。”
他也笑了:“我没告知宗熙,这个时候不宜让他分心。”
当然,那个人正忙着在南地谱写一个又一个属于南越宗熙的神话,据我的情报,他和几个南方部落的联军在棋盘岭一带对峙,即将开始一场攸关成败的大战,短时间内恐怕无法离开南越。
可惜,我倒希望他此时分心,南越宗熙一败,还如何能与我天朝战神并称。
正自思忖,却见白鸽飞过头顶,他有些惊讶地走到一边,手一抬,盘旋的鸟儿乖顺地落下。
飞鸽传书?我疑惑地看向也同样疑惑的叶府总管。
“都是一月一次的,怎地提前了?”憨厚的年轻人喃喃道。
什么一月一次?我正要问,却听另一边的清惊呼一声:“糟糕。”
“什么事?”
还从未见他如此失态,我凑过去瞧,一张巴掌大的白纸上画了一条喷火的黑龙,四爪愤张,怒焰沸腾,癫狂之态让人望而心惊,凛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