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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上闹钟。”终于能从门边挤过。
“秦先生没有车,我会让司机去接,一定准时哦。”
“让您费心了。”
电梯的按键被及时按下,门神又换门而立:“我送你。难不成想要去挤地铁?”
“周秘书的车已在等我,好在不远。”
“哦!有美人相候难怪急不可耐!”
“风弟,代问伯母好。”电梯门关上的瞬间,终于送出首个发自内心的和煦笑颜。
出电梯,点头回应兴奋庆祝公司壮大的员工的纷纷示意,状似无意瞟向时钟,唇角泄出一丝微笑,转过门厅,车早已停好等待,时间刚刚好。
“秦总?”声音似有一丝颤抖。
“走吧。”温和的不带一丝情绪。
车开动。
“还要跟着吗?”
“不必了。胜负已分。下午派车去接。”
“是。”
“终于……终于……”俯视落地窗外似甲虫的小车转弯不见,一声喃喃自语近似于叹息。
“秦总,下午的酒会……”
“谷总裁会派车来接,你就安心准备。这几日也累坏了你,多谢!”
似承受不起这突来的谢字,周秘书呆立门口良久才想起似的离去。
十分钟后,一辆出租驶停门旁,一身休闲的男子开门钻入,瞬间疾驶而去。
两小时后,异地机场外,一辆出租将该男子载入市区。
四小时后,被抛弃的屋子狂奔出一抓狂男子。“不!!!”嘶吼中有着太多不甘和愤怒。
五小时后,一份资料粉身碎骨:“半年前预定的单程短途机票,半月前就餐时敲定的出租车,有上飞机,落地后叫出租进入市区,然后……不知所踪。”
十五小时后,遥远北国私人旅店的一间客房里,不知所踪的那个人已洗去了高速列车的风尘,打开飘窗,让深秋的凉风徐徐吹进,风里,是自由的味道。
旧梦
“无衣,来看看你的弟弟。”两岁的秦无衣摸摸眼前皱巴巴的粉色小脸,因其的哭声有些好奇,自己身后含笑而立的父母,正声声恭贺喜不自尽的年轻夫妻。
因母亲是亲姐妹,关系甚好的两家倒像是一家,两个孩子也一直玩在一起。
“无衣哥哥!”五岁的谷维风扑向无衣。
“为什麽和小朋友打架?”
“他抢哥哥给我的糖!哥哥说过,自己喜欢的东西,不能给别人!”
七岁的无衣搂着维风钻入自家房车,一点也不觉得自己的“教育”有何问题:“下次哥哥再多买些给你。”
“无衣哥哥?”
“嗯?”
“小朋友说不跟我玩了。”
“你怎麽说?”
“我说我有无衣哥哥!”
“风弟好乖!”骄傲于无邪的信赖。
“无衣哥哥,”乌溜溜的眼里有着五岁的认真:“你会一直和我玩吧?”
“会呀!我好喜欢风弟呢。”七岁的心灵算不来尘世的变更。
维风上学的那一年,风云变。
两个家庭的战争来的毫无预兆,迅猛,快捷,似毁灭性的台风。也就一瞬间,两家都失去了男主人,而女主人,则反目成仇。
丧礼过后,一边是痛哭不止不断吐血的母亲,一边是满脸恶毒不停咒骂的姨母,无衣一点点掰开维风紧抱自己的小手任其哭叫着被司机抱上车,随姨母远赴美国。
成长,原就在一瞬间。
十五岁,母亲久病不治。
十九岁,通过历炼容任秦氏总裁。
一年后,维风归来任谷氏总裁。
亲情不再,自此明争暗斗,双双成为时代精英,成功典范。
出走的念头是很早就有了的,责任在肩的确辛苦,最初却是为了柔弱的母亲不被弱肉强食的家族欺凌,后来更是为了母亲心中无人知晓的痛…原来,当年的战争只是一对自私男女的怨恨,原来,维风竟与自己有着同一个父亲,原来,记录在案的车祸只是掩盖真相的托词。父母的婚姻本就是奉子而成,母亲的姐姐也因此结识并嫁与父亲好友,但温柔的丈夫并不能给她一个孩子,家族的压力终使友情泛滥迎来了维风。而母亲是默许了的,为了亲情,也为了并不自认的一相情愿的爱情。母亲是爱父亲的,她很肯定,父亲呢?母亲不愿否定,因他不能不爱维风,两个家庭维持着微妙的平衡,直到姐姐妄图要抢走爱情。那一夜,母亲原本要阻止一场私奔,却目睹尖刀插入姐夫的胸膛……原以为丈夫带着伤患急奔医院,却传来车毁人亡从此永隔……
失去了,便刻意的放弃了自己,任自己朝那个方向追去……现在,母亲该是幸福的吧。
在母亲的葬礼上便显出些许的气势,凌厉的锋芒在众多觊觎中保住了该得的产业,并一步步的收回原本就应属于自己的东西,动力…却已是为了远方被忽略太久了的风弟。
谁知却原来他并不需要自己的保护呵,回国后早已没了印象中的娇弱依赖,小两岁却能和他并进而为旗鼓相当的对头,一味的攻城掠地应亦是为了拿回自己的失去吧,从那时起就厌倦了这场戏。若需有人退出才能了了这麽多年的恩怨纠缠,那麽就任性一次,放自己自由吧,也还给弟弟应得的东西。
于是开始积极迎战,实则且战且退,也诱惑对手步步紧逼。本就是裙带的公司,这样的拉锯倒象是联手出击,发展中自有族人提出合并,全然不在意对抗中的两人表现的要让对方一无所有。似是不甘不愿的在最后一刻才认输,实则全盘考量好了使公司上下得到最好的待遇。以后,风弟自由能力保护好自己的领地。
自己呢,自然不会是表象上的一无所有…结束了无人知晓的玩票性质的小公司,进帐足够让自己亏待不了自己。
江南
伴个长长的懒腰,秦无衣翻身下床,愉悦的享受的晨曦。
自出走已有半年,当初选择北方只为着厚厚的冬衣:混迹在满大街只露眼睛的人群当中绝计是不会被人认出的,又赶上个自由职业者泛滥的好年代,手中的相机更方便了别人的想象,自动解释了行为的些许怪异。
游走于大街小巷,吃路边摊大排档,豪爽的北方印证了所有关于自由的想往。看电视读报纸,也偶尔上网,知名公司的人事变动也只是烟火般灿烂的一瞬,断了过去,也就断了曾经的辉煌。没有相关的只字片语,没遇到考量中万分之一可能的追踪悬赏,那人,是满意了吧?从此放了他,其实也是放了自己。
来江南已有一月,既确信大家都放了手,自然奔向早已惊艳的水乡。
咬着清甜的糯米藕,秦无衣随手将外套挂在手臂上,信步缓行,果然是江南三月,草长莺飞,杂花生树。美景如斯,只可惜因了渐多如织的游人,嘈杂中便失了几分颜色。时时有团队如行军般随小旗奔过,也有衣履光鲜神情拘谨的公务人员夹杂,自己以前想必也是这样匆忙无趣,不由得先轻声笑了出来。
时不时拍些景色,只是要留着以后慢慢欣赏。经白堤,过苏堤,西湖确实好过别处不只一点,一个月足迹已过南京镇江苏州扬州,但在南方特有的旖旎精致中多了一些刻意雕琢,比不得这里的天然大气。拜岳祠,登月麓,拿了面包喂肥胖如豚的锦鲤,想象着至夏田田莲叶中采莲船上带露的莲蓬。走累了就靠在老墙边晒太阳,看狭路相逢的猫狗打架,听满耳如天书般的吴哝软语。不觉沿湖边往住处走时,已是暮色沉沉,湖岸的桃花如雪般飘落,乱了满湖的粼波。索性停下来,看湖面如雾般灵动的星月,虽地点不对,但也应景,不由已吟哦出声:“暮江平不动,春花满正开。流波将月去,潮水带星来。”
“袅袅秋风过,凄凄春草繁。佳期遥不至,美人游未还。”
讶然回首,望向不知何时并立身旁的和声之人,虽意外,也且安之若素。数月不见,竟似衣带渐宽,想是大事繁忙,而亦是不悔吧。
“好巧。”原以为在国外长大国文早无根底,却能将词句随意颠改,想必下过功夫。
“不巧,只为找你。家母病重,定要见你一面。”
夜航
宽大房车平稳的行驶在入夜的机场专用高速上,既早已定好了赴美机票,想必也早就知道人在何方,只要不用回公司当牛做马,不过是见垂危长辈,不必推辞。虽十余年未见已无感情可言,但也是为人孝道。
“几时来的?”偌大公司,岂用亲自来寻?
“早晨,你咬糯米藕的时候。”似想起什麽,竟吃吃的笑:“那种东西,味道倒也不错。”边似累了,缓缓靠至梦想已久的肩头。
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