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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人迤俪而来,抬首,但见六曲阑杆偎碧树,湖心亭中一行人,原是王母銮驾月下赏莲。
“娘娘。”芙蓉施施然拜下。
王母慈爱一笑,招她上前,一手轻抬润玉般的下颌,却见佳人一脸郁郁哀怨。
眉心倏的一皱:“怎么?水然待你不好?”
“不是!公子……公子待妾身极好。”芙蓉低下头,不让王母见着她轻蹙娥眉。
水然待她确是很好,衣食照料,温言软语,从未对她高声说过话儿。只是,他那风流不羁的性子……却是伤足了她的心!
空悲想,冰丝写怨更多情,骚人恨,枉赋芳兰幽芷。春思远,谁叹赏、国香风味?依着自己这国色天香的美貌,被娘娘赐下后不过三天,却也已是红颜旧去,眼睁睁的看那瑶池水然又揽新人!
心口,一痛。
水然呀水然,你阅尽天上美色,遍采群芳,却为何,不见你驻足,真正看我们一眼?
你爱了太多人,半点不留心。
眼见你惜香怜玉,却不知,你心中真正所想为何?
你真是多情吗?
还是……
从来情意全无?
思即此,眼中已是晶莹欲滴。
芙蓉悄悄抬手,想以水袖拭去眼角湿润——手,被王母拦下。
“可怜的孩子……”王母亲手为她擦去泪花,怜惜的将她搂紧怀中:“委屈你了。”
“……呜,娘娘……”再也抑制不住,芙蓉痛哭出声,转瞬之间,美人已是梨花带雨,好一副惹人可怜的模样。
一旁陪侍的太上老君见状心也恻然,只是思及这戏码瑶池几千年来也不是演罢一次两次,便不说话,只是摇头。
这瑶池的玉公子水然,表面多情,天性薄情,像水,照得出所有人的影子,却是幻是假,风过,所有映在上面的东西便都模糊了,散去了,忘却了……
冷淡的紧。
从小到大,不知有多少人就是栽在他那表里不一的陷阱之中,陷了进去,翻不了身!
“星君,”忽然,王母转头向他幽幽的道:“哀家这孩儿……该是管教的时候了。”
“……娘娘,公子其实也不是出于恶意,只是他生性便是……”
“星君,你忘了?水然一出生便有上天警讯,这孩子……此生注定有劫数!”
“哀家心疼那孩儿,自小就由着他胡闹,虽说他心性生来冰冷,但是哀家的放纵却也是助纣为虐,帮着他坏了瑶池清净,现在想来,确是不该。”
“娘娘的意思是……?”
“观音大士说得对,该来的来,该去的去,哀家用神力帮他拖着挡着劫数,又有何用?”
“命中注定的事,何止人力,神力也不可违!”
“
你明日去大士那里取来九天莲子,哀家要亲手将其植于瑶池。”
“娘娘!瑶池不可有白莲,这是公子出生时的警讯呀!”
“哀家……心意已决!”
语毕,王母目光越发坚定,硬生生地衬出太上老君黯然神色,以及芙蓉已然停下哭泣、却变得苍白无比的脸色……
水然呀水然,不是母后不疼你,只因这都是你的命呀!
你是应天命而殒?还是冲破九天获得新生?
一切……便都看你自己了……
*** *** *** *** *** *** ***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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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呸呸呸呸呸!!”
偌大的开封府,四下一片死寂,只有白玉堂一个人在那里大吐……茶水。
“白……白少侠,你是说那人……”公孙策使劲皱着眉,踌躇半晌,方才小心翼翼问出口:“轻、轻薄了你……?”
他话方落,碰的一声巨响,衙内当差的人皆是一惊,却没有人敢进到堂后一探究竟。
白玉堂脸色铁青,一掌劈碎了檀木圆桌,眼神凌厉令公孙策当场僵立。
“玉堂!”展昭皱眉,“勿要迁怒。”
迁怒?!白玉堂忿忿不平的怒吼:“死猫,受辱的又不是你,你当然不怒!”说罢,又灌下一大口茶水,咕噜咕噜的在嘴里涮过,呸的一声吐出窗外。
他爷爷的!
他白玉堂活了二十几年,倒是第一次被一个男人占了便宜去!!
那男人也不知是打那里冒出来的,一把抱住他叫着个他没听过的名字倒也罢了,谁知那人竟然还……强行亲了他的嘴!
混帐!大庭广众之下,他又不像窑子里的姑娘被搂着抱着亲亲小嘴也不过是家常便饭!——他!锦毛鼠白玉堂!堂堂男子汉大丈夫!就这么被另一个男人轻薄了去?!
想到就呕!
“你……当时没挣脱吗?”公孙策小心翼翼的又问。
“那个男人力气大得像十头牛,我哪里挣得脱!”翻一个白眼,白玉堂继续他的涮口大业。
哼,当时要不是猫儿眼疾手快的一剑挑来,只怕他的肩胛骨早已经被那人激动之下捏得粉碎!只不过……那人倒也机敏,竟能在猫儿的剑下全身而退,甚至连根头发丝都没断掉——功夫委实诡异可怕!
“……那人似乎不是京城人士。”沉默良久的展昭忽然开口。
抬起眸子,与望过来的白玉堂对个正着。
一丝细微的光芒掠过眼底。
白玉堂一怔,不太确定自己看见了什么,他愣愣的瞪着面无表情的展昭,开始发呆。
“这人绝不简单。”
展昭继续说道,他站起身,转过头,不再看白玉堂。
“……玉堂,你真不认识他么?”
白玉堂哇哇大叫:“鬼才会认识那种变态!”
“可是,”背对白玉堂,展昭的声音听来飘渺不真切:“他叫你……月来……”
心口突然一震!
挺拔的身躯猛的一晃倾倒!
“猫儿!”
顾不得手中的茶盏,白玉堂随手一丢,扑上前去挽住他的跌势。
伴随瓷器碎开的声音是一串惊叫——
“展护卫!”
“展大人!”
“大人!”
“猫儿你怎么了?!”
心急的揽住他的肩膀,白玉堂也顾不了礼数,将展昭整个人拥进怀中,一手抬起他的脸,发现他蹙着眉心,竟是一脸病态的苍白。
“猫儿!你别吓我呀,猫儿!”
莫非是方才在昭阳楼和那个男人过招时受了伤?!
怎么会?那时自己明明见着猫儿没事……好!要真是这样,那臭小子,五爷我更饶不了你!!
展昭此时只觉背脊冷汗直流。
他开不了口说话。
刚才突如其来的心脏抽搐让他眼前一黑,几乎窒息!
白玉堂紧抱住他,让他的头靠着自己胸口。
展昭紧皱双眉,右手攀上白玉堂抱着他的臂膀,咬牙摇头道:“我……没事……”
“这样叫没事?你少嘴硬了!死猫!”
展昭苦笑,白玉堂这一声大吼可是震得他耳膜发痛哩。“不用担心,玉堂……”心痛已经平复许多,呼吸也渐渐顺畅。
他抬起头,微微一笑,映入白玉堂眼中,如月华尽收,盈盈醉人心魂。
这一笑,笑酥了白玉堂的焦虑和慌乱,只余下怔然。 片刻之后他才猛然惊醒:“没……没事就好!我扶你起来吧!”
说完,白玉堂才脸孔微红,将展昭扶了起来。
“展护卫这是怎么了?”包拯心有余悸,发现展昭依然面色惨白,仍是焦急。
“大人,我没事。”
“真的?”包拯扭头询问的看白玉堂一眼,后者轻哼。
“既然猫儿说没事,那就没事了!”白玉堂斜眼睨着展昭,心里再加上两字:才怪!
他一手搭上展昭肩膀,正要开口奚落教训他几句,开封府衙外突然响起骚乱声——“什么人?!竟敢夜闯开封府!”
手下倏的一空——
“猫儿!!”气得跺脚,白玉堂却又不得不迅速跟上已然飘出数尺之外的展昭。
才好一点儿!逞什么能?!
“死猫,你给我停——是你?!”
赫然所见的是,开封府大门外,数十火把中,一人白衣胜雪,绝代风华迷人眼。
来人展颜一笑,像是没看见白玉堂咬牙切齿的模样,只是柔声道:“月来,我又寻着你了。”
“鬼才是月来!”
白玉堂这次气得不轻,眼前这男人,害得他成了京城今日最大的笑话不说,而且还……
偷瞥一眼身旁并立的展昭……俊逸英气的脸上依然苍白。
——而且还有可能伤到了猫儿!
决不轻饶!!
“你到底是何方神圣?!”
淡淡一笑,那注视着白玉堂的双眼似弥漫轻愁,男人轻拂衣衫,道:
“——吾乃瑶池水然。”
04
别后不知君远近,
万叶千声皆是恨。
“吾乃瑶池水然。”
话毕,他踏近几步,想握住什么一般,向白玉堂伸出双手,等待着。
眉尾一挑,画影锃的声响,寒光出鞘!
剑尖直指那空空等着的怀抱。
白玉堂厉声喝道:“退后!”
水然倏的皱起眉,感觉胸口……像是被狠狠刺了一刀……
……我找了你……整整二十年……
月来。
多少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