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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都结束了,从此以後我连远远望著那奢望的人都不能够;从此以後我连出现在人群之中都无法抬头。爸爸妈妈会怎麽说?他们会怎麽面对做了这种事的我?我不敢面对!不如…便让我再也无法面对…
如果这里划上一刀,血将流的很快,很快就没感觉,很快我便不用听那疯狂叫嚣,很快我便不用面对那刺人难堪,很快我便不需感觉那苦痛心碎,所以划上去!快划上去!
血红的液体如果溢出体外,会在我白晰的皮肤上染出什麽样的风采?那很美,一定很美,将让他永远记得我是纯洁无暇的天使,在记忆里留下美好的形像,永难磨灭的形像,所以划上去!快划上去!
他会记得我吧!永远记得最後一眼见到的我吧!会忘记那难堪的我吧!如果如此,便让我死吧!
锋利的刀磨在手腕边缘,我就要死了…就要死了…再用点力便要死了…
「飞鸣!」大喊,有个人夺走我的刀子甩在地上,应该流出鲜血的手腕只留下淡淡刀痕,它什麽也没有。
「你在干什麽!有什麽不能解决非要用死来逃避!」绿苗一张脸又气又心疼,「若不是我有钥匙,若是我晚来一步,那怎麽办!」
「我不死还能如何…」坐倒,喃喃念著,「大家都希望我死,这种无耻的人不死还能如何…」
「外头都是记者,他们想知道事实的真像,我不想告诉他们,但刚才的记者会已经在现场播放影片。」绿苗平静的说,「我知道这麽说更刺激你,但这是你曾做的便要自己面对,死了让你解脱却让其他人承担更多痛苦。你想想周爸爸、周妈妈知道这件事会有什麽反应,若再让他们听到你的死讯该如何面对?」
只是低著头不发一语,脑子里什麽也无法思考。
「我知道你做那些事的动机,相信周爸爸、周妈妈就算一时无法接受,以後也能原谅你,但至少该给自己机会,好吗?」
「我没有机会,我不会再有机会…」摇著头,只是摇著头,「不会有人给我机会,连我也不想给自己机会…」
「你忘了他吗?就算爆发了这件事,他仍记得你,爱护你。」绿苗拨起手机,对我说:「在我赶来的路上他拨了电话给我,嘱咐我在见到你时一定要和你通话。」
「我不想听。」偏过头,没接过电话。
绿苗将手机贴在我耳边,电话那头传来崇恩的声音:「绿苗!飞鸣还好吗?我现在在屋外,现场人太多我挤不进去!」
「你叫他要坚强,没事的,什麽天大的事都能解决,千万别胡思乱想。」
意料之外的安慰,我听著,只是静静听著。
「他需要先休养一阵子不被打扰,我会想法子带他走,大约是後天清晨吧!我会趁人最少的时候到那里带他走!」
他的声音好温柔,我想多听几回。
「怎麽不说话?」
但请不要给我希望,不要给我终将破灭的希望。
「绿苗!」
但当他知道事实的真像时,我还能听见这样温柔的呵护吗?也许该让他明白了,明白我天使的面具下藏著的是什麽脏污面孔,我不想他有一天忽然清楚了才指著我骂骗子,骂贱货,所以就说吧!由我自己说吧!
「飞鸣出了什麽事吗?」他的声音有些慌张。
「…」慢慢开口,我喊了声:「颜…大哥。」
「飞鸣!听到你的声音太好了!」他喊著,好似松了口气,「你听我说,我正在寻找隐密没人能发现的地方,我会尽快找到,等後天清晨时会趁人最少的时候去接你出来,你再忍耐两天就没事!」
「谢谢你…」再一次发自内心对他说著谢谢,而这将是最後一次,我知道我不们会再有平静面对彼此的一天。
「说什麽谢谢呢?我很高兴能帮你。」他说,语气中有著愉悦。
「我很喜欢你,更开心你曾经爱过我。」我说,带著淡淡的笑。
「啊…」忽来的一声低喊,他没说什麽却传来阵阵急促喘息,像握著手机抖动一般,是惊喜的抖动吧,我想…
但…我要说的却终将打破他才忽地高昂的心,也将冰封我与他之间的距离。不想说的却不能逃避,美丽的形像即将破灭再也无法修补,这是我作茧自缚的报应。
「飞鸣,我…」他想开口却让我打断,「我知道,你不用说我都知道,所以请听我说。」
深吸了口气,抚著激烈跳动的心房却异常平静地开口说:「你明白我做了什麽吧!我和许多男人性交易,用身体换取他们的金钱,他们的支持,最後才能站上现在的宝座。那一百万张的销售量不是宣传、不是实力,是我卖身得来的成果。」
电话那端静静著没说话,只有呼吸声在耳边回盪,而我也沉默,沉默著不知该如何说那下一句更残酷的事实。
许久,他终於喃喃著开口:「我…知道,知道那些事,从以前便有耳闻所以才努力,希望你能恢复原样,别因为我的关系而折磨自己。」
「被折磨的不是我,是你。我不是你想的那样美好。」淡淡说著,我害怕投入感情会让自己更痛,「其实我出道便是靠身体,在你之前我早就利用自己。」
「…」他沉默了一会,也许因为得知这样的事实让他震惊。
「所以和你无关,我做了那些都和你无关,我只是个无耻的妓男,你根本不需要理我。」
「不是!不是!」隔著电话他大喊,声音大的我拿不住听筒,只能放离耳边让他狂吼:「是因为我强暴了你才让你自暴自弃!你不是那样自甘堕落的人!我会救你离开地狱!」
咬了咬唇角,我深吸了气对著话筒说:「你从不曾强暴我,那次的事件是我故意设计的圈套,要你因愧疚而让我使唤,好帮助我爬上巨星宝座!这样你知道了吗!知道了吗!」
忽然没了声音,电话那头沉默的像黑夜。他还在吗?他还听著吗?难道这就是审判?我早已知道却仍忍不住想痛哭的审判!
能说说话吗?其实我在期待呀!期待他说出并不在意的话,期待他说出那又如何的话,但…听不见,我听不见他在那一端的任何支字片语,只是沉默!沉默!沉默!
是这样的,和我想像相同的,他还是无法接受那事实的真相,所以我…
「颜制作!飞鸣他是因为…」绿苗忽然抢过了电话喊著,但才喊了没两句却停下声音,站在原地只是缓缓放下手机,慢慢的说,「他挂了…」
听著从话筒传出微弱的嘟嘟声,我知道一切终於结束,从现在开始我将一个人面对无止尽的黑暗,黎明它还会来吗?呵…我笑著…它还会来吗?
23
锁在家中关了电话、不看电视,外头的记者仍徘徊不去,但遭到附近邻居及警卫的抗议与阻止後已收敛许多,人也少了。而始终等不到我的他们能做什麽我不明白,但又如何呢?那又如何呢?
来了两次的绿苗瞒著我以为我不知道,其实透过门外那些吵杂的记者我早己知晓,陈总向媒体宣布一切事由都是我个人行为,他完全不知情且也决定与我解约。没有了,我又少了一样东西,但无所谓,我根本无所谓。
呆坐於床板上望著窗外,今晚的天空好美,没有月亮却有许多闪著光芒的星辰,一眨一眨地,它们在向我眨眼?不知道谁说的,人死後会变成星星挂在天空每晚望著大地怀念过往记忆,如果我死了也能像它们一样亮晶晶地挂著吗?也能每晚望著大地想著那怀念的人吗?如果可以,我好想早些死去,早些挂在天空想著那思念的人,那再也不会看我一眼的人。
寒风在窗外吹著,微微震动了窗子轧轧响了两声,除此之外一片死寂。门外那些记者朋友们也累了吧,隔著铁门,隔著木门又再隔了卧室的门,我其实听不见他们的声音,这样守著又有何用,他们还有更多该做的事,又何需站在这将死之人的身边。
其实我也不想他们这样辛苦、这样操累,如果真要讲、真要说也无所谓,反正已一无所有又还害怕什麽?但…我就是想等!想等那明知不会出现的人!他曾说过的时间,他曾许下的诺言,我想等他实现,等他到来。不会呀!他不会来!明知他不会来又在期待什麽?但时间一刻刻逼近,胸口跳著的心脏竟也跟著不断加快,断念!要断念!却忍不住期待…期待…
他会来吗?他会在清晨时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