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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点了点头,没说什麽。
「我可以…进屋里去吗?」他带著点期盼望著我,而我…该怎麽回答他?
「我帮你开门。」不知是假意不知还是真的不明,他没理我的犹豫自己拿了我手中钥匙打开门,「快进来,若有歌迷或狗仔队可麻烦。」
没有抗拒,只是跟著他的脚步而行,有种念头隐隐约约在心里闪著,我和他…他和我…我和他…他和我…也许还有机会…
「虽然只有老外才在送礼的人面前拆礼物,不过…」崇恩媔腼笑著,「我很想知道你喜不喜欢这份礼,所以你现在能拆开吗?」
其实我也想知道手中所拿的是什麽,而拆开一看,是片以我为封面的VCD。
他拿起那片VCD放进放映机,回头对我说:「希望你会喜欢。」
会是什麽呢?影片的内容会是什麽呢?
「我想应该全都搜集齐全了!书面资料我也全都把它变成影音重新编辑,以後我会继续搜集。」他笑著说,「你什麽都不缺,我只能自己动手制作礼物,希望别让你看笑话。」
看著眼前那些连自己也记不得的演出,自己也没看过的报导,忽觉得心好痛,我出道的手法是卖身,後来的目的是复仇,演艺生涯对我而言到底是什麽?它是什麽?而竟有人为我这种不知羞耻的妖魔细心整理所有资料,好愧疚这样待我的人…好愧疚…好愧疚…
22
为了复仇,我践踏了多少人为我付出的心意?除了崇恩,还有多少人默默喜欢著我,他们不知道我在亮眼的外表下藏著的却是不堪的脏污,那永远也洗不掉的脏污,而我…复仇後究竟得到什麽?只是更大的空虚,填不满的空虚…
如果後悔能让这一切重来,我愿意後悔吗?看著崇恩,我…
「我很快就能再搜集到第二集,以後只要完成一集我就拿来送你。」
温柔的笑脸像冬日的阳光,如果可以,我想拥有那小小的幸福,可以吗?我还可以吗…
望著他,我也弯起嘴,缓缓张开双唇,我想说…
铃…腰际的手机响著、震动著。
拿起话筒按下通话键,听著电话那一端某个资助我站上销售榜首的金主说著地点、时间,我只是木然望向前方,微微应著。
切断通话,我微笑的表情已在那一瞬间结冰,知道奢望永远只能摆在心里,早已没有资格追求、拥有,因为这个身体不是我的,它不能随我掌控,已沾污的无法漂白,所以只能染黑它看不出脏在哪里…
…
坐在某个男人身上,我摆著身体呼著呻呤,尽力满足他的喜好。就算我已不再需要资助,但这是我仅存的生活方式,这样的身体已无法再走回头路,只能继续堕落,最好忘了自己是谁,忘了曾奢望什麽。
一个接著一个,下一站会是哪里?…那很重要吗?
我知道我心里想著什麽,只是一个无法实现的梦想。在毁掉俞皓天的美梦时,我也一并打破了自己的世界,只能远远望著那也想著我的人无法接触。纵使他并不知道那污秽的过去,我依然害怕,害怕他总有一天会明了真像,明了我复仇用的手段,明了我曾对他做出的事,只是想像便令我颤抖,所以宁愿做个远远相望的人也不能进一步接触。
看著他为我制作的VCD,眼中所见并不是那每一段演出报导,而是他正伤透脑筋坐在机器前编辑剪接的神情。很用心,只是为了我而用心,没有其他目的,和俞皓天、陈总那种利用我的丑恶脸孔完全不同,如果可以我真的想爱上他,如果可以我真的想伴在他身边,只是梦想永远是梦想,我明白没有实现的一天。
我不知道我是不是同性恋,但喜欢他这件事似乎理所当然的发生,和当时喜欢俞皓天不同,挣扎的只是自己的脏污身体,而不是他是不是男人,因为曾面对过比那更痛苦的抉择吗?所以…是或不是已不在我心里?不明白,或许也不需要明白…就让时间慢慢流逝,等到我再也无法用美色诱惑男人时,或许才能解脱,也或许我又失去了另一个生活的依据,那时该…何去何从?
「飞鸣!又要发新专辑,嘿嘿…这次的宣传还是要麻烦你多努力,你懂我意思吧!」陈总笑呵呵地拿了张请柬放在我面前,「这个聚会参加的人比以前你能认识的更有地位势力,相信对你、对公司有好没坏,如果有空可以去看看。」
朝陈总微微笑了笑,我收下请柬什麽也没说。
「你的行程我都安排好,如果需要变动我们随时可以配合,因为…呵呵…你的一举一动都是为了销售量,公司就是需要你这样配合度高的艺人。」陈总呼了口烟,「当然我也会做我该做的。」
「每个人都能尽自己的本份自然是最好。」站起,我拿著请柬走出门,这样的生活方式已成了我的一部份,比努力促销更容易得到销售量的方法让陈总嚐到了甜头,所以这是冰冻俞皓天的条件之一,也成了我继续堕落的藉口。
这样的生活还会过多久呢…一直到那电话铃声响起前,我还以为那将会永远持续下去…
一个如往常般的早晨,我拖著因某个男人的欲望而有些酸痛的身体朝电话摸去,那端传来的是绿苗急促的高喊:「飞鸣,不要看电视,也不要接电话,别让任何人进入你房子,熟识的记者也一样,我马上赶过去。」
「怎麽了?」弄不清状况,我一头雾水。
「总之你在家里等我,记得手机关机,电话也别接,新闻更别看,知道吗?」
同个时间门铃响起,我爬下床想探个究竟,只听绿苗喊:「别去开门!我待会就到,千万别让任何人进屋子!」
电话切断,正常我犹豫是否要如绿苗所说将手机关闭之时,它又响了。
不知名的电话,绿苗说过不能接、不能开门,连电视也不能看,发生什麽事?什麽事?难不成…爆发了!?
不好的念头窜上脑子,我望著那响个不停的手机发呆,现在门外有多少记者?他们知道了多少事?掌握了多少证据?有种无法言喻的恐惧散遍我全身,虽然早想过有一天秘密可能曝光,但…当它真正来临时仍让人忍不住害怕颤抖,该怎麽面对,我该怎麽面对…
关闭手机,我害怕电话那端传来的猛烈质疑,他们喜欢未审先定罪的手法我早已见识,这种败德无耻之事正适合大作文章,是今日的头版吗?我的新闻是今日的头版吗?
缓缓走向客厅,感到一股焦虑的骚动在四周升起,似乎许多流言风语正在我耳边吵杂,好吵!好吵!我不想听!不想听!
透过电眼向外头望去,许多摄影记者正抬著摄影机站在楼梯间,而人群不曾散去,只是愈来愈多,从楼梯上来的,坐电梯上来的,满满地占住狭窄的走道,他们不停按著电铃、敲著门板,像洪水猛兽想吞噬我的表情令人发抖,我无力坐在门口,好可怕…好可怕…他们到底知道多少?又是谁!?是谁!?揭发我的是谁?俞皓天?伍廷林?还是那些被我三振出局的金主?
对了!电视!电视!一定正在播报我的新闻,我要知道!
冲向电视机前,我伸出颤抖的手扭下电源钮寻找新闻台。但…不需要,几乎每个频道都正在播报我的消息,那正站在门口的记者一个个在摄影机前说明现在的状况…
「知名歌手周飞鸣遭x周刊报导为同性恋者且与多位政商名流从事性交易一事即将於十分钟後由x周刊二度召开记者会说明。据本台了解,x周刊已取得周飞鸣与王姓富商之性爱…」
如闪电一般关闭那恐怖画面,我抱著头坐在地板上发抖。知道了…所有人都知道了…所以…崇恩也知道了!他知道我靠身体赚取销售量,他知道我是无耻的假扮天使,所以他也应当知道那时被强暴的人是他不是我。。
不要!我不要面对他,面对那对我真心的人知道真像时的愤怒。我好怕,好怕他看我的眼神有著轻蔑与不耻,有著气怒与愤恨,好怕,好怕!
永远停不下的电铃声、敲门声像私语在耳边旋转,我无路可逃只能任由他们指著我笑,指著我骂。无耻!如果这样骂著便能消除我的无耻,请骂吧!骂吧!贱!如果这样骂著便能让我不再低贱,请骂吧!骂吧!
一切都结束了,从此以後我连远远望著那奢望的人都不能够;从此以後我连出现在人群之中都无法抬头。爸爸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