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飘近的星火原来是浮于水面上的水灯,油灯一点点,荣然欲灭,忽暗忽明。
待水灯照亮江面,悠扬的音乐声响起,众人只见一仙子,浅紫色倩影,长袖一挥,翩翩然起舞于水面,飘然转旋回雪轻,嫣然纵送游龙惊,小垂手后柳无力,斜曳裾时云欲生。
「天啊!」
在众人惊艳的呼声中,一双双痴迷的眼,皆直盯着若彩蝶般在点点灯火中飞舞的天仙。
「她是谁?是打哪儿来的仙女?」
「翩然起舞于水月上的花儿,就似非人间俗物的水月镜花、梦中幻影。她是凡人吗?」
「水月镜花,好贴切的形容,她到底是谁?」
这人问身旁的人,身旁的人再问另一旁的人;在一声声的疑问中,不知是谁终于给了个回答——
「是玉阶阁的玉芙蓉。」
「啊!是出水芙蓉——玉芙蓉!」
「水月镜花是玉阶阁的玉芙蓉!」
一传十、十传百,在众人争相告知下,人群涌向河畔,后面的推挤着前面的,前面的愈来愈靠近水面,努力地又想往后挤,但怎挤得过其后逐渐增加的庞大力量?
「哎呀,别推,我踩到水了,会掉下去的,别推!」
前头的人没注意到自己究竟踩着了什么软软的、又有弹性的东西,无暇顾及,只能自救要紧。
在人潮的推挤下,江面上的人儿似乎不再轻盈,虽然姿势仍然优美,但突然间竟不见踪迹。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美人不见,悠扬的乐声也消失无踪,未竟的表演深深地吸引住观众的心,河畔的观众久等不到后才终于死心地渐渐散去。
自此玉阶阁第一美人「水月镜花」之名不烃而走,虽然最后的结尾好象有点怪异,但仍无法阻绝争相目睹水月镜花真面目的人潮,踏破玉阶阁绝非玉做的老旧阶梯;自然而然地在不久的将来,水月镜花成了长安城内的花魁。
***
「小姐、小姐,你在哪里?」
玉阶阁的姊妹们在河畔轻声地唤着。还没舞完一由于晓颉竟不见了,该不会是溺死了吧?
「小姐……啊!鬼呀!」别看玉牡丹一副粗壮又力大无穷的模样,人家她可是标准的女孩子家,胆小若鼠,最怕那种只会出现在暗地里的东西。被不明物体抓住足踝的她,叫得可真惊天动地。
「闭嘴!妳想将好不容易散去的人潮再叫回吗?」自河畔的一丛杂草中冒出头来的于晓颉,弄花了一脸隐藏真面目的妆,发上沾满水草和污泥,一身狼狈的他口气当然也好不到哪里去。
「小姐,你跑到哪里去了?害我们担心死了!」玉嬷嬷焦急地问着,还好她的摇钱树没事。
「都怪牡丹和海棠,为什么不将绳索拉好,害我掉下水去!」
原来于晓颉之所以能立于水面上跳起炫惑人心的舞,是因水面下早已先怖好绳网,并在河川两旁事先绑好隐藏于草丛中;待表演之时再由玉牡丹和玉海棠将另外两端拉起,形成稳固的密网,让练好舞步的于晓颉有了极佳的舞台。
「我们又不是故意的,是后面有人不停的推挤,我们一时站不稳才会失手让绳索掉落。真的不是故意的,妳说是不是?牡丹。」玉海棠忙为自己辩解。这攸关玉阶阁存亡的重责大任,一点也不敢轻忽的她不忘寻求支持。
「真的、真的。」惊魂甫定的玉牡丹也为自己澄清。
「算了、算了,咱们快回去。好冷喔,哈、哈啾!」
「哎呀,着凉了可就不好了,咱们快回去!」
玉嬷嬷领着一群娘子军及一伪娘子匆匆赶回玉阶阁。她筹画已久的大戏总算落了幕,明天她就可以知晓究竟玉阶阁的命运是生抑或死了。
***
水月镜花,顾名思义即是美得不可方物,不似人世间俗物,不食人间一缕烟火,一举一动皆优扬雅致、动静皆宜,没有丝毫缺陷,乃存在于人们幻想中至美的仙女。
可谁曾看过一位仙女双脚大开地跨在桌上,一只鞋半挂在脚上,另一只则不见踪影;裙襬拉至膝上,衣带则被扯得乱七八糟,凌乱的衣服露出半月香肩,他还大口大口地喝着茶?
「喂,小姐,穿著女装时要坐有生相。」凭着长辈的身分,禁不住欲斥责的玉桃花没控制好自个儿的音量,突然出声的她害得不管此时有看到她还是没看到她的人全给吓到。
日以继夜被这么吓着,早晚会吓破胆。
于晓颉在椅子上晃动的臀部哪禁得起这么一惊,原本只有一脚支撑着地面的椅子失去平衡,将坐在其上的他摔下来,差点将他娇小的屁股摔成两半。
「哎呀,桃花,别突然吓人好吗?我还想多活几年,不想这么快就下去和妳的同伙作伴。」于晓颉拧着张粉扑扑的小脸,仍是娇俏可爱。
「小姐!下什么狗屁地狱?你竟……」他又这么说,她和住在地狱的牛头马面有哪一点相同?他难道不懂对长辈要放尊重点吗?
又想斥骂的玉桃花的嘴马上被身边的玉菊花捂住,为了众人的耳朵着想,还是得要有人做点什么,比如说使她不能再出声或找别的事给她做,让她离众人远一点。
姊妹们一致嫌晓颉太拗口,习惯「小姐、小姐」地唤着他,这也省去在外人面前的掩护,多方便。
「别再小姐、小姐地叫我,我又不是女人!」由于疲于奔命的双腿及笑僵的脸颊根本没时间休息,令于晓颉忍不住抱怨。怎么有那么多无聊的男人,整天闲闲没事做,就会往妓院跑,害他累得像狗一样,拼死拼活地一圈又一圈地舞动着,又不能反驳以发泄满腔不满。
他想睡觉、想休息!多想这么大吼着。
于晓颉起身坐在玉嬷嬷为他摆好的椅子上,哄骗耍小性子的红牌,玉嬷嬷最有一套。
「晓颉,再跳一回就好,这个客人可是长安城里的第一富商,咱们得罪不得的。只要一回,一回就好,之后你就可以休息,我会命令任何人都不准靠近你的房间吵你,让你明儿个睡到日上三竿,好好地睡个够。」
「噢……」于跷颉想到还要再跳一回,就兴致缺缺,提不起劲。
他趴在桌上,桌下大开的双脚正有一下没一下地动着脚指头,舒绫筋骨。
「晓颉,再不走会得罪郭少爷的。」
不论玉嬷嬷千求万请,累惨了的于晓颉仍一动也不想再动,将她的呼唤当成摇篮曲,昏昏欲睡。
没办法,她也不是不了解于晓颉这么多天来的辛劳,但为了多挣一点钱、多得一点名声,这也是没办法的,谁教玉阶阁就只能靠他撑着。玉嬷嬷只得使出最后一拓。
「晓颉!」
「嗯?」进入半昏沉状态的于晓颉,应付地哼了声。
「只要你肯再跳一曲,我就放你一天假,让你好好地逛一逛长安城,你说好不好?」一天耶!她会损失多少的进帐?一想到她的心就抽痛了下。
休假!一听见这两个字,果然让于晓颉精神为之一振;不过很显然地,只放一天假让他不怎么满意。
「三天。」
「不成,一天。」三天?开什么玩笑!
「不然两天,不要拉倒。」说着于晓颉又趴回桌上。
「噢!嗯……」多艰难的天人交战,对玉嬷嬷而言。
「好吧,成交。」
「好耶!」得到两天假的于晓颉立即精神抖掷地迈步上工。只要舞完这一曲,他就解脱啰!
「好好喔,我也要。」玉牡丹满脸艳羡地道。
「妳想都别想,这两天妳扛也要给我扛几个客人进门,弥补我大为失血的帐本,否则看我会不会将妳煮了吃掉!」
玉牡丹吐吐舌头,调调地闭嘴。真是倒霉,早知道就不多话了。
***
「飞羽,我真的不想去,况且如果被你嫂子知道,又不知会闹出什么事来,不妥。」郭珀不想在大庭广众下和飞羽拉拉扯扯,万一引人注意,将事情愈闹愈大,届时岂是叹气便能了事?
「嫂子?我孤家寡人一个,没有兄长又哪来的嫂子?」
「飞羽……」他该先跟他争论哪件事?是辈分还是上勾栏院?
「好,我原谅你说错话,反正主子说错话是常有的事,计较的是笨蛋;但只要你陪我丢一个地方,这笔帐就一笔勾销。」
飞羽的扇子不停地搧着,在外人的眼里看来是好一副洒脱不羁的模样;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