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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明他确实听到了。还是秀弘与和也送医生出去的。
要告诉夫人么?和也问。浅井轻轻地摇头,虽然几乎看不出来,但秀弘立刻明白了。
真的不用么?和也低低地对秀弘说:公子病得这么重……
秀弘用清澈的眼睛定定地看了他一会儿,才慢悠悠地说:就算告诉了夫人,她大约也只会说没关系。
那一瞬间,和也忽然觉得,秀弘与公子,相象得出奇。
到底怎么回事?隔着极精细的竹制卷帘仍能听出冲田世子的声音中掩不住的愠意:不是说他绝对可以坚持到明年春天么?
原来在下一直是这么认为的……医生悄悄地伸手去抹额上的冷汗:但浅井君忽然高烧不退,在下已经用尽了办法,性命应无大碍但只怕……必须要卧床两个月以上。
两个月?冲田烦躁地合起折扇一敲掌心:不行!我只给半个月时间。半个月后,他必须能够起身!
可是……医生忍不住分辩:浅井君的身体实在太虚弱,如果静养得法,两个月后应能按世子计划行事,但如今——
冲田的声音忽然冰冷了下来:你是在违抗我的命令?
医生吓得一哆嗦:在下绝无此意,绝无此意。
半个月,是否能作得到?冲田明显已经不耐烦了。
能!医生下意识地回答,然后又有些后悔:可是若用药力强行刺激,半个月后行动是没有问题,但药力一过就……
是么?听医生这样讲冲田的口气缓和了些:那么药力至少可以持续一个月罢?
可以。
下去罢。
已经进行到了这个地步,绝对不能让意外情况扰乱。父亲在圣上那里已经有了进展,兵力调动也在顺利进行,如果半个月之后浅井无法理事就算架也要架着去!
只要一个月就足够了……水泽一死,浅井雅臣本来也就不该活的。
冲田蹙着秀美的眉寻忖。
最近的药比以前猛烈了许多,喝下去像烧热了的刀……可是精神却好多了,身上也轻快些,坐起来已不需别人帮助。只是咳血的症状更重了……私下里向医生询问,他只说是药物的作用,把淤血吐出来就好了。并不通医理于是姑且相信着罢,毕竟身体似乎是在好起来……只是要瞒着秀弘还有和也有些难呢。日日伴在身边,虽然竭力不想让他们发现咳血加重的事,但实在忍得好辛苦……有几次被他们瞧见也只好搬出医生的话解释,看他们半信半疑的样子便说:不信就问医生好了。我骗你们做什么?这才让他们放下心来。
无论如何也要活下去啊……对自己这样说着:那个男人还活着呢。
影守好久没来了呢。秀弘端昼食进来时浅井忽然想到,便问道:影守一直没来,出什么事了么?
秀弘放下托盘,轻声说:公子,他来过。
来过?浅井有些惊讶,怎么不知道?
那时公子正病着,我对他说和也和我都要服侍公子,让他过些日子再来。秀弘的脸上看不出什么惋惜的神色,仿佛来也好不来也好都无所谓。
这样啊……浅井沉默了一阵,柔声说道:最近辛苦你还有和也了。
哪有。秀弘的脸泛起淡淡的绯色:只要能陪着公子我就很开心了。
该去见冲田世子了……这个念头在心里反复环绕,不知道自己还能有多少时间,要做的事情必须尽快。可冲田世子竟像是完全不着急……也不一定罢,或许他已把一切都安排好了呢,就像要自己成婚的时候……不由得苦笑起来。
今夜有星无月。墨蓝的天空中满满地布着银色的星芒闪闪烁烁,再怎么明亮也比不上月夜……这句话刚从心里划过就被狠狠否决了。再明亮的月夜又怎样?纯白的月光下还不是凝固成紫黑色的血?即使是那个花见的夜晚也一样。翠玉似的池边有绯红丰盈如少女的八重樱重重叠叠地排满枝头,压得细长的枝梢深深俯下去几乎触到水面,不曾枯萎便已飘落的花瓣如舞倦的蝶悄无声息地落在碧波之上,多美啊……可谁又知道在这美得不似人间的地方弥漫着怎样淫糜的气息?几近疯狂的蹂躏与折磨,已不把人当作人而如驯服野兽一般残忍地对待,连寒彻心肺的池水都洗不净的一身污秽……
目光无意中触及残缺的右手,线条优美的唇角轻轻一颤,泛起苦涩的涟漪。依然是在唇边飘飘荡荡到不得眼中的笑意。
我绝不会放你走,除非我死!
那么,你一定要逼我死么?
无力的手按上胸膛——被布帛层层裹住的地方还余留着自己刺下的伤痕,已经不会痛了。忽然想起那时,他也受伤了罢?为什么呢?对一个玩具,有必要认真到这个地步么?
于是长长的睫毛微颤着在眸中投下深黯的阴影——那双自离开师傅便不曾映出任何时候倒影的眸。
有太多问题得不到答案了,又何止这一个?可是此时,此刻,真的想有人告诉自己,为什么?究竟为什么?
进来罢。忽然轻如落尘地叹道:我知道是你。
良久,障子门才缓缓拉开,星光朦胧中依稀可见男子英俊威严的脸庞竟有些憔悴了。
浅井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多好的空气,冰冷,清新,吸进去便如泉水一般抚慰着隐隐作痛的胸口——闭上了眼:
想做什么,随你便罢。
过了很久,依然没有动静,只有男子急促的呼吸回响在耳边,远远地,感觉不到那股炽热。
浅井雅臣依然没有睁开眼睛,却忽然淡淡地问:你究竟来干什么?
脚步声轻轻响起来了,终于还是要做那件事么?浅井冷冷地笑着。
脚步声在面前停下了。浅井忍不住紧紧地咬住下唇,等待冰冷的空气之后是熟悉的重量强势地压上来。
睁开眼好么?几乎可以称之为哀求的声音使浅井一时迷乱,自己不是听错了罢?
睁开眼,让我看看你……男人重复着:让我看看可以么?
他下意识地睁开眼,男子的脸离得很近,近到他忍不住向后退缩,下一瞬间却已被拥进熟悉的胸膛:
好久没抱着你了,可我忘不了你的味道……你还是恨我对么?还是一心想着离开我对么?
不对。浅井没有挣扎也没有反抗,只是冷笑着。
我一心想着的,不是离开你,而是——
杀死你。
男子听不到他心里的回答,只是越发用力地搂住他,用力到他身上所有的骨骼都在轻微作响:
我一直在想你,想抱你。可一闭上眼就会想起那天你用刀对准自己的胸膛。你从来不会这样的,以前你一直不想死的,为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浅井终于冷淡地开了口:
因为比起留在你身边做男宠,死要好过得多。
江江要暂停贴文两三天哦,表误会,江江是想好好写结局的说……而且手头攒的活还有粉多米干领导又快回来了……5555……T…T……下一章就是结局了!江江发誓!
18
不是的!男子骤然激动起来:你不是男宠!
那又是什么?浅井想说话但因为男人抱得太紧开始喘不过气,很不舒服地蹙着眉咳起来。水泽慌乱地放开他惶惶地问:没事罢?
不想示弱至少在他面前不想虽然怎样屈辱的样子都被他看过,可咳得愈来愈厉害怎么也控制不住,能感觉到肺部每一下扩张收缩因为每一下都带来撕裂般的痛楚却徒劳地没有哪怕一丝空气进入,忘记了平时都将右手尽量掩在衣袖中而下意识地按住胸口想制止疯狂跳动的心脏,脆弱的骨骼和肌肤几乎无法包容住快要被挣脱出来,眼前朦胧一片知道自己已咳出了泪。真是没用,居然在这种情况下流泪……
可是眼泪还是顽强地一直涌出来。
不是哭,虽然在流泪却不是哭。浅井的脸上甚至除了几乎窒息的痛苦以外没有任何表情,只是泪水不停地不停地流着,眼中却一片茫然仿佛并不知道自己在流泪。
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浅井雅臣,水泽忽然有些害怕了。这真是那个高傲冷漠的浅井么?即使快被自己折磨死的时候也不曾流泪啊。伸出手抚住那张渴望已久的脸庞想拭净那似乎不会干涸的眼泪,却一时间呆呆地捧着白皙的容颜出神——睫毛被泪水浸湿而显得越发修长柔润,眸中那一抹水光流丽得甚至有些艳冶……脑中忽然闪过那一夜他罕有的顺从与迎合,于是心一下子乱了起来尽是绮念:太久没抱过他了——
于是就向着那淡淡的水色的唇吻了下去。
并不是不知道水泽要做什么的……可实在是无暇应付,咳嗽虽然止住了但身体发软头也昏昏的,捧着自己脸庞的手温度高得烫人,掌心有什么粗砺地磨擦着脸颊。是上次留下的伤疤罢……浅井勉强地想着,对于自己唇上温热的物体已经无力反应,任凭他细细地用舌尖描摩轮廓,反反复复地掠夺柔软的舌和整齐的贝齿。那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