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呃……连累得全家都过不好年了。
连吃了两个钉子,好歹明白他的意思了。我不再跟小赵搭话,自顾看书。小赵一躬身,拎着铜壶退了下去。
生活又渐渐回到原来的位置,就算还有些余波未息,随着光阴推移,也将消失无踪。果然还是这种古井无波的日子适合我啊。困了,随手把书扔在床前,沉沉睡去。
睡到夜半,口渴得很,迷迷糊糊中记得床头有一盏茶。略醒了些,看见屋中小火炉还有暗红的火光,原来是热的口渴。伸手去拿茶杯,猛不妨被人捉住。
“谁?”
那人侧过脸来。黑暗中有火光映在他的脸上,目光警觉,连阴影也带着凌厉。
小赵。
“二爷做什么?”小赵问。
他平时都睡外间,今天怎么在我床前?“我还要问你呢。你在这里做什么?”我看了他一眼。衣裳整齐。
“我来看看炉火,若熄了明早不好煎药。”他垂下目光放开我的手,端了茶来,问我:“二爷是要用茶吧?”
我不接,跟他说道:“口渴得很,正好你来了,给我换杯热茶吧。”
小赵端着茶杯沉吟着,却并不走开,“……这会儿茶炉子的人都睡下了,恐怕没热水。还请二爷将就一下。”
“也好。”我端过茶喝了两口,“现在什么时候了?”
“二更。”
“是吗。”我不置可否。
今晚不寻常。小赵寸步不离守着我,想必我睡下后就一直呆在屋里,此时支他也不走。还有,照火炉这么个烧法,过不了一个时辰就灭了,如何等到明天早上?
为什么小赵守着我?
为什么留着火光?
我把茶杯递给小赵,重又躺下。“我要睡了,你下去吧。还有,把火关小些,热得我都出汗了。”
小赵有一点失措。他没料到我居然醒了,忽然间不知拿我如何是好。
他顿了一下,还是没走,说道:“我帮二爷看看伤口可好?别让汗水浸了药膏。”
“唉,”我打量他的神色,问他:“你实在不想走就跟我聊聊天吧。聊聊今晚为什么跟防贼似的看着我,还是我屋里有什么宝贝怕失了盗?”
“二爷说笑了……何来此言……”
“真是难得看到你不自在。”我不理他,自顾说着,“为什么要留着火光呢?夜里,如果有贼站在屋顶上,很容易就会看到这里。你这是给谁指路呢……”说着说着,刚一回头,只瞥见小赵鼻尖沁出的汗珠,还有已经伸到我肩头的手:“二爷,得罪了……”
昏迷前我还在想,他点的这是哪处穴道呢?下回找本《黄帝内经》看看。
醒了又是艳阳高照。最近一个月来,这种睁开眼来昼夜不分的次数很是不少。
活动活动手臂,我想起之前被小赵弄昏过去。这会儿风和日丽,全无昨夜的凝重诡异的气息,难到是我想多了?
小赵点晕了我是事实。我问到了他不愿意说的东西,看来果然不简单。
我咳嗽一声。“小赵,你进来。”
有人躬身进来,掀开的门帘可以看到时近中午,阳光满地。“二爷起了。可要更衣?”身形瘦小,年纪只在十三四间,一个没见过的小厮。
“你是谁?原先在这儿的小赵呢?”
“宋诚不知谁是小赵。今天早上大总管告诉小的,让小的在二爷跟前听候差遣。”
昨夜必是有事发生,小赵也完成使命,回到该去的地方。
如果我猜得没错,他本就是被大哥安排在我身边的。如今事了,我身边终于换成平常的家仆。
可是,这里有什么是值得注意的呢?我想了一下,模糊的猜测倒是有几个,但一个可能的答案也没有。
宋诚垂手而立。他只是个不懂事的半大孩子,根本不会知道昨夜慕容府里发生了什么秘密。
左右也没有答案,不想也罢。
我吩咐宋诚:“先给我把药端来吧。”
“是。”宋诚退下了。
望着微弱的炉火,我不禁又发起楞来:到底,我错过了什么呢?
13。
大年初一的规矩是要睡个长长的元宝觉,然后到长辈跟前磕头,讨个吉利红包。
昨天是年三十,一年里辞旧迎新周而复始的日子,我吃过晚饭就打发宋诚跟他的玩伴们热闹去了。他先是不肯,我劝了他几句,他才喜孜孜的走了,再三保证一会儿就回来,可又请我早点休息。
这几天我也暗自留意了周围的环境,没什么变化,宋诚也高高兴兴的自去玩乐,看来没人嘱咐过他不得离开什么的。想来我一时是找不到关于那晚的蛛丝马迹了。
昨晚,窗外黑色的天空不时被染成火树银花,很远的地方传来喧哗声和爆竹连连,我一个人呆在屋子里,手上有一碗清香的苦药。
除夕夜,是团圆的日子啊。
左右无人,我愿邀月影,共渡佳节。
燕云,你也到家了吧?我猜你还是带了酒来,可惜我喝不到了。此时,你正和长生、倚红偎翠聚在一桌,谈笑正欢吧。偎翠做了什么年菜?倚红可把你房里的花瓶插上三两只梅花?跟长生还好吧?你要看到他的心意啊。
罗嗦了许多,菜都凉了。燕云,我以药代酒,祝你年年如意。
遥遥举碗,一饮而尽。心里有经过红尘的平安喜悦,我倒头上床,一夜无梦。
嘭!门被强力推开,反打到墙上,弄出很大的声音。接着光线晃动,屋子里有人正接近我的床边。
我揉揉睡眼,天色还未大亮,宋诚喝了酒走错房间了吗?
来人大力的拎着我的衣领,迫使我面对他坐着,伤口被牵动,皮肉和伤痂的错位又疼了起来,我顿时清醒过来,看清了我面前来人。
慕容桂?!
他不是来讨红包的吧?
不过我没问他,从他几乎贴上我脸的鼻息中,我闻到了很重的酒味。虽然他好象脚步很稳,眼睛却很红,加上手上的温度,脸上的表情,我相信他已经醉了。
慕容桂也不说话,只是定定的看着我,容长的脸蛋上两朵淡淡的红云,鼻子尖也有点红,也不知是冻的还是酒气,迷惘又执着的神气像迷路的、受了委屈的小狗。
忽然又伸手捏捏我的下巴。
咳咳,还是把这只走错路的醉猫打发出去是正经,还能再睡一会儿呢。
“三侄?你认错路了吧?”
慕容桂摇摇头。“我找你。我要看看你。”
大年初一的,你还真有兴致。不过我不打算奉陪。
“回去吧,你爹知道了要骂了。”
“不,”他还在摇头,“我要看看你到底哪里好。”
……我说你真是……没想到酒品这么差。“你要不走天亮了我少不得叫你哥来。仔细皮痒。”
慕容桂根本听不见我说话,只是放开了手,在我床前盘腿坐下,目光还在我脸上搜索,“长得真难看,根本不像慕容家的人。”
“你请便吧。我睡了。”我又小心的卧回被窝。天不亮就来研究我的长相,再跟他说话是除非是另一只醉猫。
慕容桂也不理我,只顾自言自语。“我比你长得好多了,又没残废,对他又好……为什么他喜欢你却不喜欢我啊?就知道跟我笑,说你二叔在哪里,现在好么。哈!我才不要告诉他。”
我的心忽然停了一下。过了一会儿才又慢慢地跳动起来。
“你刚才说什么?我听不懂。”
“我说他!说那个王八蛋!明明都抱着我睡在一张床上了,还说什么你是慕容家的老三吧?我跟你还真有缘,我们两年前结过梁子。嘻嘻,说起来还要谢谢你呢。”慕容桂仰着头搜寻记忆中的对话,嘴角也带了个似是而非的微笑。这语气,这表情,真的很像一个人。
“开始时我哪知道他是谁啊,还跟他共用一床被子,睡了一个下午……到晚上他走了才晓得就是那个大恶人……我吓死了,生怕他在爹爹面前讲出来,谁知他只向我眨眨眼,说话间却一句也没提。他穿着暗紫色的长袍站在夜风中,面罩也不带,衣袂飘扬,像山间的松一样好看。”
“后来呢?”我问他。慕容桂显然没跟人说过他的这些经历,压得他透不过气来。他需要找个人说出来,而我,需要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后来?后来追了他很久,就抓住他了。我跟爹爹说,我来看着他,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