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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三部曲3:云雨江南-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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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雯雯小姐……” 
独眼龙第一次叫出了祖母真实的,而且,只属于独眼龙这么叫过的昵称。 
几十年了,没有听到亲近的人们,对她这样称呼。或许,这种称呼勾起了一段沉重美好的往事。她情感的闸门,猛然打开。她的头一阵眩晕,独眼龙那双大手突然伸过来,紧紧抱了她。她的身子,像深山绵柳,在微微的熏风中轻轻晃荡了一下。月光下,汪在明澈眸子里的泪水,滚落下来。她缓缓推开独眼龙的手,努力使自己镇定下来。她的名字,知道的人并不多。能够叫她“雯雯小姐”的,只有独眼龙一人。当年,梅花山上,商人革命者,还有纪年,也那样深情地注视着她,带着深厚的感情叫过她。“娅雯”,而不是“雯雯小姐”。她的身体和心灵,抖抖索索地回到了二十多年前,梅花山上神秘公馆的夜晚。起义暴动。准备反攻。地下党市委首脑机关。……那天,他们的工作做得很顺利。商人革命者,并不是在中秋夜,寒冷冬天即将过去,公馆背后的梅花山,弯曲的石板小路上,洒满淡淡的冬日的月光。梅花林中,传来浓浓的清香。淄芸告诉她,目前的工作,是创造新中国的历史。虽然艰苦,革命队伍还需壮大,但创造历史的人们,无穷的力量,从来都是从小到大,从弱到强。当我们夺取全国胜利,我们党的历史,也是我们国家的民族的历史,会把我们这段时间的工作,记载在光辉的崭新书页中。她记得,那天晚上,他没有带经常放在枕边的那本厚厚的《史记》。他说,取得胜利后,我们将带着这段历史,回到延安,赶赴北平。我家在南方,祖祖辈辈都是文化人。法国读书,回国后参加了革命。我要把你带到北平,见见我们的领袖,见见我的父母,说着,说着,风度翩翩的商人革命者,给她朗诵了一首也许是叶塞宁,也许是匈牙利诗人献给革命,也献给爱情的诗。 
匈牙利诗人裴多菲,俄罗斯诗人普希金,还有叶塞宁,单那些名字,对不满二十岁的向往革命的姑娘梅娅雯,就相当诱人。娅雯也背诵过她喜爱的著名诗人的诗,医学院学习之余,她早就读了俄罗斯诗人作家的作品。山风吹来,梅花飘香,诗情与事业,在他们心灵中鼓荡起伏,心心相印。就在那天夜晚,也在那样皎洁的月光中,他第一次深情地叫了她的名字,娅雯。告诉她,革命者的青春和爱情,本身就是绝美的诗篇。诗歌、月光、事业,伴随梅花的清香,成了他们心灵和情感的催化剂。他靠在那棵梅花树下,手捧《史记》,叫了她的名字,拂拂眼镜,望着远方。她轻轻牵了垂在胸前的那根油亮的长辫子,他们依偎在一起的形象,正如一首古老的诗章。他口中的诗句,正如月色下的馥馥花香,意味深长: 
“我的爱,犹如蛙声, 
宁馨而又安宁。 
我脚踏的是, 
我的命运。 
手里捧着的是, 
你的歌声。 
乘着命运的破车, 
从你爱情的窗前路过, 
又不敢唱起我, 
想唱的歌……” 
他那圆润清爽的男中音,朗诵得那样投入,那样深情,不算大的眼睛,幽幽深潭一样盛满浓厚而温暖的爱意,朗诵完毕,回到公馆,斜靠在她的床头上,顺手拿起她枕边的《史记》,随意地翻看起来。 
那晚,他们并没有睡在一起。她在二楼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无聊地捧着他的留下的《史记》,翻来翻去,都是他的面影,他的眉头,他的表情。她拥着《史记》的书页迷迷入梦,但是,早霞映在窗棂,她揉揉泛红的眼睛,梦中的细节,一点也记不起来。令她深感不安的是,从此,他突然疏远了她。难道,他们如此真挚相爱的爱情之歌,不敢唱,他有什么隐情? 
又一个没有月光的夜晚。他们整理完各地汇报来的起义暴动发展情况,向上级组织发出最后一份电报。他们都疲倦已极,各自在浴室洗了澡。 
客厅房间开着温暖的壁炉。他披了厚厚的米色的睡袍,她穿了紫罗兰丝制睡衣,身上散发着淡淡的法兰西 
香水的幽香。成熟革命者,和刚长大成人的医学院校花之间,随时都有可能发生生命的连接。他们身体,乃至呼吸,本来已传达出了一种信息,双方的心,已被磁铁般的吸引。他们不自然的脚步,在没事找事,并不急于回各自卧室,举手投足都在期望、期盼和爱意之中。他搓着软软的细发,抬起头来,清亮的眼睛望着她,目光里不再充满教导和智慧。她伸出浴后泛红的手,抖抖地将桌上的小毛笔帽盖上,放在笔筒里,拿出毛边纸,准备抄写明天要传达给秘密印刷厂的传单。 
“雯雯……” 
一个磁性的声音传来,她抬起自然散着的那头青丝,望着他,有点发呆,呼吸急促,脸有点泛白。她看到了他眼中那朵欲望之火,是那样强烈。她放下手中的小毛笔,不自主地向他扑过去。刚洗完澡的商人革命者,一下把她揽进怀里。他伸出那双白净而温柔的手,轻轻抚摩着她后脑勺上的长发。他们的身体,都不自主地抖动了一下,似乎在痉挛。激动。恐惧。月光静静照在窗台上那盆玉兰花。两只扑灯蛾在桌上金黄色的电光下,欢快飞舞。他们紧抱在一起,侧过身,望着扑灯蛾,停在灯罩边,又落在笔筒上,爬了半个圈儿,然后,双双向窗外轻盈地飞了出去。他们对视了一眼,目光里有点遗憾,身子不知不觉分开。远去的灯蛾。窗外,淡淡的月光。他们的目光又突然碰到一起,她那椭圆的泛白的清秀脸蛋,“倏”地飞起一朵红云。他分明看到了她弯弯眉头下,那对含情脉脉的眼睛。他心里一阵涌动。闪了闪眉头,一丝淡淡的乌云掠过他的黝黑的瞳仁。他把她的那头青丝轻轻掠在脑后,温存地拍了她圆润的肩头,干涩地说了声,休息……去吧……然后,默默回到了他自己的房间。 
她真想向他追去,但,登上二楼楼梯口,她止住了脚步,转过身,有点茫然地在心里发问: 
“你的那首爱情的歌,怎么不敢唱,不敢唱啊?” 
客厅右侧他的卧室里,传出了有节奏的朗诵声。“咯咯,咯咯……”那是他缓缓沉沉的脚步。 
他的一切,包括脚步,在少女心中,都是一种亲切而遥远的歌声。心中有爱,她能感受。他的行为,想爱又不敢爱,对她来说,并非匪夷所思。毕竟,他已经是三十多岁的男人。 
那一阵歌声已经远去。时光的流水在生命的河床中,奔腾咆哮。不知经历了多少难熬的分分秒秒,梅花树下的清香,卷动着她生命的流水,终有一天在那间雕花的木床上荡漾。那是他们最美好的时光。也是她一生中第一次令人心醉的夜晚。有了第一次的拥抱,那晚,他们实际上已经非常融洽了。他俯在她有一粒精巧美人痣的细嫩的耳边,轻轻叫着她的名字: 
“娅雯,娅雯,……你是我的亲人,我的生命,上帝派来传播美丽的天使……” 
那时,她的眼中,没有泪。她完全被心中的那份朦胧的、神往已久的爱,陶醉了! 
…… 
一夜春宵。早上起来,淄芸神清气爽。进入卫生间洗漱,娅雯已在他的那把棕色的大牙刷上面,挤好了牙膏。 
此刻,醉醺醺的独眼龙,曾给过她母子俩多少实惠和安慰的“船夫”在她面前,叫起她那久违了的亲切称呼,青松下,山泉边,远山深处,宁静的中秋之夜,独眼龙那坚强火热男人的胸膛,就紧紧贴在了她的腰身。她感到他呼呼轰响的胸膛里,传出来的燠热,像炉膛火苗一样烫人。那天晚上,她果断地推开了独眼龙的求爱。她说:“谢谢你的发夹和黄花鱼。永年他伯,天很晚了,真不忍心,让你一个人,这么老远的划船而来;又连夜,大老远地独自划船回去。”她低头想了想,挑起黝黑的眉头,望着独眼龙失望难堪的粗糙脸庞,动了恻隐之心,抬起月光下的玉手,轻轻别了发夹在头上,还是用她细声、缓和、拖着尾音,歌唱似的语气,热热地握了独眼龙粗大的手,亮着黑黑的眼仁,正瞅着他,说: 
“要不,下个逢场天,我们,在猪市坝,刘二娃豆腐餐馆前面的黄桷树下等……” 
独眼龙爱了她祖母一辈子,被她祖母拒绝了一辈子。究其原因,也许是独眼龙的年龄,整整大她三十岁,差不多和她父亲梅绍武一样大。 
哦,哦!这样,我们还能说什么呢? 
当然,这是我们比较理性,也比较没有人性化的描写和理解。那个中秋夜,对娅雯的拒绝,按照独眼龙粗放豪放的大侠性格,可能不会那么轻而易举。说不定,正如我们在不少电影和小说里看到的情节,当独眼龙酒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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