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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三部曲3:云雨江南-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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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被投进监狱,后来,找不到她有什么犯罪证据,就放了出来。有人说,她本来已送到茶场农场去管制劳改,采茶制茶。为什么那么快放出来呢?那时,才二十出头的她,依然风姿绰约,和当时劳改农场场长,是不是南下干部苏营长?有过什么肉体交换。当然,那些现在看来似乎发生在很遥远年代里的事情,甚至可能是猜测和谣传。果真有这种交换,也和她最后的生命归宿,并没有必然的联系。而且,资料证实,不是她用身体去和劳改农场场长交换,不是监狱管理干部诱奸强奸了她,而是他们之间真正发生了感情。那个场长,居然连干部也不当了,把他们母子俩带回了山东老家。那样,她的命运,可能又会发生一些根本转折。那个好心的劳改农场场长,回到老家后,三年困难时期得了严重的浮肿病死去。她母子俩,终于在她起义投诚的大哥,某某省体育运动厅长的帮助下,经过当地政府协助,才回到老家。可是,那正是三年困难时期,回到老家的母子俩,在饥寒交迫中,几乎断送了性命。 
后来查证,从劳改农场和苏营长一道回山东老家的美丽少妇,并不是大叛徒的“妻子”梅娅雯。这个发现,并不能排斥她儿子谭永年用很多年,走遍祖国山山水水,花了大把的钱,到上海、香港、河南、北京、东北、辽宁,去寻找他的亲生父亲,究竟是什么心理动机。据传,她母子俩在自然灾害时期已经饿死。这不是真实情况。不过,她们都经历了生死的考验。那时,刚回老家,椅子形山岭上的梅家祠堂已被分掉,她们只好在岩洞边搭茅屋。山林里的冬天,总那样漫长,寒风呼啸。母子俩靠着烧热的岩壁取暖,紧紧依偎。同时,她们还受到当地村民的歧视和批斗。后来,在一个身强力壮的神秘人物帮助下,她们在老屋旁的岩壁下,造起了两间茅草土屋。冬暖夏凉,可以避寒暑。她们没有口粮,没有土地,没有家具,不能自己做饭。灾荒年月。深夜。她们去偷了山上的红薯和小麦回来,用大铜锅煮了吃,恰恰被巡逻的基干民兵发现,拉到队上去批斗打骂,直到折磨得半死。毕竟,那时,她也仅仅是二十出头的女人,而且,她曾经还是校花,当年地下党的前后市委书记,严淄芸、谭纪年的情人、亲人和爱人。那时,儿子不知道真正的父亲是谁,但她心里清楚。批斗大会主席台,就设在她老家,也是她母亲曾任校长的小学校。那个小学校的断垣残壁,至今依稀犹存。石垒的高墙,几经翻修,还看得出当年的辉煌。那是她们家族开办的私人小学,也得到当时政府同意许可才创办起来的。学校门前,高高的石台。一对石狮子,雄踞在石台两边。右边那只狮子已被打烂,但依然看得出这所私学昔日的神采。石狮子中间,立着高高的旗杆,代表着那时的民国政府,现在代表的又是新的红色政权。当时,据传娅雯母亲在这个学校任教得“伤寒”病死去。但是,有确凿证据,母亲并非死于伤寒。而是因为,她父亲娶了账房先生的女儿顺子做姨太太。 
那年,她父亲刚刚当选县参议长,春风得意之际,县里官场内外的闲人们,都说参议长新娶的小老婆,是那个时候江边县城的风骚美人,误传为大家闺秀,唱歌跳舞、呼风唤雨,在被权利和金钱锈蚀的仓皇日月里,进进出出社交场所,招人喜爱。那时的某些人们,也和今天一样,他们关心的是刚当选的县参议长怎样在锣鼓喧天中,迎来了年轻漂亮的二奶,也是他故意挑选一个处女来冲喜。果然,花了不少钱,选举大胜。他看着这个姑娘长大。她是账房先生女儿之中最小最漂亮的一个。她软绵绵的身体,流水一样围绕着他,雏亮的眉眼里,没有一丝乌云。她一点也不感到娇羞的红颜,像一朵红桃花。就在他当县参议长的第二年,他和娇羞的“红桃花”,在县城江家坝公馆生了一个儿子。但他们没有在那个家族的历史档案中,查到这个儿子的下落。江家坝公馆,是他专为娶这个小妾修建起来的。他从此也就很少回到老家那座椅子形山岭上去。他们在县城公馆庆祝得到儿子的消息传回家乡,娅雯的母亲就暴病身亡。究竟得的什么病?现在还没有人说得清楚。那个冬天早上,结满暗霜的椅子形山岭,小学校门前石榴树上那口大钟,没有像往常一样,在闹山麻雀唧唧喳喳的叫声中敲响。三三两两的学生,走进学校院坝,就听到老家院子里传来佣人长工的哭声。孩子们喜爱的校长已投井自杀。她那落入井中的长长的身子,使他家的佣人和长工费了好大的劲,才从侧面那口装饰得十分豪华的深井里打捞出来。那当然是一个非常悲惨的场面。父亲当天就回到老家来为她母亲料理后事。而她母亲留给父亲的遗言是: 
“你将不得好死。” 
这是许多女人咒骂负心男人,最常见也最恶毒的一句话。不幸的是,这句话常常会得到验证。不久,解放军打下这座江边县城,她父亲在新旧政权交替中被新政权镇压,死得也非常蹊跷。父亲在“镇反”运动中被错误镇压,并不因为母亲的咒骂。母亲作为法律系的高才生,也不会那么蛮横。她母亲莫非在回忆当初他们之间的爱情是怎样被这个负心的男人给毁坏了的么?当然,这是她母亲投井自杀的一种说法。另一种说法是,母亲并不是投井自杀,而是,那个冬天的早晨,她到井台上做事,漱口,或洗衣,探头在清水中照自己日渐苍老,或并不苍老的清丽人影,因井台的石板结了不易察觉的暗霜,不小心滑了下去。无论怎样,母亲没有活到解放。那时,哥哥带领十万大军,正准备和共产党在中原战场上打一场硬仗。哥哥听说母亲病逝的消息,仗也不打了,马不停蹄,带着他的队伍,回家奔丧,带回了一个营。那时,整个的椅子形上头,山山岭岭,大小山路岔口,都布满了国民党正规军的岗哨,那是给她母亲送葬的“国家”的军队。县长也来了。她母亲的死,成为当地那时轰动一时的神秘新闻。当然,死也要死得体面,那就是,不能说她因为丈夫讨了小老婆得了小儿子之后,投井自杀。后来,他们辉煌的老屋旁边,巨大的草坪两旁,十天半月,都摆满了酒席。正打着仗的国民党正规军,来到这里,大吃大喝了好几天。母亲去世后,小学校也就关闭了。 
一晃十多年,现在老屋和老屋旁的小学校,又出现在娅雯面前。她和儿子站在残破的石狮子中间的土台上,接受批判,遭受侮辱和挨打,因为饥饿,她们偷了生产队的红苕和小麦,铜锅里煮了吃。在那样饥饿的年代,那是随时都可以置人于死地的罪名,和她们一起被批斗挨打的,还有地富反坏右,他们有的偷了耕牛去卖的,还有现行的、历史的反革命,主要是偷听敌台,或给她们贫穷的丈夫下毒药的乡间妇女……但,那样一个穿着简朴青衣、满脸菜色、文静清秀的寡妇,带着儿子接受批判,她们的罪名,除了偷队上的红苕和小麦生生煮了吃以外,就是她们的叛徒家属,她的罪名,是曾经的大叛徒妻子。而那时的大叛徒罪名,在全国已经很臭很臭。只要听到“叛徒”两个字,她就会感到儿子抱着她的腿浑身发抖。“大叛徒”,在那样的年代,那是怎样痛苦的一个红色家族的耻辱记忆啊!   
沙岸(1)   
“我不是叛徒的家属!” 
一九六×,酷暑。烈日当空。坚强的三十出头的漂亮小寡妇,她祖母,梅娅雯,一袭青衣,秀脸苍白,一缕青丝飘在晶亮的额前,高高地站在小学校门前的批斗台上,多次在心底里高喊!无论向她袭来的是铺天盖地的口号,还是愤怒的拳头、冰雹和雨点! 
但是,当着众人的面,她从不把这句话喊出来。 
她拎篮子一样,提着依偎着她的腿边,瑟瑟发抖的儿子的衣角。 
“不许打我的儿子,他的父亲不是叛徒。他的父亲是地下党高级干部,他终究会回来的!” 
“这就怪了!”下面起哄,“这野种有多少父亲?” 
“为什么你不肯把孩子,这个野种的姓给改了?还要姓大叛徒的那个‘谭’?你是不是还梦想继承某某某某的衣钵?” 
沉默。 
她在心底里叫了: 
“孩子姓什么,是我自己的事,与外人无关……” 
哄笑,嘲笑,辱骂,而且,绾着发髻的高挑女人,素衣白脸,黑白分明,忧郁高贵,手护小孩,挺胸而立,看起来十分 
性感。下面被她激怒的批判斗士吆喝着,呐喊着,嘻嘻哈哈: 
“哟!还认为你是什么好东西呢!泼妇,荡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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