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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简志峰推心置腹的说理中,我虽不能完全认同他“激流勇退”的结论式推断就是“积极”,但他的分析毕竟让我看到了自身陷在愚钝无知中作茧自缚的狭隘。简志峰说,“换个说法,也给自己一种重新上路的机会和勇气”,这话是很有道理的,人该面对现实选择进退。
一天中,人受到多重震荡,感受是难以三言两语就说清的。想着自己的种种局限,再考虑于困顿、含混的消耗战中,自己都做了什么,或者说还能做成什么时,我意识到,并非所有的坚守都叫顽强。
不计力量悬殊对比的较量,何不是一种自大和盲目!看清自己的这种愚顽缺陷,我终于做出一个决定,想着明天问候“重灾区”的郑鸣时,一定告诉他同意调京的打算。
其实,走与不走都不是问题的关键所在。做出了这个决定,是想警示自己,无论面对什么,都不能再步步为营下去。面对复杂多变的生活,人也该更豪迈一些,像彤非、陈子凯那样能全力以赴。否则,早晚有一天会连自己那点起码的进取心都磨平了。
第四部分
惑 53(1)
2003…4…21 峰回路转
几天没在单位,见到大家,一种亲切感油然而生。特别是当“非典”成为人们无法忽视的一个重大挑战的时刻,看到大家依然在正常地工作着,没有一个人不管因为什么而病了,心里就由衷地高兴。
上午局里传来了预防“非典”的紧急通知,社里按照上级的要求,全体员工开了个会,然后布置工会去采购口罩、消毒药品及预防的中药。这一刻,大家似乎都忘却了平日的烦恼,在积极应对“非典”所带给人们的袭扰面前,显出了往日难得一见的融和。
我心里一直惦着的还有一件事,就是几天前陆成杰发的那次脾气。我清楚,解铃还需系铃人,自己必须当面对他做出解释。更重要的是,北京合作案的事还一直没得空向他汇报,这也需要在了结了前面的事端之后,才有可能顺当地切入正题。所以,开完全社员工会后,我径直先到了陆成杰的办公室。
毫无二致,他这里依然人出人进的,特别是今天多了个“非典”的事,各种请示与签字就追着他屁股走。我站到他漂亮的老板台前,插空和他郑重地说了一句:“陆局,一会儿有空,我想单独和你谈点事。”
陆成杰没有我想象般的表情阴悒,而是顺当地回应着说:“一会儿我叫你。”
我没做停留,转身出来,回了自己的办公室。
从上周他在大会上露了一面后,几天来我还没有见过他或是通过电话,我知道他的火气依然未消。那天他离开会场后,在局卫生室输完液的局长问起他开会的情况,不知他们说了什么,局长之后竟把老社长、版协主席谢熙原找了去,话说得很重,让老社长下不来台。后来,是底下人告诉我,局长嫌会议没有呈报所说的规模大,枉他又是批钱又是请领导,还说这么点事都干不好,要这么下去,以后就别干了。
老社长毕竟是苇城出版界的功臣,最终干这么一份闲差竟落得这样一个评价,心里的憋屈就不用说了。但是,在会议期间,他从始至终陪我操持着会,这让我心里也有着很重的歉疚。周日时,我给他打了电话,老社长反倒劝我别往心里去,说一切都过去了。他还说:“这两天我一直在反思,想了许多事。我心里对你也有一份歉疚,当初要是听你的,或者让你去北京发展,恐怕就不会有今天的……我太书生气了。”
听着老社长的自责,我忙说:“谢社长,不怪你。安排人的决定权在上面,而北京的事是我自己放弃的,你也知道,那时我爸爸病了……”
这两天,陆成杰究竟是怎样一种状况,我不得而知。要照往日,面对的是老局长们,我可能会打电话说说情况,然后有机会了再当面认个错。但是,这一次不同。不说我自己粗心大意,把事情弄巧成拙了,就是跟陆成杰的关系,也没到就事论事不用多想的程度。所以,我是盘算好要郑重其事当面谈的。不过,他刚才的随和却让我有点懵,我原以为他会摆出一副冷面孔,而偏偏他却未着任何颜色,让我反倒猜不透了。
等着陆成杰召唤的间隙,张智来我这儿汇报了北京之行的详细情况。他把一份情况汇总放在我桌上,里面既有详尽说明,又有分析,做得很细。这种事,原本在我这里是完全不必这么繁琐的,因为小小的一个单位搞得跟衙门似的,公文大旅行,岂不太可笑了?但是,现在我不仅要求他们这样做,我自己也这样做,为的是避免遗漏和闪失。毕竟情况不同了,不是讲求实际与效率的时候,倒是要防止凡事都有说不清的可能。再说,陆成杰的事的确多得要死,文字备案也有利于他的查阅,在需要的时候,他还可以用这些抵挡不知来自哪儿的质询。
张智和我念叨着中智公司的气势以及他们有点以强凌弱的态度,我说:“先晾他们一下,不急。现在是一个心理战的过程,他们得不到国家审批的刊号,在找下家的事上,心里比我们着急。前面他们与几家都没谈拢,而那些刊物也不及我们的对他心思,所以,他还会自动找上门来的。”
惑 53(2)
张智说,接待他的是这家公司的一位副总,公司的底蕴不错,严格讲老板是台湾人,产业原不在文化方面,但很有实力,后来收购了当地的外语教学研究与实业公司,做得很有气势,这之后是决定进军大陆市场。张智还说,那位副总是位留洋博士,人很精明,现在负责北京公司的业务拓展:“对国内的事,他门清。所以,看来后面有着一拼。”
我说:“不怕,他门清就更好说了。作为主权不能出让,这既是出版署的要求,也是原则。我们现在寻求合作,也是迫于当前我们自身的能力不足。从心气上讲,当初我并没想过要在杂志这个具体的事情上与谁合作,因为合作是一个战略的谋划,要从风华社整体发展上做考虑。不过,我们现在只有走这条路了。既然动了这个念头,我就想要认真对待,不是他给多少钱的问题,而是要共同谋求发展。所以,说破天,主权不能出让,但具体的合作方式可以商量。”
张智送来的文字材料正是时候,反正后面要对陆成杰谈合作案的问题,这两个事正好是一个问题。若谈得顺利,便两者都顺利,若不对胃口,便哪一个也不行。我在想着与陆成杰如何谈,同时也开始琢磨,若真的让他一口否决,下面还有什么对策呢?我有点不敢深想下去了,因为此时的我也理不出头绪,有点江郎才尽的味道。
陆成杰终于打电话过来了,这时已是下午3点半。他说忙了一上午,中午歇了会,下午一上班又有人堵着门,直到现在。我还是摸不清他,虽然他轻描淡写抹过了晾了我大半天的事实,但照前两天的架势,他此时对我横眉立目我更觉着正常些,一平和我反而则不知从哪开口了。
坐在他的对面,我愣了片晌,然后决定还是直意地表达,也就是先从认错开始。我不等他再牵别的话头,便径直说:“陆局,非常抱歉前几天编辑学会的会,没有事先跟你请示,中间也没直接跟你打招呼。这不是别人的错,全是我的过失。”
陆成杰一笑,说:“算啦,我也是太急了些。不过,版协这事做得也叫成问题,那天我说了,以后再这样,版协有什么事我也就不管了。”
我知道陆成杰话里有味道,虽然他出奇地给我面子,但我不能装傻,便说:“还是怪我,我是编辑学会的会长,做事却欠考虑,以致好好的一件事,让我办得不清不楚。”看陆成杰没太大反应,我接着说:“再说,我也知道你最近烦事多,可我还跟着给你多添了一道烦。真的很不应该。”
陆成杰摆摆手,把话岔了过去:“你不是有事跟我谈吗,不会就是这事吧?”
看他确实不想再缠在这个话题上了,我虽搞不清此事怎么会在他这儿就轻易地被翻过去,但心里想,这是一个好兆头。他的心平气和可以让我由此预期一种客观从容的对事态度,于是,我把关于两项合作的相关材料都放在了他面前。
我说:“两周前我到北京和鹏远集团做过一次深入接触,谈的情况应当说不错。鹏远集团现在实力相当强,我是本着共谋更大发展的思路来谈的,这一点让他们感到有兴趣。我想,我们当前最需要解决的是后续潜力不足的问题,不管是从选题的数量上,还是从销售码洋以及市场能力上,我们都需要有一个可以借助的外力。鹏远集团并不缺书号来源,但他们需要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