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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听他接着说道:“一种指导思想的确立,能延展一个出版社未来发展的空间。现在,虽然起步了,但也是立足未稳。特别是编辑能力的再造与提高,还要付出很大的心血才行。所以,发行的问题虽然是个裉结,但我不能不在编辑部与发行这两方面,做个先后取舍……”
我,不能再说什么了。于是接受了谢社长的安排。
分管编辑部后,我始终不折不扣地延续老社长的思路,着力打造着编辑部的实力。那段日子,工作是愉快的。最可喜的是,坚持与努力使社里呈现出拼搏向上的气象,工作氛围大有改观。而那期间,因“三角支架的稳定性发展构想”得到了谢社长和书记楚牧天的支持,在经营上,我们开始尝试多条腿迈进。其后便有了建立合作伙伴关系的大效益项目的双赢思路的实践,有了借力推进新课标教材立项以分解经济投入压力的选择,有了南华经营部计划的施行……社里的经济效益开始连续翻番,社会效益也逐渐显现出来。最让编辑们开心的是,出门再不会因羞涩而不敢承认自己是风华社的人了,从此也再没听到过“苇城还有一家出教育书的风华社啊”这样的尴尬质疑。
回想这一路走来,一拼就是十来年。不说其中甘苦只有亲历者才能深切感知,仅是当今仍处在爬坡过程中的现实,便人人知晓,这有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然而,仅仅是因为人的揪扯和利益权衡,风华社就再一次面临着考验。
想想,若近年来风华社没创造过那么瞩目的经济效益,没成为让人眼红的一块肥肉,那么,还会有今天班子调整中煞费苦心的一劫吗?还会有热衷于乱中取利的事情发生吗?然而,假若不是当初,我想,今天风华社恐怕连几年前的那度辉煌也难有吧。
说到底,事业重不重要,在一些官员心里,关键取决于欲而非取决于理。事情往往就那么难以说清,体制下造就的强悍的个人权力使一切都显得脆弱和不堪一击。而权威者的风范,规定了事物的走向和轨迹。识时务的人自是看得明白,中国人几千年来心理上本就畏惧权威,大众与民意有时并不像说的那么有力量。那么,即使有人不赞同当下的某种做法,却也不会站出来找不自在,更何况还有小人作祟呢!
看看原本不足为道的一些瞎胡闹,居然就有了一种摧毁一切既定努力的力量,我知道,眼前的麻烦虽说很小,但历次的经验也早暗喻了,想要逆转并非易事。因为小事其实不小!
我困惑,后面究竟会怎么样呢?
惑 27(1)
2003…3…22(周六) 理想主义者的哀默
近日来,我越来越对周末感到有种依恋了。在这时我才能感到自己还属于自己,能把一周的压力暂且放一下,让自己稍微喘口气。
已经有好几年没纯粹为自己过活了,惯性的驱使和做事过于投入的个性,使我忘了自己也有权利享受一种松弛、散漫的日子,以至纯天性的部分被挤压、缩裹得紧紧的,不知如何张扬。持续的专注导致慢慢累积着疲惫,我不知道自己还有多大的耐受力,还有多强的精神能源可供撑持一个乌托邦式的梦想。
今天给自己放假,懒懒散散地休息一天!早晨,睁开眼睛我就这样为自己盘算着。可能是因为想到了乌托邦,于是脑子里划过了“理想主义者”一词。这个词曾经无比地辉煌,可现如今却让我有种久违了的感慨。思绪顺着这一点漫延下去,想到了理想主义者的激情,想到了它感人的强悍,然而,在那巨大的光环之下,理想主义者的脆弱是否有人关注过呢,还是根本就没人肯于正视?
躺在床上,脑子忽然闪现出一个很久以前曾对我有过重要影响的人———汤姆叔。
时间闪回到70年代末期———
军营绿色的视野,一切如同往常。我借军医学校最后一个假期回部队,想看看我离开了近两年的医院,看看我想见的人。从外面回来,感觉还是有点新鲜,穿越大操场时,我不经意地便把目光投向后勤部右前侧那片小杨树林。正值夕阳唯美的时刻,那片幼林沐浴着一抹金色,带着一种特别的生气。我被那炫目的光与色吸引了,也就在同时,我还看到一个同样披着光影的人的侧影。那人独自徜徉在小树林中,仅那特有的额头和棱角分明的剪影,我一眼就认出,那是“汤姆叔”。
我远远地站定,就那么看着他……
汤姆叔直至离休前,一直是师后勤部的副政委。认识他是多年前的一次偶然。那年月,大家都在学哲学,我的一篇读书笔记被选中代表医院参加师里的汇报交流会,稿子被指定交政治部理论组。奇怪的是,这次理论组的组长不是政治部的领导,而是一个刚刚从某处调回的后勤部副政委陈墨达。我到底是少不经事,没想那么多,当一个年轻的干事指指点点地说我的稿子需要如何如何改的时候,我有些不服气,认为那种理解有偏差,不是我的感受,于是径直去找组长陈副政委评说。
陈副政委在一间简单的办公室里正伏案写着什么,桌上堆着一些文件资料类的东西,散散落落的,使陈设显得颇有些临时感。我走进去,径直站在了他的办公桌前。他抬起头时有点惊异,好像没想到会有人出现在这里。
我很冲,说明了来意。他几乎是审视般地看了我许久,我觉得这人有点令人敬畏,或许是表情不那么柔和的缘故,也或许是他眉头间那两道明显的竖纹,一看就知道习惯皱眉头,还有他的嘴部线条似乎也太显个性了。这些都使我感到有点发怵,说不出究竟是什么竟让我一时间张不开嘴。
陈副政委这时低下头迅速地看了一遍我递过去的稿子,然后简单地问了我几个问题。我好像是面对着一位主考官,心里有点乱,因为原本就知之甚少,那年代学哲学,对大多数人来说不过是囫囵吞枣,我由于受爸爸的影响还算多看过几本书,但也经不住正式的考问。他没对我的回答做什么评价,只是在某一刻我似乎觉得他的表情有过那么一瞬的柔和,但我不敢确定。之后他在我的稿子上改动了几处,并删去了一些带感性色彩的句子,递还给我。我正正规规地向他敬了个军礼,然后转身出去。
回到理论组后,我把稿子交给宣传科的邢科长,他看过后没说什么,但刚才指点江山的那位干事却不屑地甩了一句:“那老家伙改的东西也作数?”
我一脸疑惑,在部队,上下等级是十分严明的,这位年轻的干事如此不敬,让人觉出了些不一般。邢科长示意我可以把稿子留下,然后送我出门。后来,我才得知,陈副政委曾被隔离审查和劳动改造了好些年,在50年代他就是师宣传科的科长,现在的师政治部主任还是他当年的部下。不久前,他刚被解禁回来,安排在后勤部当一个不疼不痒的副政委。听说,他原是军里有名的笔杆子,而遭审查的直接原因,是因他一篇影响很大的散文,说是有为什么人鼓吹和翻案之嫌,还有不健康的小资情调等等。
惑 27(2)
不管是什么,我直觉对他有种好感。也许是他的气质在许多人身上是见不到的吧,也许还由于他的才气或是被当下人们认定为有罪的那点“小资情调”。反正,我就是觉得他特别,觉得像一个谜,有想接近的欲望。也或许,还因为在他的身上我感觉到了某种似曾相识的东西,这有点像爸爸,是个有故事的人。后来,我就常偷偷去找他,说偷偷是因为他那儿比较敏感,有点门庭冷落,虽然他现已恢复工作,但许多人还是惟恐避之不及。
最初几次去他那里,他曾劝过我以后少来,话也谈的比较少,通常问问我在读什么书之类。但后来,我每次都事先想好借口,借讨教之名,硬是逼着他不得不多说些话,由此,我便听到了不少在当时那个年代根本听不到的真正理论。当然,我当着他也会发些牢骚,当说到一些令人愤慨的人或事时,小鼻子就不觉会发出“哼”的不屑或不满。
比较熟悉了之后,他不再拒绝我的造访,聊的话题也逐渐多了起来。我没完没了的追问本事,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他称我naughty boy(调皮的小男孩,而不是girl———女孩),说我的“小脑袋里不知都在想些什么,不安分”。当然,我知道他喜欢我的这点“顽皮、淘气”,那种天性中的东西。所以,也就欣然接受着他对我的这样一种特别称呼。他还说,我和他的小女儿一样大,但她此时却孤零零一个人待在遥远的兵团。我能了解,他见我时一定有种爱屋及乌的触动。
不过,说句私下的话,就